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风暴战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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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喝？”艾薇一把拽住艾斯胸口的衣服，把艾斯的头强行拉低到自己面前，虽然艾薇以一百七十五公分身高傲视周围的人，但是比起艾斯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确实有着差距。

“这….没喝，当然没喝。”艾斯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艾薇的双眼相交。

“是么？那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么？”艾薇笑了，笑的美绝人寰，笑的倾国倾城

但是只有艾斯知道这个笑容是代表自己被宣判了死刑。

“就喝了一点。一点点啊。”艾斯知道再否认也不行了，只能避重就轻。“不信，你问问夏亚。”

“呵。”艾薇放开艾斯的衣服“等下再收拾你，我这次时间充裕的很。”

“哈哈哈。”周围的士兵发出一阵哄笑声。

而艾斯仿佛明白什么了什么似的。

“艾薇，你….”

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在艾斯的嘴唇上。

“还记得小时候的约定么？”艾薇轻快地原地转了一圈，银色的长发随风飘动，确实是美轮美奂。

怎么可能会忘记。

一个容貌精致的银发小姑娘用白嫩的手指，轻轻的戳了戳站在前头的红发小男孩的后背。

小男孩回头看了小女孩一眼。

小男孩一把抹去脸上的灰尘，咧开嘴傻笑着，就像一个白痴一样。

“呐，你会娶我么？”

小女孩白嫩的小手用力的攥住自己那洁白的连衣裙边，怯生生的问道。

其中更多的是害怕得到会让自己心碎的回答。

“不行呢”男孩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无声的眼泪忍不住从眼眶边低落在衣服上，渐渐打湿了女孩的衣服“是…是么”

“你怎么哭了啊，你别哭啊。”小男孩看见女孩的眼泪有点手足无措。“那个我们还没有长大嘛，怎么能结婚呢？再等等吧。”

“恩..”女孩听到这一句破涕为笑“那..那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呢？”

“额….这个嘛”小男孩认真的思考着，这种深奥的问题，他不明白长大的真正的意义，他只知道只有长大了才能去干那些不能干的事，才能去那些不能去的地方。

他向往着长大，那是还未长大的他的想法。

“等我长到老头子那么高，等你头发长到腰那里，应该就算长大了吧。”男孩只能按照他印象中的大人去描绘长大的画面“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啊。”

“恩，好。”小女孩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弯曲着“说话要算话，长大了就要娶我哦，耍赖的是小狗哦。”

“恩。”小男孩与小女孩的手指相勾，两颗小小的心灵就用这个幼稚却神圣的誓言相联系在一起。

两人都开心的笑了。

“你不会是想耍赖吧。”一句话把艾斯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艾薇一脸阴沉的看着艾斯。

“怎么会忘。”艾斯一脸怜爱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这个等了他十年的女孩，这个为他留了二十年头发的女孩。

手指穿过那如瀑布一样的银发，摸起来是那么的舒服。

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愧疚“你真的想好了么？”

“我以为我是你这种笨蛋么，我早就想好了。”艾薇背着双手，一脸不高兴的白了艾斯一眼。

然后开心的笑着说道。“在我心目中，你远比那一切都重要。”

看着这个笑颜如花的女孩，艾斯觉得心好难受，但又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对人来说，有一个深爱你的人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最幸福的是，她还是你最爱的那个人。

艾斯大步向前，将艾薇拥入怀中。

好像要用力的把这个美妙的身躯揉碎了，然后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情感表达笨拙如艾斯的人，不懂得说甜言蜜语，他只会用简单的动作表达自己内心强烈的情感。

“笨蛋。”艾薇安静的享受艾斯的怀抱，把自己完全的交给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让她朝思暮想，让她从睡梦中无数次惊醒落泪的男人，闭上眼睛去聆听着他心的话语。

“凯撒么？那小子的确挺不错的，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合格的帝皇的。”艾斯想起那个对自己从来没有好脸色的小家伙，他也捏着鼻子认了，谁叫自己拐走了他的姐姐呢。

“恩，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我都没办法这么轻松的撂摊子。”艾薇开始在艾斯的怀里拱来拱去。“作为那个孩子的老师，夏亚你觉得呢？”

