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不是傻子。最少山本五十六不是。
他在他那小小的机场为了自己的飞机和六名飞行员默哀之前,他已经用电报把这儿发生的事情,报告给远在东京的日本海军部。
随后各处所发生的纷乱的情况,使日本政府从清晨6点鹿儿岛受袭开始,一直到战俘营被攻陷之前,都还没有明白过来。
当松山驻守的日军联队把己方受到猛烈袭击,同时松山出现大批飞艇的消息报告给正奉了唐云扬“命令”,赶往八幡滨市的日本陆军师团的军官时,他们产生了疑心。
一封汇报松山惨烈战况的电报,发给了东京的陆军总部。随后这封电报给正急得团团转的日本首相大隈重信,提供了他所想要知道的消息。
在这封电报之前,他们只知道鹿儿岛海军基地受到来历不详的空中攻击损失惨重。主力舰只全部受重创或被击沉,已经彻底丧失了作战能力。
在首相官邸之中,面对着清晨就开始的,连接不断坏消息。
除去鹿儿岛的坏消息之外,下面这些消息就像赶集一样,不断的闯进首相府里。
“北九州通向濑户内海的海峡出口处,被布设了水雷,横须贺港外也被潜艇布设了水雷。八潘滨受到敌军攻击,火力极为猛烈,尤其进行炮击的是德国巡洋舰。”
似乎这才使他想起来,现在日本与德国分别处于交战国双方的位置。
“首相大人,这件事是有问题的。如我们知道的那样,德国人在伊里安岛和英国人澳州人打得不可开交,而且,纵观德国人在亚洲的实力并没有攻击我们本土的可能。所以我的看法是八幡滨那里发动的攻击,应该是别有用心的作为!”
说话的是谁哪,这么熟!
他就是那因为在劫持蔡锷往美国的过程中,惹罗塞尼克生气,而被直接挑断了脚筋的家伙。在随后的日子里,经过“人体绞肉机”的洗礼,直到今天如果想起玛丽安女巫的笑容,他还会不寒而栗的有贺长雄。
如果现在要他回想起,其他几个人被从脚部开始,一点点被绞成肉碎的过程时,所发出的那种非人的惨叫声,他立即就会觉得身体仿佛身处于冰窖之中。
“永远忠于唐,否则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那些凄惨的声音与影像,最后全都会幻化成玛丽安那“美丽”的笑容和“温和”的告诫。但那笑容在他的眼中,又仿佛撒旦在诱惑别人一样,使明白真相的人恐惧。
这家伙不是被关在南锡城的地牢里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儿呢?
这全是玛丽安女巫为唐云扬安排好的棋子,早在玛丽安与唐云扬在大西洋上空受到空袭之前,他已经被送回到日本。
随后就被送上来东京的火车,就这样他回到了东京,见到了首相大隈重信,并坦言他所爱到的遭遇,只除过了他在南锡城接受再教育的事情。
在首相大隈重信的安排下,他成了所谓的中国问题专家。可以留在首相身边,为他提供与中国方面打交道时的相关信息。
刚刚那一番言语就是他在说话。
焦急的来回踱步的大隈重信斜了他一眼,仿佛不相信他的话,并反问了他一句。
“有贺君,难道您认为那些德国巡洋舰难道还有假的吗?”
没了双脚,只好坐在轮椅上的有贺长雄的腿上摞了厚厚一墩资料。
“首相,您说的很有道理,在整个亚洲而言。除去我们在南洋群留附近的盟军以外,没有一支舰队可以和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对抗,但要除去另外一支势力才行。
这支势力先瓦解了我们黑龙会在美国的势力,又从我手中夺去了那个应该被除掉的人。那么就我的看法而言,这次进攻大约与他有关才对!
因为巴达维亚即不是我们的盟友,也不是敌人,但那儿却有这个家伙的有庞大的工厂。尤其前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想必您也听说了!
所以我相信,这是他联合德国人在这儿搞得鬼!请您注意一点,那些简易航母,我恐怕只有他的公司能生产出来!”
