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唐啸安准时睁开眼睛,这是在长年的军事化管理生活下养成的牢不可破的生活习惯.几乎就在睁开眼睛的同时,手已经伸向放在一旁的衣服。
运动短裤、汗衫的搭配,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刮风下雨,这是清晨5公里越野中速跑必须的装束。两分钟之后,他已经开始热身运动。几分钟后就开始中速开始奔跑,并将一直持续到清晨热身的完成。
长达12年的军事化生化里,这已经是牢固的不可破的习惯,也许将会伴随他的终生。
已经被装饰成红色的带有尖顶的城堡,早已经完全淡化了军事的用途。清晨的阳光斜斜的打在它的身上,仿佛一位刚刚清醒的少女那样引人注目。
穿透上云层的几屡阳光,使她就像是舞台上的明星,趁着美好的清晨舞动自己靓丽的裙裾。
对于此刻的唐啸安而言,这些动人的清晨全都没有放在心上。保持步伐、调整呼吸、维持速度,心中回荡着的是那些需要永远牢记的东西。军规、誓词、条例等等会跟随他们一生的东西。
这时一阵急促的,如同雨点敲响玻璃一样的马蹄声迅速靠近。不用回头,根据马蹄的频率以及靠近的速度,那是阿德莱德的小云雀。
“喂,李斯特!”
穿着骑马装的阿德莱德来到唐啸安身边是拉住马的缰绳,对于她的呼唤没有得到唐啸安的回答并不以为意。唐啸安晨跑时的状态,在军营里她已经见过很多次。
与多数机师们不同,只要情况允许,无论前天夜晨作战、喝酒、打架。清晨6点,是唐啸安准时的跑步时间。
“我弟弟罗伯特要与你比剑,要小心,他是一个用剑好手!”
赶来报信的她,依然没有得到唐啸安的回答。对此阿德莱德同样早已经习惯,在基地时晨跑中的唐啸安无论对谁,都会视而不见,除非有任务的情况除外。
“等你一起早餐!”
说完这没有应答的话,阿德莱德依然向唐啸安展示了一个笑容,才催动她的小去雀飞驰而去。
5公里越野中速跑,对于清晨是一个不错的热身。当他回到城堡时,习惯清晨运动的人,多数都聚焦在城堡的门口。
大概那位卡尔一世的二儿子罗伯特先生的挑战吸引了多数人的注意,尤其那位小野猫卡特琳娜.福斯特这时气鼓鼓的站在那儿。唐啸安的到来,仿佛被她看到了救星似的跑了过来。
“小撒旦,替我好好教训他,你要什么报酬都好!”
完成了晨跑的唐啸安撇了下卡特琳娜的运动装,上面有一个她不得不用手掩着的口子,一些白晰耀眼的皮肤从破洞里露出来。唐啸安知道,那不过是昨天机场上冲突的延续。
可是,不管怎么样说,如此对待一位小姐都不是恰当的选择。教训一下缺乏绅士风度的人,这是艾琳娜.蓓尔带给唐啸安的好习惯。
“听我说卡特琳娜,虽然我不需要什么报酬,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像你这么随便许愿,或者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得不说,卡特琳娜自从到了奥地利就变了许多。对于唐啸安的揄揶,她回答的很干脆。仿佛猫一样的眼睛一翻,带着某种莫测高深的探询。
“怎么,这是你的条件吗?”
面对这种报酬,唐啸安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摇摇头苦笑一声。这时阿德莱德拿着剑跑了过来,看起来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她已经顾不上自己公主的矜持了。
“他的剑开过锋的,你小心!”
手里掂掂花剑,朝阿德莱德挤挤眼。
“阿德莱德,早餐吃什么!”
面对唐啸安的模样,阿德莱德眼中充斥着焦虑,尤其看到唐啸安根本不戴斗剑用的面罩时,心中的焦虑之情就更使她紧张。
也许别人不知道罗伯特斗剑的本领,但作为姐姐她十分清楚。尤其担心的是,唐啸安受到的军事训练,并不能使他轻易应付这样的事情。
看到他的到来,罗伯特行了个举剑礼。唐啸安则习惯的按照中国的方式向他抱了个拳,接着花剑也按照中国剑的方式放在了身后。
他的模样显然激怒的罗伯特,虽然戴着护具但唐啸安过那些孔隙,依然看到对方眼中的怒气。他空指着剑尖,甚至因为这件事而有些颤抖。
“你真的以为中国功夫天下第一吗?”
