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战争当中是一种十分脆弱的存在.或者一枚400毫米的大贝尔塔炮的炮弹落下时,几十米的范围之内,立即成了生命的禁区。200平方米范围内,更多的生命岌岌可危。甚至500米直径的圆内,弹片依然可以打翻一个毫无保护的人。
生命,在战场这个本来就是为了粉碎它而存在的恶魔面前,根本没有更多的选择。
这时或者会有些人开始嘲笑军人们在战场上产生的恐惧,嘲笑关于职业精神的定义。实际这是最有问题的一种看法,没有人说军人该死。倘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战死的军人死前那一瞬间的恐惧,也依然是为了保护所有该受到保护的公民而承担的一种责任。
那么嘲笑,或者嘲笑者本身应该去享受一下这样的待遇,毕竟如果对于军人为了保护他付出生命这样一件事都可以嘲笑的话,那么这种人的人品的确是值得商榷的,虽然我们没有制止他说出自己想法的权利。
保尔.柯察金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固然一切仿佛都来不及,固然他的身体仿佛被冻僵了一样,甚至不能如同训练时那样,飞快的换上弹匣。
他的眼睛,紧张的看着好即将临头的马刀,甚至他能够想象的出。当这柄马刀被磨得锋利的刀锋掠过自己的脖子时,热血会从动脉之中喷射而出,可能会喷到那个人的脸上,也有可能会喷射在他的马身上。
而自己,伤口会从脖子与肩膀住深深陷入身体内部。锁骨会被砍断,刀锋会一直触及到自己的肋骨。而如果肋骨够结实的话,刀锋被会因为拖动,在自己前胸上留下更长的伤口。
倘若因为马的冲力,那么刀锋很可能会接连劈断自己的两根肋骨。唉,可惜的是,倘若这把刀从自己右侧砍入的话,那么自己的心脏可能还会保持完整。但现在这个家伙的刀锋劈向的方向是自己的左侧。
那样的话,动脉被割断、心脏都有可能被避成两半,会因为大脑缺血而几乎瞬间就陷入到昏迷之中,甚至可能感觉不到那锥心的疼痛。
一瞬间,千奇百怪的想法涌上心头,他甚至几乎要委曲的叫起来。
“可不要劈伤我的心呀,那儿装载的是我年轻的最美妙的爱情,那么儿全部装得都是我的冬妮娅!”
“啪啪”
半自动射击的m-1鹰式短突击步枪的射击声响起,不用问了这是那位副指导员娜达。由于m-1鹰式突击步枪相对较贵的造价,这种枪往往装备是的司令部的人员。除非,在司令部里有些特殊关系,这种优秀的“短突击步枪”才可以弄得到手。
所以,整个骑兵连之中,除过娜达有一支之外,其余人都使用的是造价相对便宜的步枪或者冲锋枪。至于手枪,整个连里则一枝也没有,那种可以快速射击的m1911手枪就更加不会配发给普通士兵。
正在冲过来的骑兵,手一扬,他的马刀飞上天空。整个人仿佛一个从马上掉下来的口袋一样砸在地下。
“你怎么还在这儿,快走我们要在第二营的后面重新集结!”
放下肩着的m-1短突击步枪的琳达过来牵着他的手,两人一起向外跑去。
“琳达,好姑娘你怎么也会在这儿呢?”
“呯呯”大约袭击营地的白军骑兵发现了正在离开的他们,手中的步枪向他们射来连串的子弹。
被保尔.柯察金牵着手的琳达大叫起来。
“我们要骑马离开这里,不骑马是跑不脱的!”
一直狂奔之中的保尔.柯察金在奔跑之中换上新了弹夹,他感觉到安全一些的同时,也注意到了琳达那在夜里显得特别尖利的叫声。
他把手指放进嘴里,尖锐而响亮的叫声在夜里响也起来,不但穿透了夜空而且穿透了战场。
保尔的坐骑此刻正在马匹的帐篷之中转来转去,缰绳限制了它的移动,虽然外面响起的枪声与空气之中弥漫的火药声使它明白,现在是战斗的时候了。
正在这时,主人的熟悉的尖利而响亮的口哨声从外面传来,马儿知道他的主要需要他。在大声的嘶鸣声里,连着扯了几天,都没有扯断缰绳。一怒之下,铁蹄奋力扬声。木桩在响亮的声音里断成两截,它成功挣脱了缰绳的约束。
马蹄声声中,它在营区里追随着主人的哨音。那口哨声又响亮又尖锐,可见他真的身处在危险之中。
仿佛像冲锋那样,它的耳朵立起来,头颈长长的伸出去,两只眼睛瞪起来。仿佛一头狂怒的狮子,在四处乱跑的敌人骑兵之中一掠而过。
转过一个弯,它看到了主人。甚至夜风里,经闻得到主人身上那股子味道。只见他牵着另外一个人,拼命的向前奔跑,身后是几名骑兵。一边跑,一面向主人射击。跑动中的主人,不时回上两枪,大概是由于紧张,他失去了平时的准头。
随着主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它嘶鸣了一声。
“琳达,看到了吗,是我的宝贝!快上马!”