“凯撒是天生的皇帝。”夏亚其实也很为这个学生骄傲“天赐之王，说不定他比英雄王更适合这个外号。”

“只是前几年他还小，所以我帮他打理一下国家，而现在他已经成年了。”艾薇慵懒的说道“那么就该轮到我这姐姐的，去做我自己想去做的事了。”

期间，艾斯企图用右手去捏艾薇的鼻子，却换来了一口整齐的牙印。

“那你们国内那些老头子没说什么？”夏亚放下已经喝干的玻璃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再是莱切斯帝国的女帝的女子“帝皇的更替是一个国家最忌讳的吧，最可能触动他们那些所谓的贵族利益吧。”

“恩，这个还好吧。”艾薇在艾斯怀中伸了个懒腰，修长的双臂环住艾斯的脖子。“本来，那些家伙就跟我不对路的，早就加入拥护凯撒的保皇派吧。凯撒当皇帝，他们还不弹冠相庆么？”

“看来凯撒的确做得很好，提前就用一小块蛋糕收买了这些最难缠的人精。”夏亚点评道“那么，那些因为你才出人头地的平民贵族们怎么样”

“反倒他们这些人情绪比较激动。”艾薇接着说道“害怕权力被收回而已嘛，也在预料中。不过有兰斯洛和库德尔，很快就被镇压安抚下去了，还算是和平交接吧。”

“有他们两个人，应该乱不了的了，看来，你们莱切斯比我们走运多了。”夏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恩，不说这些了。”艾薇从艾斯的怀里跳了出来，严肃的看着艾斯的脸“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交代呢？”

“什么？”艾斯其实有点猜到艾薇想要问的事情，由于不想回答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他不得不装了个傻。

“你为什么承诺要守住半个月？”艾薇严肃的说“那里有多危险，你比我更清楚，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莱切斯帝国的特使一定会把当天会议内容完整传回国都的，艾薇知道他要镇守世界之门半个月的事也是很正常的。

“才半个月而已嘛，很轻松的…”艾斯刚想用轻松的语气安慰一下艾薇

“啪。”一个耳光打断了他的话语。

艾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他从未想过对这件事反应最大的人竟然是艾薇。

不争气的泪珠滴落在衣服上，艾薇瞪着泛红的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右手还保持着甩了一巴掌的姿势。

整个闹哄哄的酒馆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夏亚看了一眼两人，只能伸手招呼周围的士兵撤离。

“你又是这个样子。”

“又是这样的敷衍。”艾薇红了眼眶“轻松？你每一次都是这么说。”

“然后每次都是伤痕累累，浑身鲜血的回来。”

“我知道也明白，你是为了人类在奋斗，在搏命，你没办法停下前进的脚步，这是你的使命。”

她小时候曾经憧憬过，所爱之人会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会乘着洁白的天马在万民的欢呼声中来接她，但是，等她找到了他，看着他，她却发现她根本就不希望他是什么英雄。

“但，你知道我在等你么，你在拼命时还记得有人的等你回家么？这十年，我都会一晚晚在噩梦中惊醒，我梦见你再也回不来了，梦见你支离破碎的身体，每一个夜晚对我来说都是如此煎熬，我是那么的害怕失去你。”

“每次收到你的信，我是那么的开心也是那么的痛苦，我一眼就能看穿字里行间你想刻意营造轻松的氛围，你是刻意把信写的那么短，不想让我担心，但是你至少把你信封上的血迹擦去。连撒谎都不会的大笨蛋！笨蛋！笨蛋！混蛋！”

艾薇哽咽着的嘶吼着，她无力的趴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

更是在捶打他的心。

艾斯感觉到胸口的衣服已经被泪水打湿，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艾薇..我”

“你知道我现在多么想你是一个普通的人，那样我们能一起幸福的生活，我会给你生孩子，我们能一起看夕阳看日出，然后我们一起变老，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最后一起埋葬在一个墓园里。”

