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具扭曲着的尸体,保持着他们死时痛苦的姿势,脖子上的血痕以及因为痛苦在护甲上抓挠的而劈了的指甲,都显示了他在生命结束时的痛苦.带着血丝的,不能瞑目的眼睛并没有合上,甚至进去搜索的警卫营的士兵,还能够看懂他们目光之中的疑惑。
搜索的士兵,不时用手摸着一些宪兵脖子上的动脉。他们的心情此刻已经紧张至极,他们不懂得这些宪兵怎么就成了叛徒。可这时没有人去看别人,都不过只是把这种疑问,牢牢的埋藏到自己的心底里。
提着手枪的营长,警惕的看着自己的士兵。不过他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出现,至少截止目前为止,自己的士兵一个都没有起疑心。这时整个指挥部时,传来了一些爆炸声。原本在战争期间爆炸声并不是什么值得人担心的事情,但这位营长阁下知道,有宪兵还击了。
“这些笨蛋我们快去,他们会叫叛徒逃走的!你们,立即换上宪兵的装备,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宪兵!”
他挥舞着手枪,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向爆炸声响起的地方跑去。爆炸声在这地下的通道里,响亮而又清脆,如果不是那些防爆门的阻挡,它们会传出去老远,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儿出了事。
“你们,去搜索每一个人的私人物品。所有违反禁令拥有无线电话的人,全都是叛徒,可以就地击毙!”
依然保持宪兵部队的存在,这是件必须的事情。因为下级军官,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这些有“组织”控制的人一样。许多日本军人接受了中华联邦那种,“专业军人”的概念。对于政治没有一丝一毫的热忱,而是尽力的研究战争、战斗的最佳方式。
如果能够完成宪兵的消灭,完成无线电话的收缴,那么也许对于这些没有政治嗅觉的军官很容易控制。而不至于在驻扎在瓜达卡纳尔岛上的日本军队自身内部,有什么过度血腥的事情发生。
这时,依然守在司令官门外的宪兵们的确受到了袭击。作为荷枪实弹的他们,大野一郎中将司令部的警卫营的营长,早已经安排了一队完全由自己亲信组成的突击队。
他们的目标就是宪兵队,尤其是大野一郎中将办公室之外的宪兵队的那些队员。无论隶属于西村师团还是属于大野师团的宪兵,此刻全都是他们的敌人。
大野一郎办公室门外狭窄的走道里,宪兵们已经停止了交谈。不知为何,平时人来人往的过道,这时却静悄悄的可怕。
“怎么?”
一个西村师团的宪兵刚开口,却被一个大野师团的宪兵瞪了一眼,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紧张起来的人,都准备起自己的武器。恰在这里,原本头顶上的明亮的灯光突然之间就灭掉了,紧接着地下传来金属滚动的声音。
“手雷!”
宪兵们叫喊着的同时,张大嘴尽量用手捂着自己的了耳朵的同时,扑向自己身边的兄弟。
“轰”
抛来的是手雷,而并不是什么震撼弹。这是因为完全为地下的通道里,倘若使用那种武器,会让多数人在强烈的闪光以及声音的震动下,丧失他们的知觉。
黑暗之中,爆炸的火光闪过之后,声音随着通道传向远方。被袭击的宪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只是他们扑在战友身上的动作,使有人可以替他们报仇。
“咻、咻”
消声器在这样的空间里,并不能完全消除枪声。但在手雷的爆炸之下,就算捂住耳朵,这时多数人的耳朵也已经被震的几乎听不清什么。射击的闪光里,更多的子弹事着光痕,扑向那些宪兵所在的地方。
然而,宪兵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虽然他们达不到特种部队的水平,但他们却比其他人有着更多的警惕性。当突击队从暗处突然冲出来向宪兵开火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立即就用自己的武器进行还击。
固然每一个宪兵的脑海之中都在狐疑,他们互相的目光里都透露了一个问题。虽然手中的武器,使他们可以保持着一段时间的不败,但他们惊讶的发现,似乎整个司令部都在向他们开火。
“这他.妈的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这些混蛋全都发疯了吗?”
