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洋子一路冷脸开车。
叶泽天则在一旁打趣:“哎,洋子,虽然我不是你喜欢的朱志超,请我前去,也不至于一句话不跟我说吧?”
他四周张望,见这路段越来越熟悉:“怎么这条路如此眼熟,我好像见过?”
山本洋子一直没有说话,皇冠一路穿过深宝市,直驱羊城市。
拐了七八道弯,车辆到了一片脏乱差的民屋区,叶泽天终于想起这是在哪里了。
之前苏妍的父亲苏慕财被骗,也是在这个地方。
山本洋子下了车,一个穿着夸张皮衣的男人便一脸谄媚地迎了上来。
“洋子小姐,谢谢你们山本家的帮助,让我们干掉了熊天明,才坐稳了羊城东。”
皮衣男笑着请山本洋子进屋。
走进里屋,叶泽天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外面破破烂烂,里面的装饰可谓金碧辉煌,昏暗灯光下,几个妖冶女人正迎着音乐伸腰献媚,争先恐后地趴在了皮衣男人身上。
山本洋子没有客气,冷着脸端在在了皮沙发上。
“司徒锦荣,我们山本家扶持你们,是因为你们在公海上,帮了我们把一些货运了进来。你不要以为自己,有任何资格可以在山本家面前说话!”
司徒锦荣闻言,连忙点头哈腰。
一个月前,横亘整个羊城市的老大姜大炮,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东方狮子号上。
本来,整个羊城市东区,都被熊天明那个癞蛤蟆霸占。
熊天明一时声名鹊起,东征西讨,几乎把半个羊城市都拿下。
然而,那天熊天明去自己的场子巡视,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地下赌档出千那是行内人尽皆知的事,没想到那天坑了一个糟老头,要他赔一百多万,一个年轻人却跳出来,为那老头出面,当场指出熊老大的场子出千。
熊天明哪里能忍,便叫马仔将年轻人的手脚砍下,没想到年轻人以一敌十,反而废了熊天明一手一脚。
这不过是江湖传言,司徒锦荣觉得可信性不大,更大的可能是熊天明被人寻仇,却不好将仇家讲出口,于是编了这么一出谎言。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司徒锦荣。
刚好他们送了一船山本家的货,山本家就派山本洋子出面,帮司徒锦荣扫除了几个敌人。
如今,司徒锦荣可谓风生水起,坐稳羊城东南了。
因此,见到山本洋子,司徒锦荣便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谁都知道山本家,在岛国是什么地位。
如果能高攀上,哪怕是一点枝桠,都足够一个地痞在羊城市横着走了。
“司徒锦荣,不要废话,我们本家派了人过来,说要借你的地方一用,现在人在哪里!”
山本洋子冷声说道,鲜红嘴唇还有雪白肌肤,在昏暗灯光中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
司徒锦荣不敢怠慢,露出一脸痞笑,连声说道:“山本先生说,现在还轮不到他出面,如果您带了人来,可以让我们先试试身手。”
山本洋子心中一沉——山本纲手可真是疑心重重,她既向本家报告了自己遇到的是一位武道宗师,以她的本事,根本伤不了他的分毫。
现在山本纲手却叫一群地痞流氓来对付叶泽天,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山本先生说的叶泽天,是不是您身后的那位?”
司徒锦荣冷笑着看向山本洋子身后的叶泽天,发现他不过是一个身材瘦弱、不堪一击的年轻人。
本来他还以为山本家要他对付的,是什么可怕人物,现在看来,山本家实在太瞧不起自己了。
山本纲手说了,人死了,没关系,反而会给他更多的支持。
输了也无妨,山本家负责出医疗费用。
为了好好表现一番,司徒锦荣可是把自己的得力干将都叫来了。这次,叶泽天可是插翅难逃。
“兄弟们,好好干!你们只要把姓叶那小子干掉就行了,吃粥吃饭,就看这一次了!”
司徒锦荣已经摩拳擦掌。
听见这群地痞流氓的叫嚣,山本洋子不由得冷笑一声。
既然山本纲手有意测试叶泽天,那她作为支系,也不好说什么。
然而这群家伙——简直是井底之蛙!希望他们不要在叶泽天手里死得太惨。
叶泽天倒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扫视了周围一眼,发现都是连内劲都没有的普通人,只觉得失望。
“山本洋子,你是不是玩我啊,把我当猴耍?这几个杂碎,够吃我两拳的嘛?”
叶泽天抱着手臂笑着问道。
司徒锦荣刚才还有些忌惮山本洋子,不敢对叶泽天出言不逊。
然而听见叶泽天骂他们杂碎,他马上就坐不住了,指着叶泽天破口大骂。
“你特么的嘴还硬!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今天山本先生就是要我们取你命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叶泽天老神在在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看了每一个打手,摊手摇头。
“你特么什么意思!”
见叶泽天一副鄙夷的表情,司徒锦荣忍不住怒斥道。
“我本来以为,你的人,怎么也会比熊天明的强一点吧,好歹是你把他干掉,坐上羊城市东区老大位子的。”
“没想到,全都是傻不拉几的废物。我看,今天我想舒展筋骨的愿望,又得破灭了。”
叶泽天笑眯眯地说道。
司徒锦荣厉声道:“熊天明那种垃圾,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是我要教训你!你胆小的话,可以直接跪下来,认个输,我马上跟山本先生说!”
叶泽天冷哼一声:“熊天明是我干掉的,我拿他的马仔,跟你的马仔比较比较,看谁的比较耐打,不合理吗?”
听见叶泽天的话,司徒锦荣不禁心中一惊。
什么?熊天明的伤是他弄的?怎么可能!
他只不过是听说了什么闲言风语,空口说白话的吧?
熊天明那老蛤蟆,只有他暗算别人,从来没人能暗算他。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后生,就能把熊天明给废了?别说笑了!
于是,司徒锦荣笑了起来,指着叶泽天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气,吹牛居然不打腹稿,想在我面前卖弄玄虚?当我们是弱智吗!”
这般挖苦,虽然水平极低,但周围的马仔都不敢落老大的面子,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叶泽天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世道,说真话没人相信,虚与委蛇倒是大把信徒。算了,反正我怎么劝你们也不会听,别啰嗦,动手吧!”
司徒锦荣见叶泽天两手空空,弱不禁风的样子,便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两个打手,大声命令道:“你们两个,给我上!输了就不是我们东胜社的人!”
叶泽天只觉得这群混混真是无知得可笑,他抱着手臂一动不动,大声说道:“不要浪费时间,一起上,我还省点力气!”
然而,两个打手怎么会听他的话,举起甩棍就往叶泽天头上砸来!
甩棍闪着寒光,瞬间就离叶泽天头顶十公分不到!
叶泽天根本懒得挪动位置,他单手一握,就死死抵住了凌空落下的两根铁棍,让他们不得前进分毫!
“卧槽,真是邪门了!”
“劳资就不信动不了你!”
两名打手心中吃惊,他们从没见过有人这样打架的。
棍子加上人手的力量,分分钟可以打断十多二十公分厚的木板,然而这个年轻人一动不动,就能把铁棍握住?
即便是两名打手亲眼所见,也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抵住自己的力量很奇怪,以为叶泽天只是在吓唬他们。
毕竟叶泽天根本没有真正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