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闯凌云堂

洛府就在二人沉默中到了。

“万事多加小心，有什么难处可到兰府来找我。”

悠然心中一暖，却也没有忘记上车的目的。

“谢谢夫人。”她拿出一瓶玉琼浆，“这个送给夫人。”

“这是？”兰夫人看着桌上精致的瓶子微微有些意外。

“这是玉琼浆，夫人若不嫌弃可以尝尝。”

说罢朝她行了一个晚辈礼，下车离去了。

锦欣苑。大夫人得知悠然坐了兰夫人的马车回来，面上似是无所谓，心里却是恼怒不已。

说起来，她与兰夫人相识的时间比林雨曦要早，且她是萧家嫡女，当今皇后的妹妹。可不知为何，兰夫人待她总是礼貌中带着疏远，却与林雨曦相交很深。

当她还是萧家嫡女的时候，她对兰夫人的态度一样疏远，不屑讨好，可是再她做了洛家主母之后，一切都变了，她不得不为几个子女铺路，可是不管她如何放低姿态，兰夫人待她的态度都是那样不冷不热。

原本她也不觉得怎样，可是兰夫人今日亲自送悠然回来，这不是赤裸裸打她的脸吗？

顿时，大夫人只觉一肚子的怒气无处释放。

悠然与孟叔还未按照计划销售玉琼浆，玉琼浆便在各大世家之间传遍了。这成果还要归功于兰夫人。

在遇到悠然的第二日，她便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宴会，招待贵妇们的果子酒换成了去孟叔丹药店里买来的玉琼浆。贵妇们向来都以兰夫人作为京城流行的风向标，宴会结束纷纷去购买。

那些去购买玉琼浆的下人回来后纷纷带来一条消息，玉琼浆数量有限，一人只能购买一瓶。一时间京城的贵人们，都争相购买。

玉琼浆成了京城上层社会必备的饮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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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蒙，悠然一个人急匆匆在赶路，湿滑的泥泞路也挡不住她焦虑的心，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让她不得不日夜兼程不顾疲惫。可是细细想来，那十万火急的事是什么，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她的脚步顿了顿。

我这是要到哪去？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她站在沉沉的夜色中，迷茫了。

就在这时，前面路中间突然出现了一道大门，门上刻着的怪兽头颅显得大门古老而神秘。

莫名的她感觉到了某种危险，心中有个声音大声吼道：“快！逃啊！千万不要进去！”

她立刻转身，丝毫不敢停留疾奔而去。

可是，有什么东西不对！

脚下一个踉跄。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踢到的似乎是门槛。大门不知何时竟然移到了后面，就在她转身抬脚间，大门突然打开，如怪兽的巨口猛然张开，她就那样直直跳了进去。

这门为什么会移动？心中的恐惧变成了颤栗。不，离开这里，逃，快逃啊！

可是，门消失了。

眼前熙熙攘攘、高楼林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是哪里？待她细细看去，却又朦朦胧胧有如晨雾弥漫看不真切。

好像有一个悲切的故事在上演着，似乎与她有关，又似乎与她无关。明明……明明她什么都看不清，可是，为何她会感到心阵阵疼痛？

那种迷茫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我是谁？

有一个声音哈哈大笑着。

“你——生来就是一个悲剧！”

这句话犹如一把尖刀深深刺入她的心……

所有的疼痛都化作了一颗心由鲜红渐渐褪成苍白，最终如玻璃般裂成粉末，再也无法呼吸，再也无法还原成最初的形状。

……

眼前的场景褪去变成一片灰暗，她犹如尘埃漂浮在灰暗里。

“人心善变，万恶皆由心而生，你没有心，你没有心……”

一如前几次，悠然从那个古老低沉如诅咒般的声音中惊醒过来。

她动了动冰凉如水的四肢，抬手摸摸心口的位置，那里果然一片沉静，感觉不到任何的心跳。

没了睡意，悠然打坐运功，直到天亮才起身出了屋。

“小姐，你要去哪里？”听到响动的雁儿急忙追出来问道。

“闯凌云堂！”悠然脚步不停，出了听雨阁。

雁儿不知凌云堂是做什么的，但是看小姐一脸郑重的模样，她心中没来由有些紧张，急忙跟了上去。

洛家学堂前面的甬道上，此刻已聚集了不少人。洛劲松双手叉腰，一脸趾高气扬。

“前面就是洛家学堂，你一个内宅女子来这里做什么，快走快走！”

“内宅女子敢来这里，胆子可真不小。”

“她可是那位洛二小姐，庙会上破了国师设的灵术。”

原来是她啊！

洛家学堂可是这期各大世家的灵术交流会的举办地，她来这里想干什么？

众人看着她的视线顿时复杂起来。

悠然并不理会，依然大步向前。

“你！”洛劲松再次被忽视，顿时大怒，他几步上前，拉住悠然的衣袖。

“大哥大哥，这个庶女要破坏规矩！”他朝学堂方向大喊。

“今日太子殿下亲临，你大哥带人迎接去了。”

学堂门口，太子殿下停住了脚步，看向被众人议论纷纷的女子。

那女子依然着一身浅紫色衣裳，脚上穿着同色短靴，头发梳成马尾。眸光清淡，神色慵懒，眉宇间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不过此刻，她看着拉住自己的洛劲松，整个人有种桀骜不驯的冷淡。

又见她了，还是那么的疏离淡漠、拒人千里，还是那么的自信张扬，不知今日，她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让太子殿下见笑了。”洛劲宇歉意施礼，遮住墨玉哲打量的目光，不想让太子过多关注这个刚回府的庶女。

“二妹妹到此可是有什么事？家族重地，后宅女子是不许来此的，你还是快些离去吧。”

悠然看向他，嘴角微勾。

“你多虑了，我不会进家学。”说着，她朝学堂大门的右侧方一仰头。

洛劲宇温和沉稳的面上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他向前几步低声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父亲回来禀明了他再说。”

悠然不语，秋水般的眸子看向他有如秋风拂过，清凉中带着丝丝冷意。

看着那个方向，墨玉哲的表情更加温和了些，这个女子真是让人意外。他忽然有些改变主意，或许让她嫁入萧府是个不错的选择。

太过刚烈的小兽总不太容易驯服，若是让它先受些委屈，它便会对自己的主人感恩戴德。

“二妹妹，”洛劲宇不愧是谦谦公子，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甚至还带上了丝丝笑意，“不如你先回去，等灵术会结束了我便去找你，如果你心意已决我不会拦你。”

“就现在好了。”悠然语气硬邦邦。

温文尔雅的公子，第一次在女子面前踢了铁板，想生气却又生生忍住，面上表情很是怪异。

“你在担心什么？”悠然抬手摸着下巴，轻笑道：“是担心我通过了凌云堂的检测，打乱了你们母子几人的好计谋么？”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闻之变色。

“凌云堂！她想闯凌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