这时侥幸没有死的宪兵们,一个个只是咬紧牙关开火,但却不说话。就算是通过无线电也不说。因为此刻无线电里,全都沙沙的静电声。而且,没有消音器的武器,在这近乎密闭的空间里开火,带来的噪音几乎要使人的耳朵聋掉。
尽管如此,忠诚的宪兵还是在飞舞的子弹之中,力图打开司令办公室的门。因为在发现所有事件的真相之前,他们还必须要忠诚于自己的长官。黑暗之中一个、两个,幸存的宪兵为了他们的职责,倒在黑暗里射来的密集的枪弹下。
而令他们最想不通的是,似乎大野一郎中将的办公室被从里面锁住。通道射来的子弹,打在铁门上,让他们的努力就如同自杀一般。
“震撼弹!”
没有声音,被武器的硝烟染黑了的脸上,看得到他们大张的嘴和雪白的牙。瞪着的眼睛里,全都是放手一搏的气势。强光、爆鸣,在窄小而又近乎密闭的空间之中,威力达到了最大。
攻击的人因为当时为了方便进攻,而关闭灯光。这时在黑暗之中的他们,虽然个别人听到手雷抛过来的声音,而事先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但正在射击的人,却被那强烈的使人目芒的亮光闪瞎了眼睛。虽然是暂时的目盲,但在战场上,这却足以造成战局逆转。
“吱呀呀”
终于幸存的宪兵们,用炸药炸开了门栓,强烈的震荡使他们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他们摇晃着身体,跑进依然亮着灯光的,大野一郎中将的办公室。然而这里的情景不但让他们疑惑,同时也伤透了他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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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一郎中将手中掂着一枝突击步枪,眼睛瞪着进来的宪兵。由于他紧咬着牙,嘴唇驽出来。眼睛则大大的瞪着,但令人欣慰的是,他到底是一个受到雄鹰之城外籍军官般的训练。可还没等宪兵们武器,大郎一郎中将手中的自动步枪,已经喷射出火舌。甚至他射击的时候,就如同受训时一样,是一发、一发的半自动射击方式。
惊讶的幸存的宪兵们想要停住自己的步子,但前部的姿势使他们不过仅仅只能抬起上半身,用自己的胸膛去迎着那不断飞来的子弹。
就算在生命即将消失的时候,宪兵们心中也在赞叹。
“不愧是在雄鹰之城受的训,单发射击,连射两枚,照头上打!”
这是中华联邦国防军,根据雷霆国际作战的报告,总结出来的经验。因为即便是3发点射,往往也会因为枪的后座力而使子弹打飞。更别说在战斗之中,心慌意乱的紧张时刻。而一个好射手的连射两发,会因为反应的问题,准确度较连射要高一些。而且打击头部,是因为此刻快速战线已经在全世界的军队里普及,而头部是最容易暴露出来的部位。
冲进来的幸存下来的宪兵,一个个倒在了大野一郎中将的枪下。直到最后一个宪兵倒在地下,大野一郎中将才从自己肩头放下步枪。接着他神情漠然的来到尸体中间,用脚踢着这些尸体,偶尔发出呻吟的人,也在他的补枪下变成尸体。
随着瓜达卡纳尔岛司令部内部宪兵的清理完成,更细致的搜索开始了。原本在路上执勤的宪兵,也受到了一些小队的攻击。虽然宪兵们也进行了抵抗,但没有人能够轻易逃脱这布置严密的网络。
随着整个司令部宪兵清理完毕,大野一郎向手下各部队派去了新的宪兵。同时旧有的宪兵,将会被各军事主官,在这些新宪兵的坚持下就地执行枪决,理由是宪兵部队的集体叛乱。
而这时从开始杀死西村拓海中将开始,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倘若完成清理的时间越短,那么此次事情的进展就会越顺利。倘若越慢,那么就有可能会造成更多的损失。
在完成了这一切的时候,大野一郎下达了清理,早已经被关在牢房里的黎笋以及他率领的军事联络组。他们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还丝毫不知情,更不知道对他们的枪毙命令也已经被下达。
门外,一个小队的日本士兵,奉命直接在牢房里解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