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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这句问话,纪淡忽然有些后悔教她这种催发灵植的方法了。
以血为引,的确能够降低不少灵植催生的门槛,这种办法早就有前辈们试过。若是用精血灌养本命灵植去战斗,已经能够算是搏命之法了。
强行催生灵植的方法已经算是旁门左道,更不用说用血去培养这种方法催生起来的灵植了。饲主的精血能赋予这种灵植更强大的能力,但同样的也会增强灵植的戾气与不可控的程度。
尤其是姜荧这种修为还十分低微的……若是使用这种办法去催动灵植,怕是一头撞进入魔的门里拉都拉不回来。
眼见着纪淡的脸色迅速的黑了下去,眼神也锐利了起来。一股极强的压迫感袭来,姜荧整个人都有点哆嗦。
还有点懵。
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你方才所说,我只当你不懂事随口胡说,以后休要再提,也不要被我发现你这么做了,不然不要怪我不念及师徒情分。”
纪淡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他伸手将桌上的三堆种子分别收入三个锦袋里,掷到姜荧面前。
“收好了拿回去,今天就到这吧。”
这会儿姜荧就是再傻也知道刚才自己说错话了,而且还是挺严重的错话。她把三只锦袋收进戒指里放好,起身对着纪淡行了一礼。
“是我无知妄言了,请师父息怒,以后绝不会再提及。”
“你回去吧。”
“是,师父。”
恭敬的退出了纪淡的屋子往回走去,姜荧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散仙的威压真是太吓人了……直到刚才的那一刻她好像才对师父散仙的身份有了一点点正确的认识。
用血饲喂灵植……应该是触及了某种禁忌吧,所以师父才生了那么大的气。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闩好,又仔细将窗子关严,姜荧坐在桌子前思索了起来。
不过她骨子里也有种犟劲儿,既然已经对什么事情有疑问了,那是一定要搞清楚之后再作其他打算。取出了一颗铁线藤的种子放在了桌上,想了想,又取出了之前旋复给她的那把匕首。
将拇指轻轻按压在匕首的刃上,都不需要再动一动就已经被割破了。
真不愧是之前师父赐予旋复师兄的宝刃啊。她赞叹的想着,小心翼翼的引导了一点点本源灵气包裹住伤口上溢出的一颗血珠,缓缓的滴在了铁线藤的种子上。
她虽然犟,可是也不是没脑子。
从纪淡的表情和态度里她已经猜到这绝不是什么她所能驾驭的方法,盲目尝试很可能适得其反。不过用血和灵气滴饲的话,就算是有什么惊人的反应,只要没有后继便绝不会出大纰漏。
鲜血滴注到铁线藤的种子上,将小小的种子整颗包裹了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没有反应。
难道必须是靠着连绵不断的灵气才能够催发成功?姜荧的眉头微微蹙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是绝对不能尝试的,谁知道会搞出什么她自己都无法控制住的局面来?
这就很伤脑筋了。
正思索着怎么才能用安全的方法搞清楚血液对于灵植种子的催生效果,桌上许久没有动静的铁线藤种子却突然动了起来。
像是终于吸取够了血液一般,几乎只是一息之间,小小的种子瞬间长成了一根一尺左右的藤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向姜荧。
饶是姜荧反应已经出奇的快躲开了大部分力道,却还是不防被藤尖在脸上抽出了一道红痕。
卧槽这还讲不讲道理了!我用血喂出来的藤还抽我!这特么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打吗!
不过她也并不敢再靠近那根铁线藤给它任何的补充。比起之前她催生出的那棵铁线藤来,这一棵明显从气息上就要暴戾许多,攻击性也强了不少。感觉……有些无法驾驭。
这大概就是师父不允许她有这种想法的原因吧?
谨慎起见姜荧退后了几尺,坐在榻上观察着这株被鲜血饲喂过的铁线藤。比起之前的那棵,明显这一棵存活的时间也长了不少。
那一棵被断绝了灵力补给来源之后不过半盏茶不到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而这颗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还能在她桌上耀武扬威的活动着,直到一个多时辰以后它才逐渐委顿下去。
不过它不动了也没有像之前那棵一样变得干瘪。姜荧小心翼翼的凑上去看了看,发现藤身只是细小了一圈,而且从原先的棕色变成了暗暗的红黑,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巨大的凝固了的血痂一样。
真的有点可怕。
那么总结一下…以铁线藤为例,被鲜血饲喂过之后,萌发的时间会推迟很多,但生长速度是用灵气催发的数倍,攻击力增强,气息很难驾驭,而且存活的时间也会增长许多。
若是提前藏上那么一颗两颗用鲜血养起来的种子,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成为扭转战局的制胜武器。不过这东西实在是邪性得很,用完了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两说。
要是不到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还是不打这个主意了。姜荧暗下决心,看着面前这根红黑色有些恶心的枯死了的铁线藤暗暗想道。
希望永远别有这种紧要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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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隅偏殿之中,一位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上座似是翻看着什么经书,下首则坐着一位另一位看上去年轻了不少的男子。
殿内的烛火并没有多少,一起风之后便明明灭灭起来。明明富丽堂皇的大殿,却因此显得有些阴森。
“师父,我……”坐于下首的男子紧握着拳,似是在极度忍耐着什么,吞吐了半天,终于忍耐不住,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恨又有些无奈。
“您一直不允我动手,这到底是为何?这样下去我要如何才能突破,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说了多少次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儒雅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经书看向下座上的年轻男子,明明被冲撞了,他面上却没有任何恙怒的意思,声音也是平静如水。
“我如何重视你,你还不知道么?”
“我……”年轻男子似是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师父待我如何,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便再耐心等上一段时日。”中年人卷起手中的经书,轻轻敲打着桌面,话音里带了几分略微兴奋的玩味。
“这里啊……就快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