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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之空间,符印山上的凉亭中,仅立有一块陈旧的石碑,石碑上一纸符箓,其上是玄奥的佛言,正散发着七彩佛威。
此佛言正是袁大头之前解读的上古梵言,不过,它认识藏心,藏心却不认识它,此刻,藏心正看着那块石碑上那天书般的文字发愁呢。
蓦然转身,疑惑的望向身后的袁大头,正待问问这学富五车的便宜干儿子,那上面写着些什么。
可还不等藏心开口,袁大头却是抢先一步,率先堵住藏心的话头道:“干爹,这东西我可不懂,不懂,别问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袁大头一副打死不说的表情,藏心也是无奈,袁大头是害怕放出那巨猿祸事,他又何尝不知呢。
但一想到,朱无士他们就要到达那迷宫之中,即将面对一尊未知的钻石阶存在,他便心急如焚,心中发狠,目光一戾,正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大头儿子,逼问一番的时候。
突然,体内活佛舍利悸动,接引那符箓上的佛言入体,紧接着,舍利在眉心处疯狂的旋转起来,开始一字一字的破译起那神秘的文字。
藏心见此,眼睛一亮,闭目盘坐于碑前,开始冥想参悟。
看着藏心入定,袁大头却不知其中原委,面上带着古怪的笑意,这上古之言,最是难记,以天蓝之广阔,懂此文字的人,也不过一个巴掌之数,而他就占了其中之一。
而且,这两句佛偈奇难无比,以他的水准,也仅懂得前半句,那后半句,就像是在迷雾中一般,他连看都看不清楚。
想到此节,他心道一声,装什么蒜啊,不懂装懂,我到要看看,你能参悟个什么东西出来。
可他刚得意的想着,突然那符箓金光一闪,“啊!”一声惨叫,袁大头连连后退,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就在他捂着眼睛乱摸一通的时候,袁大头听到一声玄奥,“本有今无,本无今有!”
听到这声,他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惊下来了,藏心念叨的,正是那佛偈的上半句。
他放开捂住眼睛的双手,慢慢的尝试着睁开眼睛,刚一睁眼,他见到藏心整个人都沐浴在一团七彩佛威之中,身体开始缓缓的离开地面,向上攀升,似是在领悟着什么。
真参悟了?心道一句,这便宜干爹真是厉害,当真是闪瞎了我那狗眼啊,想罢,转眼间,他突然发现那石碑上的符箓已然引火,此刻,已经烧去了一半。
袁大头见此,心念电闪,符箓要破开了?他当即惊骇欲死,连忙一个飞扑,将藏心推出那七彩佛威之中。
‘砰’一声响,藏心被推飞,那七彩光晕便像是无根的浮萍般,化作一个泡沫,破碎,符箓上的火焰也跟着熄灭,袁大头却是摔了个够吃屎。
而此刻藏心落地,睁目,左眼却是那抹妖异的血红,眼神更是说不出的迷蒙,他口中喃喃自念,“
本有今无,
本无今有。
三世有法,
无有是处。
此为《涅槃经》,记载武之大道中的‘有’、‘无’之道。”
此言念完,藏心那妖异的血眸隐去,霍然而醒,整个人怔在当场,“竟然是那恐怖的‘有’、‘无’大道。”
此刻,藏心通过那活佛舍利竟将那佛言中的‘有’字大道领悟了个十层十、而那更可怕的‘无’字大道却因为袁大头的打断,仅领悟了三分。
不过,他却没管这么多,此时武道入心,藏心一时已忘却了周遭的一切,醉心于武道之中,当即演示起刚才所领悟的东西来。
他一指屈伸,指于凉亭木柱之上,“我说有,便是存在,用于他物,一言可让其生,不得死。”
随他之言,那朱漆木柱竟然长出了一颗新苗。
可藏心还不满意,在一指那石碑上的半截符箓道:“我说有,你便有破绽。”
随声,残存的符箓火焰再燃。
藏心见此,满意一笑,突然灵机一动,“或是可用于己,破境于身。”说着,他一指自己,“我说有,便带脉盈满,可破一阶。”
而此时,随他之声,那燃烧的符箓,火势更猛,烧下的碎屑,化作一缕缕佛性内气,穿入藏心带脉之中,一时间,他竟然真是有了破阶的征兆。
藏心见此一愕,暗道一声,不好,玩脱了,这佛性内气于他自身的道家内气不符,此刻正像是针扎般刺痛着带脉。
他连忙运起体内黑白二气,围堵于带脉之中,漫漫将之吞噬转化。
可他越是转化,石碑上那符箓便燃炎更猛,疯狂的传输佛性内气补充于带脉之中。
而此时,爬起来的袁大头见那剩下的小半符箓,又开始燃烧脱落,他认定又是藏心在捣鬼,心中大急下,一个箭步冲到藏心身前。
他两手扣住藏心的肩,很很摇晃起来,“你难道真打算放那猿王出来?他出来第一个就吃了我们啊!你傻啊!快醒醒!醒啊!”
可藏心依旧闭目,与体内的佛性内气对抗着,哪里有时间管他啊,就在这时,山下一声巨咆,“已经晚了,那符箓已经燃烧殆尽,俺终于能出来了!哈哈哈!”
狂吼声中,符印山上,开始地动山摇,袁大头,震惊的看着地底在逐渐升高,又一块块的裂开,蓦然,他一个踉跄仰倒在地。
看着这天崩地裂的场景,袁大头本能的站起身,想要逃。可他刚一站起来,又似想到了什么般,身体颓然坐地,他就这样,于乱石中呆坐着,“完了,全完了,还跑?他跑一步,我得跑一千步都不止。”
说到这里,他口中带着哭腔,冲着还在盘膝的藏心扔一块石子道:“狗日的,这个干爹没认好,好苦命啊!”
这时,‘轰隆隆!’一阵巨响,山体破碎肢解,一声兴奋的咆哮响起,“俺猿霸终于又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一只巨大的金刚猿猴,双足猛蹬,冲天而起,在空中翻一筋斗的同时,他伸手一抓,于乱石碎屑中,抓住那个抛飞的凉亭。
落地,他抖了抖周身毛发上的尘土,托起凉亭,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瞪着亭中正待突破的藏心,还有那呆呆的袁大头。
一声怪笑,“干爹没认好,可以认俺啊,反正俺也姓猿。”
凉亭中原本还呆呆的袁大头一听此言,一个箭步弹身而起,继而单膝跪地,很不要脸道:“干。。。”
爹字还没出口,就被那巨猿一声巨咆打断,“干?俺生平只喜欢对别人说干,最讨厌别人对俺说干,何况你还是个光头的贼秃,你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看着暴怒的猿王,袁大头吓得直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