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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士森说的“高层”原来是指他自己?!他说的“领导很喜欢”,也是指他自己很喜欢?!但是,在蜀中省·委宣传部罗部长和柔市市委宣传部的周部长看来,恐怕“高层”是别有所指的吧?所以,他们才会对他这么客气!
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是重点,萧峥也没去纠正刘士森,而是切入正题道:“刘兄,虽然地震部门都没有余震的预警,可我和华京萧家族内又核实了一下,认为会有余震;我还和云起教授也取得了联系,云起教授也认为很有这个可能!”
刘士森微微皱了皱眉,道:“是吗?有没有预测到余震将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本来,省、市委宣传部明天要带我们去看一所医院,那里有一名援蜀医生,到蜀中之后已经救了几十个人的生命了!这也是我们需要宣传的先进典型!”萧峥道:“什么时候将会发生,真的不好说。但是,我们这队人,最好能早点离开,确保安全。方部长跟我说了,一定要让我照顾好你,确保你的安全。”
“我那个表妹,还是关心我的。”刘士森心里暖意洋洋,“看来,我没有白疼她。不过,你既然知道了这个事情,不跟当地党委、政府说嘛?好像有点不地道吧?”
“这……”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萧峥!萧峥很吃惊,自己怎么只考虑到自己这批人,没有考虑到当地呢?或许是当地的地震局并没有预测到余震,也不赞同余震的说法!其次,自己此趟来,是为让马撼山回宁甘,这是首要任务,余震发生这里的老百姓将怎么办,在萧峥看来是当地政府的任务。然而,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狭隘了?作为一名党员干部,明知可能发生灾难,总要做点什么吧?“刘兄,你说的没错。我没想到这一茬。”
“现在,是不是感觉,我这个华京宣传部的人,站位确实高那么一点点?”刘士森开玩笑地说,并用右手搂住了萧峥的肩膀。萧峥笑笑说:“那是必须的。”刘士森哈哈一笑道,“我开玩笑呢!你的大局观已经很强了。这次你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盘山市的扫黑除恶才来的,也是为宁甘省的大局才来的!既然来了,我们也为当地做点事情吧。明天咱们一起去说服马撼山动员百姓避灾!”
萧峥也觉得这个事,必须做,可是他还是有一个疑问:“我们这个关于余震的判断,没有得到国家地震局的认同,马撼山要是动员老百姓避灾,上面会不会给他压力?”刘士森道:“这就是选择问题了,要是怕受到压力,那就什么都不要动!”萧峥看着刘士森,心道,刘士森是一个有魄力的人!他点头道:“是,您说的对!我这就跟马撼山联系。”
刘士森道:“我就先睡觉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恐怕也不可能去动员群众了。希望从现在到明天上午这段时间不要出事!”萧峥道:“你休息吧,我还是要给马撼山打个电话。他们现在无法动员,但是可以做些准备。”刘士森道:“你看着办,我晚上酒有点高,我先休息,否则明天起不来。”
萧峥从刘士森那里回到房间,立马给马撼山打电话,把今天掌握的情况都对马撼山说了。马撼山这时候也才刚刚回到县里,正睡不着。今天的闪电霹雳,也让他心中不宁。马撼山非常清楚,上次的大地震把该震坍的房子,都震坍了,没震坍的房子也出现了裂痕,整个县里,还是有许多危房的!不少老百姓就生活在其中。马撼山放心不下,这会儿萧峥又给他来电,说的情况,更是让他心悸。
马撼山问道:“萧部长,你刚才说,华京地质学教授说地震无法预测?”萧峥道:“云起教授说,无法准确预测。马书记,要是能准确预测,当初大地震为什么突如其来?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小余震,事先有几次地震局通知大家了?你可以回忆下。”马撼山在电话这头,不由地点头:“确实是,几乎没有正式的通知。”萧峥道:“马书记,您是父母官,你有决策权,我和刘司长都只是建议而已。”马撼山的犹豫,萧峥是可以理解的,“你再考虑考虑。”
马撼山道:“不考虑了,我马上向市委书记、市长汇报!”萧峥道:“我和刘司长等人,明天也到你的县里。”马撼山赶紧道:“不行,萧部长,你们不要来了,有余震的风险。”萧峥却道:“马书记,你是我们宁甘的好兄弟,既然我们在这里,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啊!”
