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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好人为人处世讲究,上不瞒天,下不欺地中不害人。凡事多替人家着想,因而胸怀宽广,心地善良,执行正道,遵守法度,这些都是其品格所决定的。
与之相反,坏人为人处世看重,则以区区小利而活,其所作所为,都是以满足自己的一切私欲为目的,所以目光短浅,心胸狭隘,奸诈狡猾,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丧尽天良,这是心性所催生的。
长乐县一家酒馆里,一个叫宋光祖的在此摆酒设席,招待他的几个烂兄烂弟,狐朋狗友,这个宋光祖是一个闯祸的先锋,耍滑的元帅,凭着自己有一张刁滑的臭嘴,就吸引了一帮流氓无赖围着自己团团转。宋光祖三岁就死了妈,七岁就死了老汉儿。从小就在街上领着一帮叫花儿抓拿骗吃,打架骂人。成人后,吃喝玩乐吹嫖赌样样都会,今天他做东请客是他定了鸿运,突然间当了长乐县,警察署的一个巡警小队长,这个巡警小队长也不算别人白送的。
说起进警察署任职,还有一段小故事。一天,署长的小儿子半夜突然发高烧,他又在外地办公务。在这紧急情况下署长太太就叫老家仆人把孩子背着送去医院。途中,由于天下着鹅毛大雪,天冷地滑,老家仆也心急,一不留神,背着孩子摔了一跤,这下把老仆的腰给闪了。趴在地上挣扎了一阵就是起不来。署长太太怕孩子出事,心急如焚,就‘哇哇’大哭起来,这凄婉的哭声,惊醒了正躺在街边商铺灶洞下取暖睡大觉的叫花儿头宋光祖,宋光祖得知情况后,赶快背着孩子往医院跑,孩子在医院打了一针盘尼西林,就退烧了,接着吊了两天盐水针才出院回家。医生说:“幸亏孩子送来得急时,否则,就烧坏脑子。”署长太太听后非常感激宋光祖。得知他从小没了父母,过着孤苦伶仃定的日子,决定认他当外侄,称署长为表叔,称自己为表婶,表婶在署长面前替他说了不少好话,署长一高兴,就想用他来以毒治毒,立马拍板,提拔他当了巡警小队长。
在那官风不正,民风不清的时代里,署长要提拔自己的外侄当个小队长,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用人嘛!用谁都是用。
今天他为了在兄弟面前绷面子,特意穿了一身新发的黑皮子,头戴圆盘帽,腰?武装带,还别了一支二十响的盒子枪,看上去比当叫花子的头神气一万倍。
兄弟们陆续赶来:第一个进来的是神偷周天喜,跟着是骚棍安乐平;再就是赌王杨远征;接着是伴食宰相马家驹;后面是酒仙许世昌;最后是自称小孔明的何斌,此人老谋深算,一肚皮的花花点子。
大家座下,举杯祝贺。然后,四季财,五魁首,八马跑的闹到晚上。要散场时,宋光祖趁着酒性给大家说:“以后兄弟们有事老子一定给你们扎起,那个龟儿子敢欺负老子的兄弟,老子‘叭’的一枪就敲烂他的砂罐。”边说还边抽出抢来比划两下。兄弟们知道他喝醉了,就把他背着送回了租住的破家。
刚从瑞祥县那边赶来的欲魔、欲邪、欲恶三个精魂,见了这七个人渣后,高兴地不得了,认为他们又有一场丑戏可看了。于是欲魔赶忙给七个人施放了旺欲迷魂香。决定从这晚起,三个轮流着吸他们的精血来补充自身能量。
那天,宋光祖带了几个警员在来巡逻。突然,听见有女人在喊抓摸包儿,他赶紧吹着洋哨带人去抓,原来这小偷是他的铁哥们周天喜。宋光祖装着不认识,就给周天喜屁股上踢了两脚骂道:“你个龟儿子贼娃子,敢在老子管辖的地盘上摸人家的包,把钱交出来,跟老子爬远点儿。”说完就给周天喜挤眉弄眼使眼色。
周天喜迷惑地望了他一眼,无奈地从裤裆里把钱掏出来,很快头也不回,就气冲冲地离去。
宋光祖把钱交给了女失主,人家还万分感激他,一起的警员也非常佩服他。这是他心里的小算盘,要做样子给别人看,好给表叔脸上争点光。
今天吃完晚饭。宋光祖身穿便装来到周天喜家。见周天喜正在训练徒儿小五的眼捷手快。手拿肥皂用刀削成薄片飞入热水中,小五用食指和中指,很快地从热水中夹起。他削得越快,小五就夹得越快,一片没有夹到,周天喜就在小五头上敲一磕钻儿(打个爆栗)。旁边的女徒儿叫丽珠,正在砂碗插指头练习手指功,双眼虽然含着热泪,但又不敢哭出声来,只是默默的忍受着,很快的练习着。据说这是扒手必须练就好的二项基本功。
周天喜见宋光祖进屋子,假装没看见,也不和他大招呼,只是闷着训练徒儿。
宋光祖坐下说:“你这个方脑壳,还在生老子的气呀!”
