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左知言的方向瞥了一眼,“那为什么在他这里就不避讳了。”
左知言闻言眯起眼睛,脸上带着淡雅的浅笑,“当然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不方便你知道的小秘密。”
完全是火上浇油,还有挑衅意义的一句话,使得兰蓁瞬间睁大眼睛看着左知言。
为什么感觉今晚的大美人攻击性很强。有点……有点脱离他先前的印象了。
他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团成毛绒团子的样子,尽可能不被牵扯进这场战争中。
引起战争的核心现在一副怂怂的样子,乌彻见状简直要被气笑了,不由分说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小鸟的脑袋和屁股。
“都已经完全暴露了,还装什么,变回来更方便聊天。”
可是变回来就不方便自欺欺人了。
小鸟没有把头从厚实的绒毛中拔出来,反倒是软绵绵地“啾”了几声,叫起来又娇又嗲。
看起来很乖,但是不管说什么都不听话。
兰蓁也知道这样子不好,但是……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他都表现得这么讨厌了,戴绿帽子的事情几乎也是实锤,乌彻一定会将他赶出去的。
乌彻倒吸了一口气,看样子正准备说些什么,远处便出现一道人影。
从人影上看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乌彻,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你是真的狗,我在拍卖会上被那群老东西缠着,你带着宝宝来这种地方赏夜景?”
绍淮走进后才发现对面还站着一个左知言,在见到对方还滴着水的头发后,顿时拧着眉头别开目光。
“你的品味还挺独特,找个电灯泡横在中间。”
还是个连衣服都不好好穿的电灯泡,他都不知道视线要放在哪里,生怕多看两眼自己就脏了。
他又向左知言的方向瞥了一眼,皱着眉说道:“伤风败俗。”
“这个样子就跑出来,也不知道是在勾引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小鸟半个头从绒毛中探了出来,此时正眨着大而圆的眼睛观察着这一切。
乌彻揉了揉眉心,面不改色地将小鸟递给一直在远处守着的保镖,“看着他。”
他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找一些娱乐打发时间,我马上就回来。”
乌彻的视线自左知言和绍淮身上一一扫过,“你们和我进屋聊一聊。”
小鸟疑惑地和保镖面对面凝视,歪了歪头。
把他赶出去前还需要这么复杂的流程吗?
保镖嘴角带着笑,态度十分良好,“您有什么喜欢的游戏吗?”
小鸟看了看自己的五短身材,诚实地摇了摇头。
保镖思考了一下,接着道:“那您觉得变形玩具,赛车或是枪械模型怎么样,我认识的几位小少爷都很喜欢这些相关的东西。”
他将声音放得很轻,生怕吓到端坐在他手心中,只有巴掌大小,圆滚滚毛绒绒恰似蒲公英一样的小家伙。
小鸟接着摇头。
他低着头用绵软的脸颊蹭了蹭保镖略显粗糙的手指,嘴中“啾啾”叫着什么。
保镖见到他这副样子,被萌到心都快化开了,过了许久才低着头说:“抱歉,首领不让您去他地方,我不能违抗首领的话。”
他的眼神十分真挚,像是温顺的犬类,尽力展示着自己的友善。
“除了离开这里,其他事情我都会答应的。”保镖的脖子不知什么时候红了一截。
兰蓁黑而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然后挥动着翅膀让保镖俯身听他指挥。
“这样不好吧……”保镖听到他的话后,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小鸟崽子听到他的话后,眼中立马噙满了泪水。
保镖手足无措地伸出手指想要将那点眼泪抹去,不过眼前的小鸟就像是水做的一般,眼中立马出现了更多的泪水,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好……好,我答应您就是了。”
小鸟别过头扬起羽毛擦干泪水,翅膀下小巧的脸蛋上露出计谋得逞的得意。
就让他来看看室内的三个人在背着他说什么悄悄话吧!
·
室内的气氛比兰蓁想象中要糟糕得多,空气中蔓延着沉默的气息,三人各自找了房间的一角坐下,便没有再说一句话,甚至连对视都没有,将嫌弃与不熟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终还是绍淮忍耐不住先开口,“乌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耽误我和宝宝相处。”
与其在这里和两个相看生厌的人模仿木头人,他更愿意和小鸟在外面观赏夜景,说不准小鸟就愿意回心转意和他回去好好过日子了。
有了他的打岔,乌彻心中的焦躁更甚了几分,他忽略过绍淮的不满,径直看向左知言。
“你是故意想让我看到这一幕,才让我这个时间来接人。”
左知言从身旁的衣柜中找出一件外套搭在身上,全然不管还滴着水的长发,双目含笑。
“我知道你不是在乎世道伦常的人,就算小鸟是雄性,你对他的感情也不会减淡分毫。”
绍淮从中提取到关键的信息,一直松散着的身体绷直了几分,眼中闪出犀利的光线。
“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都知道了?”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乌彻浅浅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左知言身上,“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演这一出戏。”
“我想要更多的筹码。”左知言眯起了眸子,眼神充满势在必得。
“我为你提供庇佑是想看戏,不会帮你更多。”乌彻答道。
左知言顿了两秒,突然从床下抽出一个带锁的盒子,“我比你们知道的都要早,也知道你们替小鸟新办了一份身份信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想,小鸟从前雄性的那个身份信息,是遗落在哪里了呢?”
乌彻和绍淮同时脸色一变。
“我虽然没有你们势力强大,但总归还是有些底蕴的,顺着街边的监控,很快就找到了这份身份信息。”
“据我所知,伪装雌性可是一项大罪,如果举报的话,小鸟会经历什么呢?”左知言脸上浅淡的笑意此时看起来格外讥讽,“你们当然是不会有事。”
笑意还没散去,他的脸上突然狠狠地挨了一拳。
这一拳来得猝不及防,他没有躲掉,嘴角缓缓溢出些血液。
将这点血液舔舐后,他又用舌尖顶了顶受伤的口腔内壁,漆黑的凤眼中沉寂得可怕,却还是一言不发,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
“兰蓁他最相信,最喜欢的就是你。”绍淮恨不得再给他来上一拳,凑个对称,“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不是我。”左知言倦赖地挑眉,勾唇笑了笑,“只要你们愿意帮我,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乌彻没有如同绍淮那般冲动,但表情也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