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战前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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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回纥虽然占据着西域最好的地段，天山融化的雪水，让这片土地相对于西域其它地方来说要好得多，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用塞上江南来形容也不为过。

地方是好地方，可高昌回纥四面皆敌啊！北面是辽国，东面是西夏，南面是大宋和于阗，西面是喀刺汗国。

高昌国的这些邻居，除了大宋不打他之外，其它国家总是有事没事出兵把高昌打一顿，顺便劫掠一番。

数十年下来，高昌就彻底衰弱了，境内的马贼横行无忌，除了一些主要的城市还控制在国家的手中，其它地方就是马贼的天下了，高昌国也只能听之任之。

吐鲁番这一片地儿上就有大小马贼几百股，塔西只是这些马贼中的一股。

过往客商，是马贼劫掠的主要对象，行走西域的各族商人也不傻，客商在被马贼杀人越货多次以后，来高昌的客商自然就少了。

生存艰难的马贼开始向同类和西域的穷人举起了屠刀，抢同类，风险最高，但收益也很大。

劫掠普通的西域穷人，除了能从他们的地窝子内找得出点黑乎乎的粮食之外，就是把这些西域穷人卖为奴隶。

在这贫穷混乱的西域，马贼也不好过啊！西塔这伙马贼当然如此，当他得知有“肥羊”的时候，就立即带着手下五百多精悍的马贼出发了。

结果一路走来，塔西遇到数支赶往葡萄沟的马贼，当彼此实力差不多的时候，那就不存在黑吃黑了，马贼不会干那种愚蠢的事情。

既然无法黑吃黑，那就实行强盗法则，谁抢到就算谁的。据各马贼的哨探回报，葡萄沟内的“肥羊”是一群汉人，所有参与进来的马贼团伙，都自信满满地认为，这只是一次随到随取的劫掠而已。

当数股马贼到达葡萄沟的时候，他们懵逼了，这葡萄沟前居然修建起了一道蜿蜒蛇形的土墙，只是这土墙实在有点低。

不足一人高的土墙，在马术精湛的马贼面前，根本算不得城墙，一个纵马就可以越过去，那还等什么，直接冲进去抢掠就是了……

经过几百汉人两天两夜的劳作，终于在葡萄沟的沟口修建一道蜿蜒蛇行的土墙，土墙的确只有两米高，可土墙跟下就是两米宽一米深的护城河，在没有把护城河填平前，别说纵马跨越，就算是攀爬都不可能。

在土墙修建完毕之后，其它的人都在睡觉，而云墨和张英却没有休息，前两天出现的马贼哨探，已经说明，大批马贼就要来了。

这是关于生死的一战，不容有丝毫的丧失。山洞里面的皮甲，铁甲，盾牌，刀剑等武器都统统搬出来，然后分门别类摆放在土墙内测，等大伙儿醒了之后，就立即分发武器装备。

只有胜利才能生存，只有付出才能成功，只有耕耘才有收获，世事概莫如此。

皮甲上有豁口，刀剑上缺口，这些都不紧，先解决有无问题，在马贼来攻城的时候，只要大家手中有武器，至少可以据城防守下。

野战就不要想了，能守住就谢天谢地了，几百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汉人百姓，出城和马贼野战，只能是送死。

黎明十分，云墨就开始组织人发放武器装备，好在张英祖上储存的武器装备够多，几百汉人都分到了武器装备。

云墨买回的五百多汉人，有男丁两百三十多人，这些人都是青年，强壮就谈不上了，汉人奴隶怎么可能强壮，有一条命就算奴隶主仁慈了。

从这两百多名男人中，选出稍微高大一些的汉人，分给他们铁甲，然后给他们装备上红缨枪。

虽然铁甲不多，也就三十多副，但这些铁甲兵可是“救火队”，那一段城墙有被突破的危机，他们就去哪里支援。

武技就不要谈了，汉人奴隶怎么会武技呢！云墨交给所有人一招——齐刺。对就是齐刺，所有人喊着“刺和收”的号令，一起攻击当面之敌。

这方法野战也许不行，在城墙上攻击爬墙的敌人，那绝对有用，只要这些汉人，能向敌人毫不犹豫地捅出自己手中的长矛，这一仗就好打了。

问题是被奴隶良久的汉人，现在还有不有捅出手中长矛的勇气，这也是云墨最担心的。

当一千多马贼兵临城下的时候，买回来的汉人那惶恐不安的神情都写在脸上，很多人在瑟瑟发抖，要不是葡萄沟逃无可逃，他们可能扔下武器就跑了。

求生和无路可逃让这些买回来的汉人暂时没有崩溃，城墙和手中的武器多少给他们一点抵抗的信心，但这种抵抗的信心一点也不靠谱，必须要给他们足够的信念，一个敢于抗争的信念。

云墨穿越前就经过十几年的洗脑教育，这战前动员同样是洗脑，趁着马贼还为发动进攻的时候，云墨把所有人集中在土墙之下，他则站在土墙之上，开始进行战前鼓动；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汉人的土地上！站在大唐安西都护府，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

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唐亡以后，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那些战胜者们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屠杀我们的同胞，**我们的妻女姐妹。

你们告诉我，你们是选择做一个为自由而战的勇士，还是一个奴隶？！

你们或许要说：云墨先生，我需要活着，哪怕是苟且地活着。是的，你的说法很对，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自由！那就是尊严！

只要盛唐时候的所有疆域上空一日还飘扬着敌人的旗帜，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那些蛮夷还在我们的国土上烧杀抢掠，我们地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我们还没有恢复盛唐时期的所有疆域，我们地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其他国家的人，在聊天的时候，说到汉人这个字眼的时候会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我们需要的，不是苟且地活着！而是一个生存空间！一个民族地生存空间！这生存空间，不是靠乞求和抗议来实现的，而是靠铁和血来实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