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辉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年轻人,又缓慢踱步,审视了一番张海港、袁永仁一行人,抚掌大笑几声。
“能逼得我白令辉如此,天下也没有多少人了。”他一伸手,招了几人进内室。
听白令辉一言,张海港对叶泽天甚至隐隐生出了佩服之意。
他本来还以为,这是一场硬仗,不死也要搭上半条命,才能回去。没想到,在叶泽天一击之下,张海港态度大变,居然打算与他们结交和谈。
再看叶泽天,依旧是一副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样子,这是多么超然于世的人,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处之泰然。
张海港心中默然,也许在一个武道宗师眼中,这一切都不算什么吧。
他大松一口气,笑着说道:“能和白老板如此谈生意,也算是我们的荣幸。”
白令辉大手一挥:“这面子,一大半是给这位小兄弟,另外一小半,才是看在你张海港和袁永仁的名号上。”
如果之前他这么说,众人一定会觉得白令辉实在有眼不识泰山,但经过刚才一番惊吓,就算高傲如祁义,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叶泽天跟在众人身后,走进了展厅的里室。
站在这里,他才感觉到,自己好像进了一座琳琅满目的巨大珍品玉矿。
这里四面都树立着两人高的黄花梨木架,木架上,摆满了冰种摆件,雕刻精致,色泽鲜丽,最次也是晴水,紫玉、阳绿更是不在话下。在木架的最高处,极快美轮美奂的玻璃种原矿,更是惹眼。
放眼过去,这里的摆件、原矿,已经价值数十亿。
估计只有白令辉这等土皇帝,才敢将这些稀世珍宝如此陈列出来,而不是塞进保险柜里。
这也说明,白令辉在这里,天不怕地不怕,根本不惧什么人能压在他头上。
看来自己刚才这一手,是出对了,要想镇住他,还真得靠实力。
“来,坐吧,能进我白令辉这里室的,十年里,也就只有两拨人了,你们算是第二次破例。”白令辉笑着让众人落座,并命人给他们上茶。
“这位小兄弟,刚才子弹无情,伤了你的胳膊,真是对不住。”白令辉拍了拍祁义的肩膀,让白家公馆的医师为祁义治疗。
叶泽天笑毫不客气地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笑着问白令辉:“说吧,白老板,这生意你想怎么谈?”
白令辉眯起眼睛一笑:“好,够直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既然你们的实力,可以让我走到这一步,那么我们就来一场公平买卖。”
这时,张海港默不作声,他知道白令辉看上的,也只有叶泽天而已,只有他才能跟白令辉平等谈判。
他心里十分忐忑,不知道白令辉到底会开出什么价码。
“白先生请说。”张海港恭敬地伸出一只手。
“既然公平买卖,那就按我说的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玻璃种帝皇绿,以两百万的价格卖给你们。说实话,劳资是不在乎这点钱的。”
白令辉一张口,就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张海港本来想着,白令辉要么不肯出让这块稀世原矿,即便出让,也会开出一个昂贵无比的价码,没想到,他居然原价就将玉石让了出来!
见张海港一脸惊异,白令辉抛出了更大的甜头:“以后在座各位,来白某这里买玉,白某可以担保,童叟无欺,即使原石品质再好,标价多少钱,就卖给你们多少钱。”
这下,言子木真是大喜过望。
这几年,他已经被白令辉威逼利诱,敲了很多次竹杠,在元阳宝斋里花的钱,已有数亿。
白令辉这么承诺,那么自己日后就便利多了,起码可以省掉一大半的花销!
言子木转头看向叶泽天和张海港,眼中充满感激。
而袁永仁,本来就对玉石兴致不大,失去了这块极品原矿,估计日后再也不会踏足元阳宝斋。白令辉开出的条件,对他并无触动。
他只是惊叹,叶泽天这位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居然能如此端得住,当真是人中龙凤,如果在有生之年,能招纳叶泽天能为军部效力,实在是了结了自己一桩心事。
“实在太感激白老板了,感激之情,实在不知如何言表。”
张海港十分识趣,他脸上洋溢着感激之情,站起身来想要向白令辉握手道谢。
白令辉开出的这个价码,已经非常实惠,相当于平白送给了张海港和言子木一块极品帝皇绿原矿,而且承诺以后的交易,绝不藏私,可以让他们获得最大利益。
然而,白令辉话锋一转,脸色一变:“但是,给你们行这些方便,送出一块绝世玉矿,都是有条件的。我白某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听罢白令辉这一句话,在场的人无不心中一沉。
刚才白令辉那雷霆手段,所有人有目共睹,让人心寒胆颤。
这次,他到底又要开出什么离谱的条件?!
“不必担心,我只是想借叶小弟一用。”白令辉见众人脸色瞬变,哈哈一笑。
“过些时日,我要去缅国进货,那里戒备森严,就连我白某的元阳宝斋,也当不到当地武装的十分之一。带一个武道高手去旁身,总是有点益处的。”
“况且,以叶小兄弟鉴玉的本领,说不定能为白某,再赢回一块帝皇绿呢?”
白令辉抚掌一笑,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他之所以放行袁永仁和张海港一众,是因为他看上了叶泽天这个不出世的奇才。
有了叶泽天在身边,他便可深入缅国,如入无人之境,而且说不定,还能从那些土匪头子里,抢回稀世矿石。
丢了一块帝皇绿,可能还能赚回更多,这笔账,白令辉可是算得清清楚楚。
叶泽天倒也清楚白令辉的心思,他也没有推却,大笑道:“好,做生意讲诚信,这笔买卖划算,我应承下来了!”
张海港知道缅国一行,肯定危险异常,叶泽天肯如此爽利地答应,多半还是为了自己的交情。
当初叶泽天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即便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张海港还以为他夸大其词,没想到叶泽天真的履行承诺。
这时,张海港再看向叶泽天,已是满眼感激。
生意谈妥,白令辉与众人喝茶谈话,带他们赏识自己的藏品,也算是十分愉快。
正当白令辉准备送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刚刚包扎好伤口的祁义冲了进来,大声吼道:“张海港,你既然得了玻璃种帝皇绿,今天就要交出来!否则我跟你拼命!”
“祁义,不得放肆!”袁永仁厉声喝道。
祁义却皱着眉头,拳头紧握:“袁首长,您的病,非这稀世玉石治不了,错过了这一块,哪里还等得到一下块!你待我恩重如山,今天就是死,我也要把这块玉抢回来!”
袁永仁知道祁义是一心为他,但他早已生死看淡,能在白令辉这里安然无恙地出去,已经是大幸,而且还全靠叶泽天的功劳。
他不想再徒添麻烦,命令祁义不得再胡闹。
“祁义,这事情我们能不能缓缓再说?”搞定了一个白令辉,又跑出来一个祁义,张海港这次真的十分头疼。看来这块帝皇绿料子要搞到手,还真得再费一番曲折。
正当气氛胶着之时,一直在旁边不作声的叶泽天,笑着向祁义和袁永仁摆了摆手。
“不用搞得生离死别这么悲情吧,我早就说过,袁首长的病,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