周天喜嘟着嘴说:“你现在当官啰!老子摸到手的鱼儿都跟老子打脱啰!还……还好意思认老子这个烂兄弟呀!”
“当官了,当你妈的啄木鸟官儿。老子刚穿上那身皮皮,也要做个样儿跟别人看吧。再说老子给你递点子,眼睛都快眨烂了,搞了半天你龟儿子没懂窍。”说完拿起桌上的茶盅“咕咕”地灌了两口茶,然后手端茶盅说:“你跟老子不要绷起那个马脸,我来找你其实是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周天喜怀疑地问:“是真有事还是洗刷老子”
宋光祖说:“你龟儿那来那么多废话,没得事找你,老子大老远的跑来搓你个?哇!”
周天喜看他是认真的就问:“有啥子事你就说嘛!”
宋光祖左右看了看,觉得此处不方便说话,就扯周天喜到一边去这般那般的耳语起来。周天喜紧皱眉毛慢慢打开,脸上慢慢浮出笑容,一边听他说一边点头说:“是”,“对”,“要得!”两人回到桌边,周天喜去打了半茶盅来放在火炉上烧热,一边喝温酒,一边扯过往,快一更时间,宋光祖才带着几分酒意回去了。
一天,安乐平从西门边猫儿街一家杂货门前过,只听一声:“五哥!吃饭啰!”这叫喊声如新莺鸣啭,似娇鸟啼花,娓娓动听。
安乐平抬头一看,确实一美貌年轻妇人,站在草鞋匠身旁叫他吃饭。那妇人见有人老盯着她目不转睛看上看下,就羞答答的走开了。
美人虽然离去,但映在安乐平脑海里的却是一个眉目清秀,身材窈窕,不屑于珠光宝气,却更显淡秀妩媚的女人。再看那草鞋匠,头戴一顶油光光的毡帽,穿一件蓝布衫,一条补了几个疤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皮弯的草鞋,手拿着谷草,嘴里衔着麻线,正聚精会神地打草鞋。
草鞋匠放下手中的活,晃眼看见门前站着一个人,定眼一看,见一个长相俊俏,穿戴整齐年轻人,正看着他,本想问那人有何事,那人突然转脸看别处。屋里又传来“五哥!吃饭啰!”草鞋匠也没理安乐平,脱掉身上的布围腰,进里屋吃饭去了。
安乐平又转回脸去,探头探脑地看了一阵许久不见妇人的身影,长叹一口气走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杂货铺。
三精魂见了,觉得他想打那美人的主意,想让他弄点稀奇事来愉悦心情,欲魔又给他下了一回旺欲迷魂香。
魔香使安乐平欲望猛增,从那天起他无事就往猫儿街跑,就想来勾引那个美人,事不凑巧,每次过来探望,草鞋匠都坐在店铺里打草鞋,一直没有接近美人的机会,也不见美人的颜面,安乐平心里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