“但是，你已经无法回头了不是么？你必须成为全人类的英雄，不是么？不是么？”不断的反问，煎熬着艾斯的心灵。

胸口是那样的闷，他想放声的嘶吼。

他又何尝不是害怕她们的离开，他的命运已经被诅咒了，他已经不想任何一个人因为他而离去。

“盖伦叔叔已经等不到了，我等了一个十年，一个提心吊胆的十年，是的，我还有大把年华可以等待，但我不要再等了，等待是一种煎熬。这次，我就算死，也要死在你的怀里，死在你前面。”说完，艾薇就像小女孩一样紧紧抱着艾斯，好像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样。

火热的情感伴随着女孩的体温传达到艾斯的身上，他的心在被灼烧。

艾斯下意识的想抱住艾薇，但是他觉得自己不配这么做。

自己这么多年来，所谓是为了人类在一直奋斗，只是借口，他想要逃避，他想要逃避所谓的命运，他害怕那些诅咒成真，他才是最大的懦夫。

他欠了老头子，欠了艾薇，欠了丽丽娜，欠了安妮姐，欠他身边这些人太多了。

直到老头子离开那一刻，老头子都没听过他亲口喊出父亲这两个字，小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叛逆不愿意这么叫，长大一点还想着时光还长着，谁知道父亲一下子就老了，老到轻易就败给了这该死的命运。

十年前的一别谁知道就是永别。

丽丽娜，一个今年才十九岁的小女孩，已经被迫要承担一个国家的重担，独自面对各种内忧外患，而他印象中的丽丽娜还是当年那个不抱着玩偶就睡不着的小公主，还是会哭着要哥哥晚上讲故事给她听的小丫头。而那一天看着丽丽娜那无神的双眸，他好像发现他已经不认识丽丽娜了。

说到底，自己算什么儿子，算什么哥哥。

而现在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呢，他给过她什么？除了口头上的承诺，他不懂甜言蜜语，给不了浪漫。但他甚至给不了依靠，在她的国家风雨交加之时，为了保护弟弟和国家，一个女孩独自诛杀了想要篡夺皇位的叔叔，跨上战马，驱赶外敌，得到暴风战姬的称号，那个时候自己又在哪里呢？那个称号不正是对他最大的嘲弄么？

现在父亲已经不在了，自己还能再失去艾薇么？

就算最后能成为英雄，救世主，但是身边的人全都离去了，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真的要成为那孤家寡人么？这就是他逃不过的宿命。

自己在追求力量，就是为了打破这该死的宿命。

自己已经做错了这么多，就该让他慢慢的补偿，他已经受够了逃避。

守望者，守望世界之前，更应该守望自己所爱的一切。

“那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天下无双的。”艾斯轻轻的捧起艾薇的脸，用手指轻轻抹去那绝美的脸庞上的泪珠。“我不会再失去任何一个我所爱的人了。”

“不要哭泣了，你的泪会灼伤我的心，会玷污你那美丽的脸”艾斯此生第一次说出这么浪漫的话。

两人眼神相对，艾薇竟然脸红了。

一个从不说情话的男人嘴中说出的蜜语能轻易击破一个女性心底的防线。

艾斯轻轻的吻了艾薇的红唇，感觉是那么甜蜜，那么柔软。

两人沉浸在甜蜜的氛围中。

突然，艾斯发现左边腰间传来一股剧痛。

“老实交代你那些私房钱藏哪了？！”艾薇哀怨的说完，狠狠的咬上艾斯的手臂。

“哈？”艾斯痛呼。“没..”

“刚才还看你用来结账，还嘴硬。”艾薇伸手拧住艾斯的耳朵“反了你了，差点就被你蒙混过去了！”

“哈哈哈”夏亚其实早就看到艾薇在艾斯身后，但是他一直没有提醒，就等着看着一场好戏了。

艾斯一想也想明白了，艾斯试图用眼神向夏亚求救。

夏亚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举报，上次我看到艾斯和一个女精灵在鬼混。”夏亚举起手高声说道

“你…你胡说。”艾斯惊恐

艾薇身上开始散发出阵阵黑气，显得十分的吓人。

“真是久没调教你，你就肆意妄为了。”艾薇一把抓起艾斯的后衣领拖着就往外走“今晚，就让你用身体好好记住。”

“艾薇..你听我解释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解释无用。”

“救命啊，我是被冤枉的啊！！！夏亚我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整个城镇的人就听到他们的领主的哀嚎声在领地上空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