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夺宝

悠然抬手轻抚雁儿的头发表示抚慰，淡然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洛府的两个下人，知道的只道是跑来撒野的猫儿狗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洛府的家主来了。大夫人的奴才好教养。”

“你……”王氏顿时变了脸，恨恨瞪着悠然。

“二小姐看似柔柔弱弱，一副闺秀模样，没想到伶牙俐齿不比那街上的妇人差，老奴甘拜下……”

李氏话未说完，只听“吧唧”一声，一团湿湿的东西正封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臭味传来，李氏用手沾了一看，黑黑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粪便。

“啊——，哪个……”

“吧唧——”

第二团粪便正中李氏张大的口中。

“呕……”李氏弯腰呕吐说不出话来。

“二小姐！”王氏厉声怒瞪悠然，“你欺负我们就是公然打大夫人的脸，不怕回京大夫人……”

“吧唧……”

王氏声色俱厉的模样瞬间分裂成摇头晃脑，手忙脚乱。

“哈哈哈……”

不远处，宝儿站在几只小兽中间，笑得憨憨傻傻。见悠然望过来，他眉眼弯弯欢快邀功。

“姐姐，宝儿打的准不准？”

“准。宝儿真厉害！”悠然朝他竖起大拇指。

宝儿憨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悠然面带笑容，内心却有些复杂，这个宝儿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一旁弯腰呕吐的李氏，眼中划过一丝寒意，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庶女，尊称她一声二小姐她就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她双手微动划动灵决，早在来前，大夫人身边的李妈妈就有交代，若二小姐反抗，直接打晕了拖回去就是。

站在小兽间朝着悠然欢笑的宝儿突然脚下一划，一块小石在半空划过一道流线。

“啪！”

小石正中李氏划动灵决的手腕上，只听一阵脆响。

“啊！”李氏发出一声惨叫。

不等她惨叫声停下，半空中一道道流线飞过，李氏和王氏手腕和膝盖纷纷被小石打中，手腕骨头碎裂无法结印，二人膝盖剧痛跪在地上。

“哈哈……好玩，好玩。”

悠然看看跪地惨叫的二人，再看看憨笑拍手的宝儿，已不知该用何种语言来描述她此刻的心情，自己到底救了个什么妖孽？

雁儿原本忿恨的脸上此刻满是笑意，见两个妇人准备逃走，她先一步上前将大门关上上了锁。

“你俩货欺负了我家小姐就想走？我呸！”雁儿叉腰朝俩妇人吐了一口，对着宝儿大声道：“宝儿，她们欺负小姐，用粪将她们埋了！”

雁儿话音刚落，漫天的粪便一团团全落在俩妇人身上。

两人见躲不过，只得匍匐在地大声求饶。

“二小姐息怒，老奴是奉家主夫人之命来接二小姐回去的。”

“两位这是做什么，”悠然看着她们，嘴角微勾。“我不过是个被人遗弃无人教养的小小庶女，可受不得二位的大礼。”

“是老奴有眼无珠，求二小姐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

悠然没有吭声，秋水般的眸子看向二人。明明是初春的天气，趴在地上的两人却感到了冬日的寒凉。

这位二小姐，可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懦弱，夫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啊。

“接我回去做什么？”

“家主夫人说，二小姐在外这么多年很是辛苦，毕竟从前的事也不是二小姐的错。”王氏急忙道。

悠然看着二人，又似乎没看，许久之后，笑了。

“大夫人不愧是京城有名的贤惠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念念不忘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庶女。若没记错，当年我与娘亲被赶到这小小的庄子上，二位也是功不可没！”

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小身姿有些单薄，她的笑容虽然温和，可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此刻却如寒潭般。地上的两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二小姐饶命，老奴知错了！”

“二小姐饶命，老奴知错了！”

二人齐呼，不断磕头。

悠然眼底的光芒越发冷了，这个女人终是不放心，想将自己放在眼皮底下看管着，果真是做贼心虚！

“太久不见，两位大概还不知道我现在的脾气吧，我向来说话不会重复两遍，最讨厌别人骗我。最后问你们一次，大夫人想接我回去做什么？”

王妈妈和李妈妈被悠然冰冷的模样吓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悠然收回目光，对雁儿道：“你与宝儿将这两个老妇给我扔出去！”说着转身离开，头也不回道：“对了，别忘了打断她们一双腿！”

不等雁儿应声，王妈妈用劲磕头。

“二小姐饶命，夫人给你……给你说了一门亲事？”

亲事？悠然微愣，自己才十五岁，再怎么说也要等三年以后吧，特别洛府还属于灵术世家，灵术师寿命极长，就算过了三十成亲也不算晚。

“谁家？”

李妈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盯着她们憨憨傻笑的宝儿，争着开口。

“大夫人母家三少爷……”话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夫人母家姓萧，二房长子，比她大五岁，那个只会四处惹祸的小疯子。

悠然眼前顿时出现十年前萧融那张脸，疯疯癫癫的模样，嘴角挂着长长的口水，笑声嘶哑难听，想想就头皮发麻。

“洛天同意了？”

悠然转身凌厉的看着两人。

李妈妈和王妈妈都惊于悠然对自己的父亲直呼其名，可碰到那双让人胆寒的眸子，却又不由自主点点头。

悠然怅然，以他的性格自是会同意的，与萧府联姻，这可是亲上加亲的大喜事，总算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弃女能为洛家做点贡献了。

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凄厉的声音。

“悠然，娘不甘！娘不甘！你爹他竟如此无情，娘死也不会瞑目的！”

想不到她还没回去找那对狗男女算账，他们倒是先找上门来了，悠然想起那空空的墓穴，眼底一片酸涩。

也罢，洛府也算灵术世家，她正愁娘亲的尸身该从何查起呢，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雁儿，收拾东西，明日便去京城洛家！”最后四个字，悠然说得咬牙切齿。

洛天！

是你要接我回去的，将来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