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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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马并排而行，费德尔却没有说话的心情，毕竟身边有着这么一尊大杀器。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但是费德尔沉重的心情没有一丝缓解的迹象。

因为他听见不远处的密林里再次传来厮杀声，鸟儿再次被惊起。

因为他看见一地狼藉，地面上躺满卡迪王国的士兵的尸体，残破的卡迪王国的旗帜，被折断的武器。

他额头上汗珠越来越多，他在擦去汗珠的同时，不断的打量身边的夏亚。

夏亚一脸轻松的表情，嘴里还哼唱着一首盖亚当地的童谣，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他发现费德尔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心中不由一笑。说实话，他又何尝不是一直在观察眼前这个男子呢

“这样好无聊啊！来，我们聊点什么吧！”夏亚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嗯。”费德尔连忙附和

“嗯…聊什么好呢？好吧，那就聊这个吧，费德尔，你相信世界上有神么？”夏亚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那种写在经文里拥有无上伟力的！”

“这….”费德尔仿佛被这个问题噎住了。

忽然间，抛出这么奇怪的问题，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曾经是一个困扰了盖亚大陆很多年的问题，直至今时今日，大部分人已经把这些传说遗忘了，人们甚至于不再翻阅经文。但仍不断有人宣称他们遇到了神，并且说发现神降下的神迹，其中的确发现很多不可思议的神迹，是目前无法解释的现象。但是他们中没有人真的能描述出神的身形，教廷也没有去证实神的存在。

而夏亚突然间提出这个问题，让费德尔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而且他好像想起了某种东西，神经绷紧，牙齿用力的咬了一下下嘴唇，而握着缰绳的手也在悄悄的用力。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全神贯注看着他的夏亚。

“哈哈！我告诉你，是有的，不过准确来说是神族。”夏亚看着费德尔一脸紧张的表情，微笑着说道“断断续续的，十一年前我们的足迹就已经遍布了整个盖亚大陆。紧接着，我们又用了十年时间，去探寻了那个比盖亚还大的大陆.”

“比盖亚还大的大陆？”费德尔一瞬间抓住了关键词，他看着眼前这个仍旧一脸平静的青年，他感觉到好奇，好奇心驱散了紧张感，不得不说对未知的探索是人类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之一。

而费德尔的直觉告诉他，马上就有一个巨大的谜底将要揭晓，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悸动，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随时要跳出胸腔。

“是有的哦，举个例子，就说盖亚之南，你说在盖亚之南的尽头的更南会是什么？当你有能力穿越了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穿越了那片迷雾，接下来迎接你就是一片新的大陆。”夏亚平静的说出这段惊人的秘闻，那平缓的语气仿佛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人类真正的起源之地。”

比起诉说骇人听闻的真相，他的心思更多的落在费德尔的身上，看着费德尔的一举一动。

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那是一片比盖亚更加辽阔，比盖亚更加富饶，比盖亚更加美丽的大陆。我们称它为。”夏亚想起那片美丽的土地，虽然脸上是笑容，但是笑容中仿佛带着一丝无奈。

“新伊甸！”夏亚漆黑的双眸中一丝光芒闪过“你知道么，我们在新伊甸上看到了很多完全不一样的事物。”

“那些从亘古流传下来的传说都是真的，在那片浩大而又神秘的大陆上，我看到了神族，我看到了魔族，我看到了巨龙！”夏亚慢慢的说着，他希望给费德尔缓一口气的时间。费德尔知道，也许，今天这场对话将会给他自己人生，给这个时代带来巨大的改变，所以他无法平静下来。“他们有着人类无法描述的力量，他们瓜分了那片富饶土地，他们就是领地上的主宰，他们就像是那里的神一样！新伊甸的居民把他们称为远古十族，因为他们是被创世者所眷顾的十个种族，他们是最先诞生于世界上，他们比别的种族更加贴近创世者，所以他们拥有无上的伟力，他们具备着强者的傲气，他们看不起除他们之外的所有生物，包括现在的人类。”

“而人类，这个和他们一同诞生的种族，同样被创世者眷顾的种族，旧日的霸主，因为在太古年间的十族战争中落败，落败于那些所谓的正义下，被放逐到贫瘠的盖亚上，被关进了铁幕。而现在的人类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群数量巨大但实力不济的小虫子。”

“旧日的霸主….”费德尔不由发问，他能想象出霸主的强大，强大无比，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太古之时，人类竟然也是霸主之一，但是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是啊，远古十族的强盛远远超乎你的想象，特别有一群小心眼的家伙，信奉的是斩草除根，但是人类至今还有一个安居之地，为什么他们不入侵盖亚，在那个时候我们不明白，我们希望能找到答案。”夏亚回答道“为了解释这个问题，我们探寻了新世界中所有古老的遗迹，我们翻查了最古老的典籍，我们询问了最古老的生命，终于我们翻译出这么一段话‘创世者是公平的’”

“‘创世者是公平的’？”费德尔不由满头雾水，费德尔无法想象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能阻挡远古十族。

“创世者是公平的，相对的公平，比如神族有强大的神迹和皎洁的神翼，但他们有着一副孱弱的躯壳，相对其他的十族而言，同时他们的生命短暂地不得不靠信仰之力而存活。”夏亚接着说“而魔族有同样强大的魔法和强悍的肉体，但他们惧怕阳光，耀眼的阳光不仅能夺走他们的战斗力，有时甚至能夺走他们的生命。”

