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正面冲突

就在悠然与孟叔商量事情的时候，听雨阁却乱成一团。大夫人料到以悠然的性子恐怕不会乖乖呆在院子里不出门，可是一连几天，听雨阁都极为安静。大夫人心中疑惑，便让王妈妈上门一探虚实。

看着门口来势汹汹的王妈妈，雁儿背脊挺得笔直。

“小姐睡着了，妈妈晚些再来。”说着便要关院门。

不等王妈妈动手，后面上来两个彪悍的婆子抬手便将门挡住了。

“麻烦雁儿姑娘去通禀一声，家主夫人有请！”王妈妈特意将“家主夫人”四个字咬得极重。

雁儿依旧纹丝不动道：“待小姐醒了，我自会禀告她。”

“大胆！”王妈妈一声怒喝：“你竟敢让家主夫人等！”

雁儿心中微怯，头却依旧昂得高高的，小姐不在，此刻她决不能怯场让这些人发觉。

“看妈妈这架势，今日是想在这听雨阁撒野了？”雁儿朝她身后一瞟，王妈妈身后站了四五个婆子，一个个都是彪悍非常，气势汹汹。

她心中不禁焦急起来，小姐，你可要快点回来呀，雁儿挡不住她们多久。

王妈妈看着雁儿底气十足的模样，心中突然没了底，她从半开的门里往里望去，里面静悄悄的，半点声息也无，二小姐到底在还是不在？

这听雨阁，就住了悠然、宝儿和雁儿，大夫人一开始就没想让悠然长住，只想着设计让她与萧府那个傻子的丑事曝光，让后便可光明正大将她赶去萧府，所以听雨阁并没有安排其他下人。

此刻王妈妈微微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位二小姐这么厉害，就该多安排几个丫头进来，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王妈妈犹豫的模样，雁儿就知道自己狐假虎威这一套成功了。她将护着门的手一松，两个婆子一时不防，差点摔入门内。

“我看妈妈来者不善，若不让你做点什么，恐怕您老回去不好交差，各位妈妈还是进来吧，尽管撒野。不过提醒各位，我家小姐有起床气。”说完便转身折回院子一边假意浇花，一边观察王妈妈等人的动静。

果然，王妈妈被雁儿这么一说，再不敢轻举妄动，她让几个婆子候在门口，自己进去与雁儿闲扯，目光却不停的朝悠然卧房那边扫来扫去。

一个时辰过去，雁儿已将院中的花都浇了一遍，连虫子都细细捉了，悠然的房间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雁儿姑娘，二小姐睡了这么久，你要不进去瞧瞧看她醒了没？”

雁儿撇撇嘴：“小姐睡觉喜欢自然醒，我可不敢扰了她，要瞧你自己去瞧。”

“白天睡太久，容易梦魇，不如我们一起进去瞧瞧，若是二小姐被梦魇住了，恰好将她叫醒。”

雁儿正在剪着花枝的手微微一抖，一枝芍药就被她齐头剪了下来。王妈妈眼皮微跳，起身就往悠然的卧房冲去。

雁儿急忙扔下剪刀，一把拖住王妈妈。

“你想干什么？”

“哼！”王妈妈一声冷哼，“雁儿姑娘，你就别装了，二小姐根本不在是也不是！”说着便用劲去剥雁儿的手。

雁儿虽然人小，力气却不小，王妈妈见剥不开，便高声叫门外的婆子，几个婆子蜂拥而入，雁儿虽有灵术，无奈势单力薄根本不是几人的对手，不过几下就被人反手绑了起来。此时，王妈妈已冲入室内，见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悠然的影子。

她微悬的心顿时落下，很快便有些恼羞成怒，想不到竟然被雁儿着小蹄子耍了这么久。

王妈妈原本就对雁儿颇有怨气，此刻更是怒火熊熊，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抬手便给雁儿几巴掌。

“小贱蹄子，让你糊弄老娘，还不快说，二小姐哪去了？”

雁儿被打得晕头转向，粉嫩的脸颊更是高高肿起。

“你个老货，有本事你将我打死，看我家小姐饶不饶你！”

“你家小姐？”王妈妈斜眼睨着她，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不懂事，今日就让我代她教教你，要如何称呼主子！”

说着欲再次动手，只见一旁的婆子讨好道：“妈妈仔细手疼，让老奴来！”便有另一个婆子快手快脚的端来一把椅子让王妈妈坐下。

这边，先前的婆子已挽起袖子，粗糙的手掌左右开弓如雨点般落下。不过片刻，雁儿的双颊便又红又紫，嘴唇破裂，整个脑袋嗡嗡直叫，连眼睛也花了。

“快说，二小姐哪去了？”

雁儿不吭声，只是恨恨瞪了王妈妈一眼。

大概是想着悠然私自离府，恐怕洛天也不会轻饶她，王妈妈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此刻她手边端着茶盏，正是悠然平日惯用的那只，只见她抿了一口茶，狠狠咽了下去。

“想不到我们二小姐屋里还有此等好茶，看来我得提醒一下夫人，该查一查库房里是否有东西遗失了。”说着便起身，朝剩余的几个婆子道：“你们几个，随我进去搜！”

“你敢！”雁儿拼命挣扎，无奈双臂被绑得紧紧的，根本挣不开。“我家小姐自己的茶，就算库房遗失东西，与我们有何关系？”

“我有何不敢，”王妈妈皮笑肉不笑看着雁儿，“二小姐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庶女，一穷二白，竟然能喝得起如此名贵的茶，谁信？呵呵……”她阴森森的笑了几声，大声道：“二小姐德行有失，先是在府中行了这盗窃之事，然后在禁足期间私自出府与人私会，伤风败俗，不管凭哪一件，老爷也饶不得她！给我往死里打！来个人，跟我进去搜1”

王妈妈说完，正欲带人进屋搜查，冷不防一道清澈寒凉的声音传来。

“妈妈不愧是大夫人身边的得力助手，比我这个主子还像主子，连这罪名也按得如此理直气壮。”

初秋的天气并不比盛夏凉快多少，王妈妈却生生觉得一阵寒气从头顶一直窜到脚底。

“二……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