如同前面说过的那样,搏击与杀人有着本质的区别。而黄埔军校教育出来的军官,练习的也就是一击必杀的招数。至于现在的中国功夫,也早已经抛弃了诸如武术、舞术等等功能。这就是实用主义流行于中华联邦后,功夫的改变。
面对罗伯特手里有些晃动的剑尖,唐啸安嘲笑似的摇摇头。
“搏击好看不好看是次要的,能杀人才是好功夫!坦白讲,你们西方的搏击术,不过是些孩子们玩的东西!”
以刺为主的西洋花剑,虽然快捷但如同所有的功夫一样,它依然有着天然的破绽。对于中华联邦黄埔军校的军官,他们学习的不过就是找到这些破绽,然后一击必杀。
唐啸安的激怒下,罗伯特猛然曲膝、探臂,开过锋的长剑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那样,闪电一样的刺了过来。
“不错的一刺,你的剑法不错!”
唐啸安身后的剑并没有击出,相反他侧过身子避过了这一刺。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罗伯特突然剑尖一侧,剑尖的侧锋飞快的划过他肋下的皮肤。
“唰”
汗衫上一道破口出现在唐啸安的腰侧,浅浅的伤痕里,一些血液顺着衣服的脉络一点点的浸湿了他的汗衫。
“李斯特!”
阿德莱德惊叫出声,就在她打算冲上去阻止他们继续时,却被一旁的卡特琳娜一把拉住。
“你认为他会听你的吗?”
是的,不过一点皮外伤,唐啸安甚至都没有用手去摸一下。仿佛刚刚那一剑划过的不是他的身体,倒是别人身上的血液在流淌下来。
一刺得手的罗伯特脸上露出讪笑,装出一付绅士的关心来。
“怎么,还要继续下去吗?”
唐啸安笑笑,并不回答他的挑衅,只是伸出手去向罗伯特招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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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我要把这个家伙刺伤才好,不然的话”
刺伤唐啸安不过是给姐姐阿德莱德的示威,也要向父亲表明,眼前这个漂亮的家伙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而已。
“上心点吧!”
话音未落,手中的长剑再度刺出。
唐啸安一如上次一样,身体稍稍倾斜,躲过一刺。罗伯特手里的长剑也习惯性的一侧,横着划动打算震唐啸安再添一道伤口。
然而,正当几乎所有人睁大了眼睛,认为唐啸安会再度受伤时,事情的发展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身体猛然旋转起来,罗伯特横向移动的剑碰到了唐啸安一直斜在身后的剑上,发出金属在一起摩擦的刺耳声音。下一刻唐啸安完成了腰部的旋转,左臂的肘击直奔罗伯特的面门。
一击必杀,倘若唐啸安打算要他的命的话,仅此一肘就可以打断罗伯特的脖子。
这时罗伯特也察觉到了正在迎面撞来的肘击,猛力一刺的他此刻还来不及收回身体向前冲的劲头,他知道倘若这一下撞实了,自己的脑袋会如同被火车头撞过那么难看。
他闭起眼睛,皱着眉头,全身的力量都紧张起来,打算承受这狠命一击。
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股小小的风掠过自己的脸颊。慢慢的睁开眼睛,透过面罩看得到对方结实的胳膊肘就在自己面前。
“这一下要是撞实了的话”
尽管脸上戴着比剑用的面罩,可是对方这一步要是撞实了,恐怕自己会被击晕过去。
“其实比剑不需要计量什么点数,因为死人不需要点数!”
唐啸安低声对着罗伯特说出黄埔军校教官的原话,也是黄埔军校教育军官格斗时的主要目标。收放自如,显然比起一击必杀的层次要更高明一些,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轻易掌握得了的尺度。
周围的人对于这种变化,完全是目瞪口呆。原本他们以为唐啸安的败落已经不可避免,可最后出现的结局,却使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得明白,为何会变成这个模样。
唐啸安收起架势,退后一步手中长剑剑尖向下再度行了个抱拳礼。
眼睛瞅到终于放下心的阿德莱德由于紧张,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他换上了一付温和的笑容。
“一些晨运总是有益身心的,或者一顿美味的早餐,是更有益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