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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些人的攻击很有针对性,也对鹿子涧的一些小习惯很熟悉。让她不由地猜测是不是严子洄给他们说了什么。
为了不让麒麟殿的人看出他们的目的地,叶织他们随便挑了一个方向,隐身也好,在路径痕迹上动手脚也好,却一直甩不掉跟在后面散发着强烈压迫感的麒麟小队。
麒麟殿的人法器不少,看来之前在赵国的镇压任务中,他们从赵国的修者那里搜刮了大量的好东西。总共十一个人的队伍,竟然有三个人手持法器。
躲避法术,对鹿子涧和叶织来说都得心应手,他们对来自法诀的危险已经经过千万次训练而在骨子里熔入了敏感至极的迅速反应。
但法器就不同。这种东西即使在几百人的名门大派里也只有三四个,更别说那些普普通通的小门派了。这个东西不常见,所以应对起来就有些惹人烦。
而且,和法术不同,每一个法器都有其自己独一无二的可能性,不囿于金木水火土等基础的五种属性,而且发动迅速,无需掐诀,总能让人防备不及。
“真烦!”叶织很久没有这种被追得抱头鼠窜的体验了。她俯身把住剑柄,猛地在空中停下来:“你先走。我好好会会这帮子人。”
鹿子涧没像叶织想的那样尽快撤离,却也跟着停下来:“这事情和你没关系,我不会让你以身犯险的。”
“可我们已经在危险之中了呀。”叶织咧嘴一笑:“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非得打个痛快不可。”
只是停了这倏忽的时间,麒麟殿的攻击就已经追了上来。其中有一人的法器在源源不断地吐出各种形状的怪物,它们力气奇大,是由极寒的冷气构成的。
鹿子涧嗯了一声:“这个是从齐国抢来的——看来麒麟殿不仅仅帮赵国人出国兵。”
“你认识?”叶织分神问道。一边手指舞动,最后定作莲花造型,手里中凝聚起了熊熊大火,将逼近的那几只巨兽吓退。
“那人拿的蓝色旗子,就是御兽旗一门的法器,御兽旗这个门派之名正取自于这个法宝。”鹿子涧顿了顿:“这是师父曾告诉我的。”
杜行舟见多识广,他随口讲的一些趣事都是正常修者根本无从得知的秘闻,鹿子涧跟着他修习十几年,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深受他一贯气定神闲、举重若轻的气度影响。不过因为鹿子涧还年轻,只学到了师父的寡淡,却受限于阅历,身上少了几分杜行舟那洒脱的随意感,因此失了灵动,就总显得他太沉闷。
“回头给我讲讲杜前辈的事情呗。”叶织说。
鹿子涧有些诧异地看向她。
这个魔修说:“看你的样子,你师父定是十分值得钦佩的人。”
她身为一个魔修,对一位只匆匆见过一面的道修给出这样高的评价。这让鹿子涧有些怔忪,叶织来不及展开说,拔剑反手砍伤了一只偷袭的冰霜巨鹰。
那恶禽嘶叫,闪着寒光的铁爪被叶织削得只剩下了些筋肉连接,呜咽着躲到了一旁,华丽的羽毛筛糠似的哆嗦,威风不再。
叶织瞥了眼麒麟殿十几个修者,他们居高临下地站在树上,手持法器攻击不休。声势虽大,但人却没一个肯上前的。
麒麟殿一帮空靠银两堆起修为的废物。
她心里骂了一句,伸手在一旁的树上扯下一根藤条来,手下运法,一挥之下,藤条瞬间覆盖上坚硬的冰石,变作了一杆可怕的标枪。
“老子让你看看——这才叫冰霜法术!”
她话音未落,暗中蓄力,手臂抡了个半圆,将那尖锐的藤条甩了出去。另一只手早掐好法诀,口中简短命令一下,那藤条霍的加快了速度,在空中拐了个直角,扎进了那个挥着御兽旗的修者的胸膛里。
没有出血。那人半个身子已经瞬间蒙上了晶莹的寒气,在稍显闷热的晚间树林中,头发都结上曲折的白须。
“拿着法器也不会用的蠢货。”叶织的评语在骤然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
麒麟殿的人乱了那么一小会,有人喊着那家伙的名字,有人尝试把他救回来。叶织冷笑着看着,对自己料理的事情很有信心。
鹿子涧拽了她一把:“走。”
叶织嘟囔了一句:“反正也被会追上,还不如留着看热闹。”但还是随着鹿子涧御剑走了。
麒麟殿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是麒麟殿内部的佼佼者,麒麟殿的分部在归一派上栽了大跟头,本来这帮人就是抱着仇恨而来,现在叶织在他们面前又杀了同伴且一番奚落,让他们气的想要把这个该死的魔修剁成几块儿。
直接的后果便是,接下来他们不再根据上面的命令去追拿鹿子涧,反而把攻击的重点击中在叶织身上,一副势不可共天的样子。
叶织见他们越气,心里越是得意洋洋。正准备酝酿几句再撩拨一下他们暴怒的脾气,却一个失察,让一支金光闪闪的箭矢近了身前。
她吃惊地向旁边一闪。本来已经躲了过去,那金箭却忽然劈开,化作了万千金丝向她袭来,原本箭羽毛的地方是万千金丝来源的中心,一只红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叶织,瞳孔深不见底。
叶织和那眼珠子一对视,不由心里一阵恶寒,动作也跟着慢了半拍。眼看就要被妖冶挥舞着的金丝给缠上,电光火石间,鹿子涧从自己的剑上跃了过来,将叶织扑到一边。
那金箭躲开了,但危险未停止。叶织和鹿子涧失了脚下的剑,从几人高的树冠间直直跌落下去,茂密的树枝撞得他们睁不开眼,可攻击不曾停止,鹿子涧顾不上召唤他的剑,掐诀使出防御术。叶织则全靠直觉向后不停地乱丢法术,好让麒麟殿的人不至于立马御剑靠近他们。
从高空掉落其实也就几个呼吸间的事情。鹿子涧看准了附近的大片灌木,用力在树干上一踢,抓着叶织一起跃过去。
他们很准确地砸在那一堆灌木丛上,却压根没碰到地面,掉落的速度只是被灌木扯了一下,没减缓多少,还是在重力之下加速向下方摔去。
又过了几个呼吸,他们才触了底。而且地面是软的,稍稍还将他们弹了起来,像叶织前世见过的蹦床。
“我们掉到哪里了?”叶织徒劳地问了一句。鹿子涧和她一样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