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者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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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如阴阳，难知惑敌百步。”艾斯的声音仿佛鬼魅一样在菲利普周边的空气中震荡着。菲利普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的心脏瞬间达到了最猛烈的频率。菲利普拿出了百分之一百的注意力想要找到声音的起源，可是那一个个音节仿佛是360度同时响起，完全无法找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我将如雷霆，疾动洞敌咽喉。”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响起，不过一眨眼工夫，一道爆裂的气息从菲利普身后袭来，菲利普还能感觉到那剑尖上带着的雷霆力量。

“铛”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响起，也许只有艾斯一个人听见了

是一块急速的小石块，使得必杀一剑稍稍偏离原来的轨道，从而没能准确的击穿菲利普的心脏。

“噗呲”长剑赫墨菲刺入肉体的声音，看势在必得的一击没能得手，可艾斯不会给菲利普还手的机会，左手一抽，长剑收回，带出血管破裂时如涌泉一样的鲜血，鲜血不仅染红了菲利普洁白的希玛申，也使得艾斯鲜红的铠甲上泛着妖娆的红光，温热的血液在接触到艾斯身体时转化为阵阵的血雾。

紧接下来是一记快而且力道强劲的鞭腿，腿击狠狠的击中菲利普的背部，巨大的力量化作极速的下坠，使得本来就布满裂痕的大地再次发生剧烈的颤抖，扬起大量的烟尘。

艾斯会就此结束猛攻么？不可能，现在在他心头浮现的都是那个一脸臭屁的老头子。

那些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岁月，一起谈过的话语，在印刻他的脑海中。

他永远都在笑，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感到困顿，据说直到他的生命终结时，他脸上还是扬逸着笑容。

他明白父亲的伟大，父亲他用尽了自己的心血赋予了这个帝国和这个家庭，一直不停的付出，在他的庇护下，艾斯可以无忧无虑的选择自己想要的道路。

终于这个老人可以放下肩上的担子了，因为孩子终于长大了，长大到可以承担起一切了，可是……

等到艾斯准备回报恩情时，等来的却是噩耗和妹妹的眼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子欲养，而亲不待”吧。

艾斯明白如果当时他能在父亲的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父亲竟然要带病上阵，为了守卫疆土耗尽了他那已经为数不多的精气神。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悔恨，对，即便他明白他自己是在为人类的现在和未来在奋斗着，却无法阻止艾斯的心像碎裂了一般，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父亲还是走了。无尽的悲伤从艾斯的灵魂深处散发出来，而当一想到菲利普就是罪魁祸首，并且就在他的眼前，最后的理智随着哀思消散，瞬间无尽的哀伤就化为了愤怒，极致的愤怒，愤怒得只想杀死他，杀，杀，杀！只有这一个念头的艾斯第一次展现出最纯粹的杀意。他如脱弦的弓矢冲入烟尘中，这次的艾斯是无尽的杀戮机器，只要菲利普不死，他是不会停止的。

“碰”一声巨响伴随着狂暴的劲风从烟尘中炸裂开来。大剑噬灭仅离菲利普的头颅只有一丝的距离，可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遮挡着了，屏障内的菲利普轻轻的吟颂道：“祈祷诸神之守护，坚不可摧，守护之光。”也只有以防御出名的守护之光才能在剑锋下挽回菲利普的性命。刚才不过几个呼吸间，艾斯那让人喘不过气的疯狂攻势几次险些要了菲利普的性命，不过都被菲利普堪堪躲过了，代价就是在期间菲利普的腹部和右侧大腿被愤怒的剑锋洞穿，大量的鲜血不断从创口处流出，失血让菲利普的动作难以跟上艾斯的挥剑。在菲利普露出一个致命的空当时，艾斯抓住了这个空当，杀戮的念头驱使全身的力量，通过神经肌肉骨骼的合作，全部注入右手的大剑噬灭，血雾不住的翻腾。

就算是一座山岳，艾斯也要将它劈成两半

就算是一条江河，艾斯也要把它截成两段。

看着这一往无前的剑势，菲利普是被逼入绝境了，生存的本能使得他使用了守护之光。

现在，菲利普的身后，唯一一只还散发着金色光辉的光翼消散得没有一丝光泽。虽然很可惜辛苦积攒的信仰之力，但危险还没有过去。血雾不断的向大剑噬灭上聚集，菲利普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艾斯的气息在飞速的上升着。不知道为什么，守护之光可能会被他击破这个念头在菲利普脑海里一闪而过，虽然菲利普觉得这个念头无比可笑，但是从开始到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数次超越了他的想象，所以菲利普必须拿出百分之一百的注意给予敌人，一丝松懈说不定就是自己坟墓上最后一抔土。

