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用卵子砸石头嘛。两个没有炮火和空中掩护的团,与五个师的部队对抗,我还真是命苦得很咧!”
在突袭警报的声音里,陈宾率领着自己手下的幕僚,冲进附近的用沙袋垒成的,心理作用大于实际防护作用的防空洞之中。
一边跑,中里一面有四川话说个不停。
天空里,老式的“奔雷”攻击机在战斗机的保护下出现在天空里。从这一点上看得明白,法国人对于唐云扬曾经在第一次世界战场上使用过的俯冲轰炸,情有独钟。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鹰眼飞艇的空中指挥及详细侦察。有的,不过是用来进行炮兵校射的几架侦察机。
护航的飞机里,并没有什么新型的飞机。
法国政府在议员们对于战争的反对下,不敢大规模的增加军费,以防引起国内的动荡。对于“中华会馆”制造麻烦的能力,他们非常清楚,所以并不愿给他们落下什么把柄。
不过这一次,中、法双方似乎都已经领会的对方的某种意图,战争被他们限制在越南,甚至暂时来说连海上也没有涉及。双方,国内的媒体也没有充分报导这次战争,似乎有意使所有人认为,这不过是发生在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某种小冲突。
因此,可怜的法国飞行员,除过使用仓库里的老飞机之外,并没有得到什么过新的机型。而且,唐云扬设立的“铁翼大奖”,又使琴岛成为飞机设计师们展露才华的巨大舞台。
在天空里,看起来小小的城市仿佛只是一个棋盘。天空里的法国飞行员,有些担心吊胆的看着四周的天空,他们知道倘若中华联邦的飞行队出现在这儿,对他们来说将会是一场真正的灾难。
事实上,这种担心完全是一种多余的想法。暂时来说,中华联邦还没有打算把他们吓回去。因为,别说“流星”式中型轰炸机,甚至在越南的战场上连“军刀abz”战机都没有出现过。
至于理由,无论中华联邦政府还是说军方,都没有出来解释这件事。任由媒体的名嘴们争论了个不亦乐乎。
“看来中华联邦是打算进行一场‘有限战争’,虽然他们的资源航路受到某种程度的威胁,但并不足以使他们动员全部中国军队参战。那样规模的战争,恐怕无论法、英、美还是说中华联邦自己都不愿意看到并经历。”
这就是外界对于眼下这场奇怪战争的看法。
中华联邦两个航空母舰战斗群游弋在伊里安岛附近海域,另外一个航空母舰战斗群,则消失在茫茫的太平洋之中。这时,还没有某个国家的任何一艘船发现他的行踪。
这是由于“幽灵舰长”卢克纳尔伯爵又在施展他的“隐身术”,在空中“鹰眼”飞艇的帮助下,这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只是估计,他每天晚上进餐的时候,餐桌上的船长与女士们又多了起来,使他在海上漂浮的时间很容易打发掉。
至于越南战争的胜负,根本无关越南民族解放什么事。这不过是两个超级大国在这儿,玩弄的战争游戏,目的不过决定未来东南亚地区资源分配的问题。
所以,这将是一场有限战争,没人愿意看到它过度扩大。
这一点,飞在天空里的法国飞行员未必知道。他们只是认为,今天的运气实在好得出奇。至于地面上的陈宾,作为中华联邦国防军主力师的师长,他对于联邦政府的政策一清二楚。
而且他也明白,从李石曾一开始,到现在麦克.郎的克制,不过是一个大圈套。最终会让西方国家认识到,唐云扬虽然不在了,可“问题土匪的衣钵却已经被某条坏狼完全继承。
“奔雷”式攻击机从天空里俯冲下来,紧接着炸弹发出刺耳的啸叫起落在城巿里,那些铺设着伪装网的地方。
沉闷的在天空里封闭的“奔雷式”攻击机的机舱里也听得清清楚楚,升腾的气流也使迅速爬升的飞机左右摇晃个不停。
坐在“咯咯吱吱”的飞机里法国飞行员心中相当高兴。
第一,他们完成了传说中的任务。
第二,他们活着完成了传说中的任务。
在战场上,高兴起来是件短暂而又极容易的事情。甚至一双干得袜子就可以使人在战争里被绷紧的神经轻松一下,或者咧开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陈宾就是这个模样,他那张让战火熏得乌黑的脸蛋仿佛锅底一样,笑起来的时候,除过他那还算红润的嘴唇及白牙之外,就是使他更像个活鬼似的眼睛骨骨碌碌的乱转。
“格老子的,你娃儿等着去,日子到了有你的好看!”
