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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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又用这个能力，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个力量么？！”艾斯皱着眉头看着桌子后面的一滩浓稠的血液说道

“呵呵。”夏亚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用已经染了血的纸巾擦去手中的血迹。“的确，真是浑身都跟烧起来一样疼，我都恨死自己的这个能力。”

“不过，我也得感谢它。”夏亚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额头的温度“它是那么的仁慈让我们能找到希望。”

早已滚烫的额头。

艾斯皱起来的眉头更加纠结了。

“我也清楚最好不使用这个能力，但是这次不仅仅是我们几个人的事，是整个人类的事，我们没有失败的权力。”夏亚勉强的笑了笑。

艾斯还是盯着夏亚在看。

“好吧，人类的事你我都不太关心，但是盖亚没有了，我们能去哪里？在新伊甸躲躲藏藏？这不会是我们想要的，所以我们这也是被逼到无路可退了不是么？”

“被那群该死的鸟人和这该死的命运。”

提起命运两字，艾斯也紧紧握住了双手，直到手指发白。

估计没有人能比他们对所谓的命运更加了解。

“恩，这群家伙还是可以的。”艾斯看着那些空荡的座位。“看来你可以组成你所说的那…那个总参谋部了？”

“哈哈，那我就是总参谋长了。”夏亚掰着手指的笑了“让我想想看…那我也是是副国级的咯，我也是领导了。”

艾斯听不懂夏亚在说什么，从记忆中，这个家伙从小开始就经常会自言自语各种让人听不懂的话，不过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好了，不讲笑了，至少我没有看到一个可能在未来背叛的家伙，还都算得上是可靠的家伙。”夏亚也点头，摘下眼镜，揉了揉那双妖艳的黄金瞳“我不想任何不安定因素来干扰我们前进的道路。而且我也去看了一些我在意的东西，真的很有意思。”

那双金黄色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真相。

但是艾斯明白这双眼睛现在是什么都看不见。

“漆黑的全知者”艾斯用右手捂住了夏亚的眼睛“以终极的谋略规划道路。”

“你这个史上最强的全知者。”艾斯双瞳也开始燃烧着金黄色。“我真的看不出你的灵魂有这么强大，强大到能得到所有前任全知者的认可。”

也许艾斯漏算了一种可能，偏执到变态的灵魂也是一种强大。

在夏亚的眼睛里，一切事物一切行为都将转化成数据，由他那庞大的灵魂库组成的超级计算机进行运算，而他的灵魂库里包含了所有全知者的灵魂，每一个思考元件都是最顶级的，计算能力超乎想象。而每一件事各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根据着各种条件计算出来，整合成数据发送到夏亚的脑海中，由他来思考这些情况，这样一来未来就没有任何不可知。但如果发动这个能力，每一瞬间有成千上万的数据需要夏亚去处理，让他去筛选出他所需要的。

一切的走向都只是他已经知道的，他就是先知。

大脑的飞速运转，与之相比起来孱弱无比的身躯，根本无法承受这种非人的能力。

只要使用这个能力，身体必不可少的会遭受到巨大的创伤。这种从身体内部发出的悲鸣，很少人能体会到，深入骨髓却无法缓解的痛苦。

但是在艾斯记得，他从未见过夏亚露出痛苦的表情，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永远都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笑容，他眼睛里的光芒也从未黯淡过。

“每用一次，都是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艾斯看着在自己的干涉下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夏亚“虚弱成这样的你，一个小孩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你吧。”

“这不是还有你在么。本来全知者就是守望者的影子。”夏亚笑着说道“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放心的把一切后顾之忧抛给你。哈哈哈。”

“知道会麻烦我，你还这么自豪。”艾斯感受到右手底下的力量慢慢的平稳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别这样，大舅子。”

“都说这个称呼真的很难听啊！”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笑了。

轻轻放下手，艾斯走到夏亚的椅子后面。

坐在椅子的靠背上。

透过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望向窗外的夕阳。

在很多年前，这里站着的是另外两个男人，另外一对赤与黑。

他们也曾一起这样聊过天吧，看着这差不多的夕阳。

而那时候他们还没有任何皱纹吧，那时老头子的背应该还没开始驼吧，一定又会发出那吓死人的笑声吧。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在楼底下多了两个在那嬉戏的小鬼头，而那两个男人的目光更多的会落在这两个小鬼的身上。

一天天

小鬼在一点点的长高，终于，红发的小鬼终于比那个红发的老头要高很多了，也许还有老人的背已经驼下去了的原因。

“那就一切都交给你了，臭小鬼，不要让我失望啊。”老头重重的拍了艾斯的肩膀一下。

然后发出爽朗的笑声，渐行渐远。

只余下背影，那个再见的手势。

艾斯不由自主的伸出左手，用力的向前伸。

修长的手指好像就要碰到了。

仿佛能穿过窗户，穿过云彩，穿过一切阻碍。

碰到那个已经不再高大的背影。

期待着他的回头

艾斯张开嘴说了那两个从未说过的字，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

眼前却只剩下一轮残阳。

“呐，我们都回不去了吧。”艾斯说道

“恩。”

“那记得，千万不能死在我前面哦！敢让丽丽娜哭泣，就扁死你啊!”

“恩。”

“做好死的准备了么？”

“没有，所以我和你都不会死的。”

夕阳的余晖透过照耀在艾斯的身上，让艾斯全身都沐浴在金色光芒中。

而夏亚则被艾斯延展的阴影所包围，黑暗吞噬了一切，除了那永不熄灭的黄金瞳。

两双背对着的黄金瞳，眼睛里都流露出一种痛苦。

也许他们刚才看见了一样的东西吧。

艾斯眺望远方，看着快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太阳，轻轻说道“这就是我的命运么？”

“命运？你还相信那鬼玩意啊！”夏亚拿着一张手绢仔细的擦拭着那根本没有度数的眼镜“我们不是说好的，一起干翻这狗屎一样的命运的么。”

早夭的阴谋家，孤家寡人的无敌。

“半个月，你和丽丽娜她们说了么？”夏亚玩味的看了一眼艾斯。

“….额，那个没说。”艾斯出乎意料的有点心虚“我还在想要怎么跟她们解释。”

“叫你逞能，带着现在这班土鸡瓦狗守半个月，谈何容易，还是你要这么早把罗切斯特丢上战场。”

“怎么可能，我也在想办法呢。”艾斯挠了挠头。

“看一场兄弟，别说我这个妹夫不帮你。你不妨去思考一下夏尔，他那里也许又惊喜哦。”夏亚把眼镜重新戴起来，金黄色的火焰也在一瞬间被熄灭。

“夏尔？”艾斯有点吃惊“你难道看到了那个家伙？”

“不可说不可说”夏亚笑了笑“未来真的很有意思啊！”

夏亚看着艾斯的逼视“相信我就好了，有些谜题过早知道答案就没意思了不是么？”

听到夏亚这么说，艾斯就不去追问了，其实只要夏亚说了，他就会相信。

“不过，准备还是太少了。”夏亚有点烦恼的说道“可用的资源太少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知足吧，我们才准备了十年，做到这样就已经尽力了。”艾斯眼睛里的金黄色火焰慢慢的熄灭“神族却为此准备了数十万年。”

“呵呵，真想看看他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之后一败涂地的嘴脸，那种失望，那种懊悔。”夏亚开心的说道“想想那些脸就觉得好开心。”

“恩，接下来就是两个种族的对决了。”艾斯转过身子，看着坐在黑暗中的夏亚说道“是时候让那些家伙大吃一惊了！”

“说好，谁都不能死！”夏亚伸出拳头。

“嘭”这是属于两个男人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