“礼赞诸神之伟岸，暮鼓晨钟与我等同在，祝福之光。”使用最后一种三神光，最为奇妙的神光，菲利普身后的光翼上粒子流动，蔓延到菲利普的全身，好似镀上一层光膜。在这光芒下，菲利普的新陈代谢是平时的数十倍，而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将血液以数倍的速度压送出去，这种活跃层度达到了细胞水平。

当光膜消散，那染了鲜血的希玛申与菲利普格格不入，在菲利普洁白的身上连一个疤痕都找不到，更别说伤口了。不过背后的三只光翼一闪一闪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它们吹灭一样。

恰好在菲利普完成祝福之光那一瞬，从艾斯口中吐出一个字“杀！”，巨大的力量灌输入右手。剑刃与守护之光摩擦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只有在剑刃下的菲利普才能看清楚，以剑刃的接触点为圆心，空气上一道道裂纹蔓延开来，菲利普不由呆住了，那不好的预感竟然被证实了，艾斯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渎神者的极限。但也没有空余的时间给菲利普思考这个问题，巨大的力量直接将菲利普所在的大地压得碎石四溅，菲利普看着裂纹不断的蔓延开来，他已经想不出能有什么手段能阻止这无敌的劈斩，现在的他真正陷入黔驴技穷的地步。

“啊！”艾斯怒吼着，在他的怒吼声中，阻挡着他的那道屏障被彻底粉碎。一眨眼的工夫后，这个神族就会被劈成两半。

就在这一刻，一道银色的身影掠过，“铛”一道剑光中，艾斯被震退了数步，一道极其强大的气息袭向在场的两人悍。

艾斯强行咽下了喉咙间的鲜血，一个奇特的甜味弥漫了艾斯的口腔，昭示着对面的这个黑影的强大。

艾斯再后退了两步，营造出一个安全的距离。“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么？”艾斯看着眼前的银发男子。

“打搅武人之间的决斗，实不是本王的意愿。”男子一张口，言语中散发出睥睨天下的气息。“但是这个人不能让你杀了。对此，本王亚历山大·格雷·亚瑟对你表示歉意。”亚瑟按着胸前的十字型徽章：“以罗马帝国的英雄王的名誉”

如果仅仅是亚历山大·格雷·亚瑟这一个名字，也许在漫长的岁月流逝中已经被大多数人们遗忘了。但罗马帝国的英雄王这个称呼即使再经历一百个日月重合的日子，也会被人们口耳相传下去，这个称号只能代表一个人，代表在有文字历史记载上唯一一个完全统一盖亚大陆的男人，他创造了强大无匹的日不落帝国，他代表了所有君王中的王者。

即便艾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历史中站在巅峰处的王者切实站在眼前，艾斯还是陷入了震惊。“伟大的英雄王啊！”艾斯调转了剑尖，英雄王的名号确实值得他的尊重。“为什么不在你王的陵园内安眠，要来加入这场不义的战争。”

“本王已经沉睡了多少年了，五百年吗？还是五千年了，本王那无比强大的罗马帝国已经分崩离析，而本王也只剩下一缕魂魄。”亚瑟缓缓的说道：“当庞格特奢望本王的桂冠时，英雄王就已深埋土地了，本王现在仅仅是亚历山大·格雷·亚瑟而已，那么本王要按着意愿而行，来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虽然亚瑟的表情显得平淡，但那一丝怨恨还是展露无疑。英雄王的《英雄的迟暮》，被反叛的将领谋杀在王座上。这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叛乱，而导致数千年来盖亚大陆群雄并起，各地处于征战中的格局。

“在那些史学者笔下，那叫做《英雄的迟暮》吧。”亚瑟说道：“那么本王就会证明英雄远远没有到达迟暮，本王将会再一次建立起罗马，让它成为真正的不落帝国。所以本王需要神族的帮助，这就是这个人不能让你斩杀的原因。”

因为英雄王对眼前这个男子的认可，才导致这个擅长发号施令习惯生杀予夺的王者人愿意解释那么多。

“这……”艾斯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亚瑟银色的双眸焕发决绝的光芒，他明白想要动摇亚瑟的信念是不可能，他已经带着这丝执念等待了五千年，所以用言语是永远不可能说服他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怎么阻止我了，伟大的王。”艾斯再次举起了双剑，剑尖直指处，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