躺在被揭去顶盖的沙袋垒成的工事里,他冲着天空大声喊叫。反正耳朵已经几乎被炸弹震聋了,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叫声比驴还难听。
很快,伤亡数字一层层的从各级军官那儿报到陈宾手中。
“8死15伤,格老子,咋搞的嘛!”
陈宾不无埋怨的咧嘴,实际面对将近一百多架架飞机的覆盖式轰炸,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
那些被炸弹撕碎或者掀在天空的伪装网下,实际什么也没有。倒是那些投偏了目标的炸弹,造成了如上的伤亡。
防空,对于一支以空中力量起家的军队而言,是一件熟极生巧的事情。
城外的法军,这时已经开始建立起相对较为完善的野战工事。既然这儿被他们当成是“越南民解”重兵集结的城市,那么对付这儿的时候,他们就付出了十分的小心与十二分的注意。
法军的战线在小小城市面前,仿佛一条蜿蜒在地面的长蛇那样缓缓蠕动着,向两侧伸展。印度及法国外籍兵团的步兵开始进入这些由野战工事组成的阵地。
他们知道面对中华联邦训练出来的“越南民解”诡异的游击战,不过是他们攻击手段的一种。以法军殖民地参谋部的分析,这些家伙一定会些什么进攻的招数。
固然,“越南民解”游击旅到目前为止,除过那些机动性极好的107毫米火箭炮之外,还没有看到过其他武器装备。
通过对中华联邦国防军的了解,殖民军参谋部认为,“越南民解”一定会有相当数量的重火力。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的原因在于,这些重火力不过属于防御的手段。
这也就是法国士兵在这儿大筑工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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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精神,法国的外籍兵团和那些曾经在一战战场与俄罗斯战场战斗过的印度兵是不怕的。他们排起步兵进攻的疏松阵形,慢慢向安沛这座刚刚被空中力量蹂躏小城蹂躏过的,仿佛已经完全被毁灭的小城靠近。
整个小城,就那样孤零零的矗立在浓烟之中。没有射击、没有警报、没有生气,仿佛已经完全成了一座死亡之城。
法国步兵们越向前走反而越觉的迟疑,尤其是那些曾经有过战场经历的老兵们。他们感觉到一种沉闷。
这种沉闷,就仿佛雷雨之前,压迫的人想要忍不住叫喊的声音。
汗水从慢步行走的士兵头上淌下来,他们的双腿已经开始弯曲,敏感的眼睛瞄着每一处看起来安全地方。希望在对方攻击的时候,他们可以躲在那里。
死一般的沉寂之中,使所有人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压力。尤其是那些上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场,尤其是那些曾经与“雷霆国际”的军队,共同抵抗德国人入侵的法军士兵。
曾经并肩战斗的战友,此刻相处于战线的两端。
前进的法国士兵心中“怦怦”的同时,这种感觉紧紧抓住他的心。
城市里隐蔽好的狙击手,也看着瞄准镜里的同胞心里一阵叹息。
“国际政治,真他妈的是一堆臭狗屎!哎,我说,那些政治家是不是有病哪,法国那么老远,老招惹我们联邦做什么,难道他们的平等、博爱只是拿来说说的吗?”
狙击手嘴里低声骂着,可能在这个时候他忘却了,自己最喜欢用来骂人的语言,正是优雅的法语。自己的钢盔下面,也是满脑袋的“稻草”,外加会吓到中国少女的绿眼睛。
爱说话,大概这就是联邦国防军狙击手的毛病。大家应该还记得那个爱说话的狙击兵,他的名字叫沈比利,曾经是澳大利亚步兵。
后来在受伤在军医院中,被唐云扬诱拐到雷霆国际之中。对于这个小小的要求,英国远征军总司令黑格爵士很给唐云扬面子。
就是他,一个一战前线的狙击手,因为成绩优异,而进入到黄埔军校中后,成为联邦国防军狙击手中,教父一样的存在。
而他爱说话的毛病,也几乎被他教出来的学生们继承了十足。
狙击手的副手观察员们就成了一些可怜的存在。在眼睛忙碌的观察着远距离的一切时,还要时刻保护着狙击手。
而最令观察员们可憎的一点,这些狙击手全都一个毛病,屁话实在太多。
“拜托了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最多我把我认识的**全都介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