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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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八公在忙一件事，就是让村里有条件的送孩子去城里入学，据说还是田老大为了自家孩子找到了个先生，不介意是村里的孩子，给足了钱就收，田老大觉着村里有几家也可以一起，让孩子们搭个伙儿，就告诉了八公。

八公虽然武功好，但也是个识不了几个字的大老爷们，倒是会下两手臭棋，还刚好比罗先生技高一筹。

所以八公虽然对读书人不太瞧得上，但也知道村里出几个读书人不易，难得遇到个没有门户之见的先生，对这件事倒是非常上心。

即便如此，村里也没几家有这个条件，八公跑了一圈，到孙吉家的时候，孙发问要多少钱，八公报了个数字，孙发看了一眼儿子，为难的摇了摇头，八公呵呵一笑，说没关系，转身就去其他家了。

小孩子们说起这件事，大多没心没肺的，小老虎更是很嫌弃的说，让他去都不会去，秦半岁颇为羡慕的看了他一眼，问孙吉怎么想的，孙吉最近还在为仙人之事发怔呢，闻言茫然无语，秦半岁颇为失望，也就不再提了。

最终除了秦田何三家，就只有马家小子和秦半岁家答应了，马家是去年踩了狗屎运，得了一株灵草，秦大娘如何有钱能送半岁入学却是不知了，何家老四的小老虎却怎么也不愿入学，闹了一晚上，终究何老太舍不得孙子，此事作罢。

何老四为此差点没给气出个好歹，终究奈何不得有老太太和媳妇一起维护的儿子，老太太只说，俺们何家子嗣众多，老三的儿子去读书也就够了，以后小老虎跟着你练武，何家一文一武不是正好，旁边媳妇儿儿子跟着点头，何老四只能冷着脸对儿子说，兔崽子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把你接到城里好好操练，小老虎闻言反而喜笑颜开，何老四摇摇头，只能连夜回了城里守备队。

倒是孙吉家虽然没能送他入学，也有好事，八公终于开口收了孙吉做关门弟子，孙发当场让孙吉跪下磕头敬了茶，算是定下名分，孙发和田小荷都松了一口气，想着这样读不读书也就无所谓了，跟着八公学一身好武功，以后怎么也能混出个名堂，村里人纷纷羡慕孙吉好运气，不过最近八公要出门一趟，正式收作弟子要等回来再说了。

等八公和入学的孩子们走后，孙吉感觉无聊了不少，原本秦半岁在时老是拉着孙吉一起玩，她走了，孙吉就不太愿意出门了。

最近天气阴沉沉的，孙吉坐在门口，无聊的拨弄手中的草叶。

不远处，黄大帽子迎面走来，孙吉抬起头眼睛一亮，起身跑了过去。

“帽子叔，找到神石了吗？”一边伸着脑袋往黄大帽的背篓看去，可惜高度不够。

“唉。”黄大帽摇摇头，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往家走去。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黄大帽去山里找神石，没找到，反而从山里捡回来只刚出生的黄毛野猫，一时间都以此为乐，黄大帽不以为意，反而在酒馆吹嘘自己确实看见过神石，骂众人没有见识，一群坐井观天之辈，说书老先生仔细问了那石头模样，黄大帽说是夜里亮着光，上面都是细孔，老先生和罗先生都摇摇头也不知是什么石头，问他石头位置，黄大帽说已经不见了。

虽然黄大帽寻石之旅失败了，不过老先生的故事却越发受村里人欢迎，讲了两月有余，也差不多讲完了，老先生便告别了村里人，要回去了，罗先生当天关了酒馆送老先生到城里去。

八公一个月前回了村里，正式收了孙吉做弟子，孙吉这一个月来每天上午练武，下午就到酒馆听书，等秦半岁回来还要一字不漏的讲给她，不过孙吉感觉有些难度，倒是候估计就讲个大概。

本来书说完了，孙吉下午也要在八公那儿学武了，不过八公也跟着送别去了。

老先生走的这个下午，孩子们不能像往常一样安静听书了，纷纷从家里掏出自制的棍子，在村落巷子里追赶打闹起来，大约这就是故事的遗症了，八公因势利导，最近教起了孙吉棍法，孙吉学了点皮毛有意显摆，便在伙伴面前耍了两手棍花，一时间孩子们纷纷向孙吉请教。

小老虎没去入学，也在众人之中，见状虽然羡慕，但口中不屑一顾，“有啥了不起的，俺让俺爹到城里给俺也找个棍法师傅去。”

“你拉倒吧，啥师傅能有八公厉害。”

“就是，就是。”

小老虎心想也是，不由有些气馁，他爹也去找过八公，可惜八公已经说了孙吉是他关门弟子，再也不会收徒弟了，莫非以后就要一直被这小子压一头吗，而且依自己爹的辈分算，还比这小子凭空矮了一辈。

“俺听说，最近晚上俺们村坟地闹鬼，说是外面来了野鬼，跟祖宗们打架呢，俺娘都嘱咐俺晚上不要出门。”

“对呀对呀，俺也听说了。”

小老虎眼睛一转，“依俺看啊，那些野鬼肯定不是祖宗们的对手，不如俺们晚上去看看，孙吉你敢不敢。”

“去就去，有啥不敢的。”孙吉对鬼神之事一直心中存疑，心想能亲眼见一见，眼下倒是个机会，若是半岁在，她也一定会去吧。

大部分小孩都摇头，只有几个平时胆子就大的，约了晚上等大人睡了就出门一起到西边山坡的坟地。

小帽儿是提起这件事的人，偷偷摸摸就想溜走，被孙吉一把拉住了，在几人强硬态度之下，哭丧着脸答应了下来。

晚上，孙吉乘着爹娘睡着了，偷偷摸摸出了房间，到门口，二生两只明晃晃的眼睛正对着看了过来，孙吉立即用手挡住“嘘”了一下，二生摇摇尾巴就靠了过来。

“二生啊，你安静点，俺晚上带你出去玩啊，说不定能看见鬼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俺心里跟挠痒痒似的，二生啊，听说狗眼能看见不寻常的东西，你说呢？”

孙吉一边说一边摸着二生的脑袋，二生温顺的趴了下来。

孙吉回头看了一眼，爹娘的房间没啥动静，便小心翼翼的出了门，二生起身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