“这能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就算是被创世者第一个制造出来的，代表了世界秩序的龙族都有着生殖能力低下这么一个缺点，所有的远古十族都有着自己致命的弱点，只有夺走了你某样东西，你才可能收获等价的事物，这就是创世者的公平。”夏亚接着说道“而人类作为最先被创造出来的那一批生命，虽然比现在的弱鸡们强太多，但是比起其他家伙，远古人类即没有开天裂地的力量，也没有坚不可摧的身体，甚至连最基本的自然元素都难以感应，寿命也是那么短暂。要知道，就算是地精，创世者都给予了高超的科技以及精确操纵元素的天赋。”

“但由于创世者是公平的，所以创世者补偿了一个能力给人类——吞噬。”

“吞噬？”

“以敌之血沐浴，以敌之肉食之，以御敌之身篡夺敌之伟力。”夏亚笑着说道“这是远古流传下来的解释，简单来说就是人类的被动天赋就是可以从被自己打败的生命中夺取对方的力量，具体效果嘛，恩，就像你们这些四肢发达的家伙磨练自己的武艺的时候，最喜欢的实战一样。”

“什么？”的确，作为一名习武之人，费德尔明白最好最快提升武艺的方法莫过于斗战，只要从每次实战中胜出，基本上能感觉得出武艺的进步…但这种感觉是真的存在么？他从未思考过，更没想过去研究，然而没想到这竟然就是属于人类的天赋。可是这就是公平了么，孱弱的人类凭这个能力就能与那些个传说中的生命相提并论了么？

“你不要小看这个可怕的天赋，只要你打败，那么你就可以篡夺。这意味着理论上人类可以成长为最强大的种族，只要人类战胜了所有远古十族，而且这并不是天方夜谭，可惜了。”夏亚说道“呵呵，还有你不觉得，这种掠夺行为非常符合人类这个形象么，贪婪且热衷于孤注一掷。”

“纵使远古十族强大无比，但是无论何时都会有独自打败远古十族的人类。而这些幸运儿，有人称他们为龙骑士，有人称他们为勇者，有人称他们为贤者，有人叫他们魔王，他们创造了各种的传说。不过对于这些人，亘古流传下来的称号是————噬灭者。噬灭这两个字取自那只吃掉一切东西，并且从不满足的远古巨兽，真的很形象啊。”

“即便是骄傲如远古十族，也对噬灭者这个称号充满敬畏，因为噬灭者强大无比。远古十族中的某些白痴害怕也不允许人类的重新崛起，既便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在新伊甸，噬灭者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保护着盖亚大陆，他们与神灵们进行着战争，这场战争到现在愈演愈烈，无数强大的生命化为枯骨。而那些曾经达到世界顶端的英雄们，为了对抗他们的敌人，也将他们屠杀神灵的方法流传于盖亚大陆。”

费德尔不禁失神了，弑杀神灵的方法？

“额，这个准确说，很多人并不清楚他们学的就是这种能弑神的招式，他们只能算是噬灭者的预备役。”夏亚摸了摸下巴，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但他们是我们的希望，最后的希望呢。”

“噬灭者，这正是远古十族不敢染指盖亚大陆的原因之一，还有…..”突然夏亚停止了诉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呢。”

即使费德尔非常想了解下面的事情，可是他明白夏亚这个举动的意思，他只能把即将说出口的疑问强行咽下，顺着夏亚的眼光看去。

费德尔呆住了。

费德尔看见了。

一支身着红色铠甲的军队，是鲜艳的红，是可怖的红，高高挂起的那面军旗，正是代表了世界第一强阵罗切斯特的红色狮子三剑旗。

漫山遍野都是这夺目的红色海洋。

“罗切斯特军阵第二梯阵统领——杰·休斯特·内特向龙柯·法布斯·夏亚大人报告”内特骑着一匹黑马从红海中走出，走向两人。

内特向夏亚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夏亚挥手示意他可以接着说下去。

“大约十分钟前，经过两次伏击，卡迪王国近8万的士兵到达这个岔路口。”内特指向身后的岔路口，其中小路口上一片漆黑，一些还来不及被熄灭的火苗在植被上燃烧着，天上滚滚黑烟仍未能完全散去。

“果然不出夏亚大人所料，卡迪王国军队通过这条小路往卡西路平原开去，我们罗切斯特第二第三军阵在他们后面。那叫….”

“包饺子”夏亚提醒道。

“对，包了他们的饺子，我估计对方损失人数共计在3万人左右”内特一头黑发在阳光下闪耀，他严肃的脸庞上也绽放出一个笑容，一个自豪的笑容“罗切斯特仅有数百名士兵轻伤。”

“那个家伙呢，人怎么不见了。”夏亚扫了一眼在场的军队，却没看见他想看见的人。

“芬达克大人？他说对手太弱了，没意思，浪费他宝贵的泡妞时间。”内特说话时，一脸敬佩以及无奈的纠结表情。

敬佩是对那个男子的实力表示敬佩。

无奈则是对那个男子的性格表示无奈。

“不管那个傻子了，回去再去收拾他。”夏亚就接着策马前行，往预定的集合地点走去。

“不愧是艾斯手下引以为豪的罗切斯特军阵。”夏亚笑了一下“我可还有一份大礼相送啊，这条卡迪的毒蛇可要撑着啊，让我们的无双战神尽一次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