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飞升的两个基本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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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泉的全部灵魂站在云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望无际的幽蓝苍穹，在苍穹上，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地面。

杨泉看到许多人，这些人大部分身穿白色隔离衣，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和相貌。

杨泉想要靠近他们，却发现自己就像漂浮在太空中的宇航员，根本无法让自己移动！

他仔细看看，看到这些人也都无法移动。

大部分人都在静坐，也有一些在站着原地活动。

有些人身旁空无一物，有些人身旁有微型的山水洞府，有些人正在给自己构建仙府。

有些人身边，有一个世界！

杨泉还看到有好些地方，本应有仙人，但却空着。

偶尔有一道光芒在那些空着的地方闪过，朝下方照耀。

光芒一闪，或者恢复平静，或者有一个人被光速拽了上来！

而这些被拽上来的人，有些和杨泉一样懵逼的站着，有些人又落下去了。

“这就是仙界？貌似很玄幻，也很……无聊啊。”杨泉用食指搓搓下巴，感觉飞升也就这么回事。

“好像同样是仙人，实力也有差别。像我这样的，等级最低，通常都是刚飞升的。那些老家伙则能在身边创造世界！甚至创造仙府！”

杨泉仔细眺望，看到同样是仙人，身边的洞府、世界也不同。

貌似所创造的仙府和世界越丰富，实力越高？

仙人能控制自己创造的世界，能在自己的洞府里走动。

杨泉还看到零星一些仙人，竟然能在仙界自由走动！

也就是说，仙人至少分空手、世界、洞府、逍遥四个境界么？

仙人多了，仙人又创造了小世界，然后才有了仙界！

“这就不好玩了！难怪秦汉之后没有人能飞升仙界！”因为仙界根本不存在！

根据杨泉的观察，仙人很难离开自己的位置，大部分仙人只能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活动。

倘若创造的世界真实度不够，仙人甚至无法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活动！

换句话说，要想在仙界享福，就得自己动手动脑！

杨泉脑洞大开，许多百思不得其解的修仙史，都有了答案：

从来没有末法之年，也没有灵气枯竭！

只是修仙者的心态变了，对仙界的定义也变了！

或许秦汉之后，每个时代都有很多人成功飞升，只不过他们没有找到现成的仙府，于是认为自己没有飞升。

或者他们看到了别的仙人，也见到了别的仙人创造的小千世界和仙境洞府。

但他们不想自己动手创造仙界，于是气急败坏，非常失望地返回，遂宣称末法之年，又说自己遭到域外天魔攻击？

都有可能！

“和想象中的仙界截然不同，不过这样更合理……”

修仙是苦中苦，不是无本买卖……

吊丝做爱都嫌累。

动辄要求女孩子‘坐上来自己动’。

他们岂能成仙，岂肯成仙！

大部分人心目中的仙侠世界，都是极端不合理的妄想，满足他们自私自利的欲念罢了。

原来只有我这样的前高富帅才能修仙！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那些说我脑子不正常的人，永远成不了仙人！

杨泉感觉好爽！

挂逼、装逼犯、奇遇流、遗产流，他们只能在YY中成仙了！

真正的仙界，他们永远得不到！

“可惜，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我修炼成仙，却无法告诉他们。无法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可悲……好遗憾。”

就好像和绝美妹子爽歪歪，但这个妹子是天上的仙女，不下凡尘的那种。

只能自己暗爽，无法带仙女妹子去兜风，也无法朝昔日小伙伴炫耀。

甚至还要被小伙伴们抱着庸脂俗粉嘲讽！

啧啧，可惜，

可惜，

可惜。

杨泉爽了一会，又想更进一步：怎样创建自己的仙境小世界，丰富自己的洞府仙界呢？

可就在这时，灵力，或者说脑力，用完了。

一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饱足感，让他迅速飘回现实。

睁开眼，依旧是熟悉的客厅，自己正坐在沙发上。

“我飞升了多长时间？”拿起手机看看，才几分钟。

杨泉舒展筋骨，感觉身体非常好，全身都充满活力。

肌肉，筋骨，包括大脑的运算能力，都非常——完美。

但灵魂深处传来一种饱足感，让他什么都不想做。

“原来灵力、脑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尽管没有耗费脑力，但灵力耗尽后，也无法进行思考了嘛。