听到有贺长雄的分析,大隈重信不置可否的在铺着华丽地毯的首相办公室里继续来回走动着。他仿佛一头被困在铁笼当中,无从遁去的巨兽一般。
坐在轮椅上的有贺长雄的眼睛随着大隈重信的身体,来回移动。突然大隈重信停下步子,眼睛当中猛然流露出一抹阴沉沉的不信任的目光。
“有贺君,您刚刚从他那里逃出来,想必您对他非常了解,我有一点弄不明白。如果说是他在向我们施加报复,那么攻击完鹿岛之后,他为什么又要攻击八幡滨呢?难道他是在帮助德国人登陆作战吗?”
有贺长雄直面着大隈重信眼内的阴沉沉的目光,坦然说出自己的相当。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必须使这位首相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帝国,为了首相大人的将来着想。
而且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获得首相的重用,也才能坐稳自己的位置。
“我想,他可能是为了那些德国战俘而来。首相大人,您看他手下被称为雷霆国际的佣兵组织,接受德国人的委托替他们营救战俘,应该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他的行动应该包括了两重意思,一是向我们大日本帝国进行报复,二营救德国战俘将会使他在金钱方面收到巨大利益!”
大隈重信目光内的阴沉沉的目光收敛了些,他又开始来回走动,嘴里应付似的说了一句。
“现在我得到的情况还没有办法证明这一切!”
有贺长雄礼貌的在轮椅上施了一礼。
“是的首相大人,完全没有办法证明。但我想后面情况的发展会说明问题的,如果我是猜测与事实相符的话,那么我们大日本帝国恐怕就将面临着一些严峻的挑战!”
果不其然,不久这后来自正在赶向八幡滨市的陆军师团的报告到达了东京。
“松山地区出现大批模样怪异的飞艇,它们全都有两个艇身,而且从空中投下大批军队,现在战俘营已经失守。留守松山的步兵联队在敌军空中及地面的打击下,损失极大请求火速增援!”
大隈重信看着手里的电报,许久才抬起头来。
直到这时他才承认,眼前这个有贺长雄并不是因为他与唐云扬的“过节”才把矛头指向对方。他能够说出刚才那些话,完全是基于对对方的了解与研究之上。
“有贺君,情况正如同你说的一样,那里出现了模样怪异的飞艇,而且他们已经夺取了德军战俘营。”
大约是内心之中,怀着对于有贺长雄的某种愧疚。大隈重信在承认他的话有道理的同时,把手中刚刚收到的陆军电报递给有贺长雄。
“正是这样首相大人,所以我说我们绝对不可以派海军出战,无论是水面船艇还是潜艇。前者无法避免敌方飞机的攻击,必然会招致重大损失,而后者可能根本就来不及的赶到到对方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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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贺君,我们怎么能这样做呢?放任他的行动,很可能会使他越来越变本加厉!”
有贺长雄脸上现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可这时附近有人冷冷的哼了一句。随即说出的话,令他有些担心,会不会影响了唐云扬的好事。
“哼,那个唐,他是一个深具野心的家伙。长官,你大概也听说过,上次我们去美国参加会议时的遭遇吧,他就是那家不肯把他的战车卖给我们国家!据我所知,他对于我们大日本帝国非常之不满,所以首相大人,我们要设法阻止他的行为!”
藤野吉男少将,就是那次在法国没有买到战车的那个军事代表团的团长。上次在法国的遭遇,使他一直认为这是受到了耻辱。
这牵扯到一个问题,如果当时的主席不是唐云扬,而是卡瑟.梅林,他还认为是一个耻辱吗?
之所以认为这件事上受到了耻辱,恐怕只是因为唐云扬是一个中国人,一个日本人所看不起,所不害怕的中国人。
有的时候,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归根结义两个字“实力”而已!
估计如果把他如同有贺长雄一样抓去法国,也照样去经历一下有贺长雄经历的“洗礼”,那到会他也就不会再认为唐云扬的作为侮辱到他。
关于唐云扬与藤野吉男的过节,在有贺长雄回到东京之前,早就有所耳闻。
“藤野将军,说真的,我不太能理解您的意思!难道您打算依靠那支陆军吗?我恐怕他们不是那些家伙的对手吧,如果强行攻击的话,我想这支部队是否能够再存在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你,有贺君,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起皇国的陆军吗?首相,首相大人”
藤野正打算发出怒吼的时候,一旁冷眼旁观的大隈重信发话了,可他说的话,更加令藤野吉男怒不可遏,但又无处诉说。
他说的什么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