第4章 蓝血角马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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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场春风小雨湿了路面，小木屋前的桃花被清晨的阳光敲开了花苞，吐出一片片粉嫩嫩的瓣儿。

泥地还不算太糟糕，地面泥土没有被泡软，踩上去不会留下脚印，只是有些湿糟糟的，被雨湿了的枯草碎屑粘在新制的鞋沿上。

离寅背上母亲准备好的包裹，在母亲含满泪光的视野里，一步步走远。

十岁孩子的稚嫩身影和伟岸根本沾不到边边。

杨秀不知道此时儿子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她只知道儿子这一走，想要再见一面只怕很难，兴许儿子再回来的时候，她只记得儿子十岁时的样子，识不出儿子长大后的模样。

离寅虽然才来这个世界不久，但他完全继承了小秦离的一切。，把杨秀也视作自己的亲生母亲。

“有一天，我会回来把你接走，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离寅咬着牙，向秦家大院走去。

秦家大院居在高高的堡楼里，外是方圆十里左右的外院，小秦离和母亲俩人所居的地方叫寒风山，这里到冬天的时候寒风呼呼的吹，非常的寒冷。小秦离经常夜里被寒意冻醒。

此时秦家大院外人山人海，有如早晨刚刚开门的早市，比起寒风山上小土屋外母亲杨秀的独身一人，这里显得格外闹热。

毕竟今天是秦家年轻一辈人中出征的日子。

在人群左侧，有一队高头巨兽非常显眼。

巨兽比人群高出大半，有象壮，似马脸，头顶有根尖刀般的骨刺，皮呈蓝色，外皮如鳞，一条条的鳞纹都是强实的肌肉挤折出来的肉纹，蕴藏着浑烈的爆发力。

“好玄幻的巨兽，就像是仙侠世界里的怪兽。”离寅猛然一愣，兀自又笑：“我现在不就是在光怪陆离的玄幻世界里，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怪兽都有，这奇怪的巨兽也只是我了解这个玄幻世界的第一眼。”

旁边有人交谈。

“不知道这兽的名字叫什么。”

“嘿嘿，这个我知道。昨天我和五长老儿子秦堂就一起见过这兽，这兽的名字叫做蓝血角马兽。这可是初阶灵兽，是大小姐专门从仙地北风道借来的，大小姐现在是北风道的核心弟子，受门派重视，单从这二十匹蓝血角马兽就可看见大小姐在北风道的地位。”

“是啊。我们跟着大小姐去北风道修练，有大小姐照顾，前途一片光明。”

“大小姐是真血凤脉，若凤脉觉醒，可比三大圣脉。”

“可惜名额只有二十个，族里年轻一代的弟子单是十岁左右的就有一百来个，更莫说小过十五大过八岁的，两三百个孩子只有二十个名额，还是太少了些。”

“你们还不知道？实际分配到的名额只有十九个，有一个名额被一个外系族人占了去。”

“什么？一个外系族人就是街边的野狗，他凭什么占有一个去北风道的名额。这可是去北风道的名额，北风道可是南十字界的三大修练圣地之一。”

“哼，不知道家主和那些长老怎么想的，竟然把一个名额给了外系族人。外系族人根本就是家族外人，他们根本没资格，也不配分到一个名额。”

“你们最近难道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传闻吗？前不久家族测族，在一个外系年轻族人的身上竟然测出了阳脉。”

“阳脉，这是真的？星脉，月脉，阳脉。这可是当今三大圣脉之一。”

“五长老的儿子秦堂的母亲是我母亲的娘家小妹，我和他交好，他说的话肯定不会有假。阳脉确实是罕见，三大圣脉之一，对于我们这些普通灵脉拥有者来说，阳脉太炫耀，太高贵了。可惜，这人拥有阳脉，但命不好。二少爷同样拥有罕见的月脉之阳脉，月之阴脉能与阳之阳脉熔炼，有机会炼成阴阳双生脉。那外系族人子弟的阳脉自然成了二少年的囊中之物。家主为了安抚，不得不拿出一个北风道的名额，将这件事压下来。”

“可惜了，一条阳脉，这可是万里挑一，不百万里挑一才可能挑出来的。”

“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个震惊人的消息。”先前说话的弟子故意卖乖。

“是什么？”旁边的小家伙都拥了上去。

“二公子已经熔炼那条阳脉成功，炼成了阴阳双生脉。”

“阴阳双生脉！”

“不会是真的吧。一条阴阳双生脉，这可是绝世罕见的灵脉，说不定整个天域，也就只有这一条阴阳双生脉。”

“嘘，小声一点，这件事不宜传出去。一条阴阳双生脉太惹人忌惮。就怕有人会对我们秦家不利，所以这个消息你们千万不许乱传。”

几个小家伙严肃点着头。

其中一个小家伙再说道：“可我还是想不通，既然那外系族人弟子被抽了阳脉，也就成了废人，他根本不可能再修炼，既然是废人，那他去北风道又有何用？”

“是啊，这人去了北风道，也只是我们秦家的耻辱！”

“凭白浪费一个去北风道的名额。这人怎么不死？他被抽了灵脉，就如拔髓，想不到他竟然还能活得下来，命真贱。”

离寅听着其他同龄孩子的争议声音，心里怒火如烧，该死的一群小王八蛋。

但他并没有发作。

这些少年都是秦家的内系族人，没有分到名额心头抱怨。能够去北风道这样的名额，一般落不到秦家外系族人头上，要知道外系族人和外人其实差不多，只是因为依附在秦家而已。

平常时候外系族人就经常遭到内系族人欺压，所以内系族人根本就看不起外系族人。更因为外系族人人心不定，所以秦家也不会把去北风道的名额给外系族人，不会培养外系族人。

离寅是个意外，他能去北风道一是因为自己‘阳脉’的功劳太大，家主怕镇不住族里已经开始蔓延的传言，二是因为离寅不知道这背后有大长老施压。三是因为他去了北风道，传言也就会消停下来。

离寅不知道自己能去北风道的名额究竟是怎么来的，但这个时候自己清楚知道必须得低调。

整个秦家人都聚在门口，其中不乏一些修练深厚的人物。实在不宜和这几只小王入争吵起来，他们谈他们的，自己就当听着放屁声。

等离开秦家后，你们会体会阳脉修练者的风骚。离寅暗暗切齿。

“他不是秦家的耻辱！”

身后传来一声清清脆脆的细语，离寅猛然暗惊，不曾想过在这个冷漠的秦家大家族里，竟然还会有一个人为自己说话。

他回头看过去。

就看见一个娇娇小女孩子正立在前头不远处。

小女孩盘两只童髻，髻上钗一枝漂亮的雪花，垂下的齐眉刘海挂着两颗圆若滚球的琉璃瞳仁，瞳仁里黑白分明的光渍浸泡在一洼碧波绿泉中，似有醉意微风荡过，扬起湖中水纹涟漪，恰如清风湖亭中的那一波烟纱，揭开了湖亭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