马撼山心里头感动,他说:“谢谢萧兄弟,可是我真不能让你们冒险啊!”萧峥道:“那我们少来几个人!”马撼山看萧峥已经下定决心了,也就不再多说,“那路上一定要小心。”萧峥道:“放心,你先忙自己的。明天见。”
萧峥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得太紧,次日一早,萧峥似乎是被天际的异光刺醒的,爬起来一看,只见金色的光芒收缩了下去,消失不见了!天空又变成了寻常的样子,冷风中带点阴沉。与此同时,马撼山在办公室里也再次看到了这个异象。
昨天晚上,马撼山就给柔市市委书记、市长都汇报了闪电霹雳的异象,以及关于余震的预测。市委书记、市长都问地震局怎么说?还有就是,上面有无疏散百姓的部署?很明显,这些都是没有的。市里两位主要领导道,这个事情还是得听上面的部署,不要轻易去惊动百姓。这就是困难所在,上面有部署,下面有行动,在我们的认识里,一直就是这样。上面没有部署,你自搞一套,很有可能吃力不讨好。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想法,还是一种普遍的存在。也就是大家都“学乖了”。可有时候,当所有人都学乖的时候,遇到紧急的事情,怎么办?马撼山道:“书记,要是我们什么都不做,万一真的发生剧烈余震,造成了巨大伤亡,怎么办?”市委书记说:“那万一没有余震呢?现在上面没有通知,地震部门没有部署,没有任何操作的依据嘛!这个事情,就先这样。”柔市市委主要领导做了决定。
马撼山作为市委常委、县委书记,总归还是得听主要领导的吧?现在市委书记明确认为不能动,马撼山为难了,当晚他就住在办公室,心里一直隐隐地不安。就在刚刚,他又瞧见了天空中异常的金光,然后又归于阴沉。马撼山的心情就更加不安了。他打开窗,嗅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味,马撼山看着外面残破的县城,要是再来一次强震,这里的房子有多少能扛得住,有多少百姓会因为毫无防备而丧身?
马撼山再次给市委书记打电话,然而领导并没有接,也许是太早了,领导都还没起来呢!马撼山心头暗暗下定决心。
一小时之后,刘士森、何新良、萧峥和郝琪他们也出发了。萧峥和何新良、郝琪说了可能有余震的事情,让他们可以留在市里,但是何新良、郝琪却说:“这怎么可以?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同进退。”至于省·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市委宣传部的部长,他们知道刘士森在华京是重磅人物,要是这次他们退却了,肯定会被刘士森看扁,这个时候自然也是不能退的!于是,也是一辆车跟着。
在坝州宾馆,众人正在早餐。省长叶丰年坐下来不久,秘书帮助端上了早餐,江中省·委组织部长司马越、潮永集团董事长黄占方,挪了过来,招呼道:“叶省长早!”叶丰年朝他们点点头,“早啊。”喝了一口红茶。
陈虹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也在叶省长旁边坐下了:“叶省长,你起得比我们都早啊。刚在阳台上,我就看到您在跑步了!叶省长每天这么晨练,怪不得精气神这么好!”这两天,叶丰年已经了解陈虹这个镜州市的干部,能说会道,善于说一些让领导高兴的话,他也不反感,笑着道:“你的精气神也不错。”陈虹微微一笑,一脸靓丽:“谢谢领导夸奖。”
司马越对陈虹说:“陈局长,我们向叶省长汇报一点事情。”陈虹心里不乐意,想,对我保密?可她神情上并没变化,说:“好,你们慢慢聊,我去拿东西吃。”
陈虹离开,叶丰年抬头问:“有什么事要向我汇报?”司马越道:“黄董有个项目,他问我了,我说投资的事情,我不熟悉,最好向叶省长汇报,才能给他最大的支持呀。”
听说是投资,作为省长肯定是感兴趣的,叶丰年将红茶杯放下,问道:“黄董,你有什么好项目?是要投资哪里?可以拿出来直说。”黄占方就道:“就是想要投资坝州。我们江中不是援助坝州吗?此次,叶省长又亲自带队来坝州视察!我们这些民营企业,也不能白来,总得有点担当才是!我们听说啊,坝州还是有不少矿产的,我们呢又正好在这些方面做些投资,听说有几个矿他们开发后搁置了,我们想要吃下来,帮助他们继续开发。这样当地政府也有收益,我们也能利用当地劳动力成本低的优势赚钱,当然,这也解决了当地老百姓的就业问题。省长,您帮帮我们吧?!”
这话是说得好听,叶丰年心里非常清楚,这个黄占方其实是给自己送项目来了!作为省长,这次专门带队出来,肯定是要有成效的。昨晚,叶丰年就在想,跟随来的这几个企业,有哪几个可以在这里投几个项目,也帮助拉动一下这里的重建,那么自己这趟过来的成效也就显现了。没想到,今天一早,黄占方就主动来送项目了!
这个黄占方啊,能从机械厂工人发展到今天,不是没有道理的!叶丰年就道:“我们江中啊,就需要你这样肯担当、敢担当、能担当的企业家!你想投资的是什么矿?今天我们不妨就去看看。”
黄占方朝司马越看看,笑道:“太好了!司马部长,果然您说的没错,叶省长对我们民营企业真是关怀备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