拼命奔跑之中的保尔.柯察金欣喜的叫出声来,他转过身来,以跪姿向追逐他们的追兵打出了几个使人担心的短连射。身后长长的惨叫声,表明他的射击技术还是不错的。
“快走!”
琳达大声叫喊着,用手中的m-1鹰式短突击步枪向后啪啪的射击。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这种稳定性与准确性都非常突出的短步枪的作用,是非常明显的。
几个短点射,再次射空了弹匣的保尔.柯察金连着紧促的几步加速,接着一跃而起,稳稳的坐在马背之上。
“走!”
仿佛一阵夜空里的旋风,同乘一匹马的两人冲出了包围圈。坐在后面的保尔.柯察金不时用m-1鹰式短突击步枪回击后面追兵的射击,抓住缰绳的琳达则不住给两支枪换上装满子弹的弹匣。
“呯呯”
迎面传来射击声中,夜风带来了深重的火药味。琳达停下头,那些毕竟形成的红色弹道掠身侧不远的地方,往往使人感觉到侥幸而又十分担心。
“嗵嗵嘘”
听到这种声音,眼看将要冲出包围圈里的琳达与保尔.柯察金的心缩成一团。这个时候碰到迫击炮,绝对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在与白军的历次交锋之中,他们发现。对方装备的82毫米迫击炮与己方的装备几乎完全一样,不但口径相同,而且弹药也几乎完全一样。
而这种轻型火炮,在骑兵之中装备相当大的数量,最少他们可以为骑兵扫清冲锋的道路。如果使用得当,也可以压制对方战线上的火力。这是一种骑兵们都会喜爱的火炮,可当这些火炮属于对方的时候,这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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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
爆炸声中,黑夜之中看不清的黑烟腾起。甚至两个人都可以在心中想象得到,那中爆炸时腾空而起的没有多少泥土的烟雾。
而这件事是坏消息,这证明迫击炮发射的是杀伤弹。它们与爆炸破弹深深钻入地下,爆炸时会起大团泥土情况不同,它们爆炸的时候,弹片是贴着地皮乱飞的。甚至那些弹片可以连地下的草一同削断。
第一轮的爆炸并没有能够击中他们,这是件侥幸的事情,可幸运在战场上,并不会永久跟随每一个幸运的人。
“嗵嗵”
响起的又是不详的发射声,甚至在这儿能够看得到迫击炮炮口处的闪光,接着两枚炮弹从天空里飞了过来。
爆炸声仿佛雷鸣一样腾地而起,纷飞的弹片击中了马儿的腹部,正在奔跑的战马突然扑倒在地下。与此同时,琳达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双手放开了马缰。
“啊,我被打中了!保尔,我被打中了!保尔”
她的身体向后仰起,两手摊开,倒在保尔.柯察金的怀中。与此同时,两人一同随着战马的身体向下倒去。
“琳达琳达!”
保尔.柯察金大声呼喊着,年轻的身体并不能回答他的呼应,大约如同他的马儿一样。为了他琳达也无怨无悔的付出自己年轻的生命。
“强盗,你们这些强盗!”
保尔.柯察金大声诅咒着那些白军,伸手拽过一旁的已经被琳达安装好弹匣的冲锋枪,疯了一样向那依然不断射击的迫击炮的方向射击。
“哒哒哒”
愤怒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微微跳动的枪口处喷射出连串的火舌。
心中,那种委曲与愤怒使保尔.柯察金在射击的时候,挺起身体,拿他的胸膛迎击着对方还击的子弹。他并不是不怕死,他只是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为眼前刚刚失去生命的,他所最亲爱的讨回一些代价。
冲锋枪的弹匣射空之后,他拿起琳达的m-1短突击步枪。
“呯呯”
“琳达,你不会白死的,我一定替你讨回来!琳达”
完全放弃了一切希望的保尔.柯察金此刻不在进行什么思考,射击、射击就是他所有能够想到的。嘴里则反覆叨念着同一句话,仿佛只有这句话才可以完全表达他的心情。
“嗵嗵”
迫击炮不祥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