杨泉身子一歪，收缩双腿，全身收缩成球形，抱着膝盖在沙发上陷入小憩。

这一睡，就睡到天黑。

杨泉从沙发上起来，在客厅里活动四肢，又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风景。

拿出手机，杨泉瞄了一眼，有几个陌生的漏接电话，全都是一个号码打过来的。

“手机没关机，怎么会有漏接的电话？”

收杂七杂八费用的城管、消防、卫生、工商等部门，偶尔也会打电话，但他们更喜欢上门收费，甚至让杨泉主动去缴纳。

如此执着的打电话，只能是客户，而且应该是个年轻的大学生客户。

一个客户，年轻好说话，手感也不会太差，至少能带来二三十块的利润。

但是杨泉不想动弹，他现在的心态——差不多是餐风饮露。

对他而言，物质享受真的不重要了，店铺会不会欠费倒闭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灵魂出窍的感觉。

那种体验，仿佛在太空中，全身都浸泡在温暖的音乐水泡里，啤酒和玫瑰的香味在身边环绕，全身心彻底得到了释放。

哪怕是嗑用尼古丁、多巴胺、肾上腺素，也不如这种感觉来的彻底！

天人合一！

杨泉只能用这个贫瘠的词汇，略微描述一二。

飞升仙界，又返回人间，这种有返程票的飞升，彻底颠覆了神仙印象。

或许，仙人，就在我们中间！

飞升之后，又飞下来，杨泉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彻底变了。

“最低级的仙人，寻求逍遥和解脱。但高级仙人，他们热衷于什么？对了，秦汉之后的仙人堕落了一阵子……南北宋时期，修道士热衷于匡扶社稷。南北宋之后，仙侠小说渐渐流行……莫非仙界的潮流，已经变成行侠仗义？”

如今互联网发达，修道士又热衷于干什么？该不会都跑去玩游戏了吧？

罢了，自己对仙界一无所知，但天上的仙人有那么多，勤上去晃悠晃悠，说不定就能碰到大仙人路过。

然后请教一下如何修仙，不就可以了么！

杨泉彻底被自己的机智折服。

但闭眼做了一会，什么都没发生。

杨泉心有所悟：或许飞升的条件很苛刻，差一点都不行？

杨泉开始思考自己在中午是如何飞升的。

从早晨开始，仔细回忆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心中的每一个念头。

不但要回忆，还要给所有的事件、语言、念头编码，贴上标签。

归类整理，看看今天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仔细的坐标分析后，杨泉找到了一些重要的细节：他是被‘拽’上天的！

或者说，修仙不是逆天而行，而是在达到一定标准后，被邀请成仙！

被邀请的标准是什么，杨泉仔细想了想，不仅仅是有理有据爱作死，还要有热切的期盼！

就像是那种——官府大大们决定开战，他们要挑选一支先头部队。

对这支先锋部队，不仅要训练精良，不仅要悍不畏死，还有有一种‘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的热切！

杨泉脱产脱娱，苦修二十年。

他尊敬老师，但更尊重自己的思想独立，他做到了有理有据。

而后，在家人迫害的情况下，他不情不愿地放弃世界，选择追逐真理，探究万物的机理。

来到黎阳后，

体面，没了。

尊严，没了。

矜持，没了。

傲气，没了。

妹子，没了。

享受，没了。

对红尘的迷恋，没了。

对枯燥和寂寞的畏惧，没了。

到最后，公平啊、正义啊、互利共赢啊、荣辱啊，这些价值观，也没了。

如果说人生的起点一片赤诚纯净，而后随着社会的浸染，变得污浊复杂。

杨泉来到黎阳后，洗净自己的心灵，让自己恢复赤子之心。

“所以，这就是飞升的两个基本条件：一片赤子（作死）之心，有理有据之心。”

以及一个非必须的条件：对仙界的热切渴望！

杨泉在客厅里转圈，平复自己的心情。

转了几十圈后，他回到沙发，坐下，慢慢又进入了空灵、有理有据的状态。

“我要去仙界！请‘至高大坐标师大人’批准。”如果你存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