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德拉话音刚落,哈利几人的身影就像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飞快消失。
卡珊德拉看到这一幕,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
而站在她对面的邓布利多则瞬间眼神微变,可他同样也没有轻举妄动。
下一秒,戴着单片眼镜的阿蒙的身影于空气中迅速勾勒出来,与他们两人呈三角鼎立之势。
阿蒙刚一出现,就看向卡珊德拉,单片眼镜下的眸子,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但卡珊德拉对于他这副姿态却视若无睹,反而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阿蒙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
“他们是我和邓布利多合作的基础。”
闻言,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色眸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不过他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因此并没有说什么。
“哈!”卡珊德拉笑了一声,“你这样做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如我?”
阿蒙抬手捏了下深深眼窝夹住的单片眼镜,嘴角重新带上笑意地回答道:
“认清敌我差距是最基本的能力。”
“你知道,我知道你所有的把戏,故意示弱改变不了什么。”卡珊德拉高傲地说道。
“但我也了解你,毕竟你的人性是我给的。”阿蒙脸上笑容不变,但单片眼镜后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哈!”卡珊德拉又笑了一声,笑声里透露出丝丝不屑,“我说过了,你的小伎俩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试探,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是否回答取决于我的心情。”
“而且。”卡珊德拉忽然目带诡异地看着他,“你认为我的人性是你给的,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性是谁给的?”
阿蒙的表情没有变化,因为这个问题他之前就已经想到过,所以即使此刻情绪浮动,也不会暴露在脸上。
见状,卡珊德拉“啧”了一声,说道:
“所以我选择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因为我真的快要等不了了,阿蒙~”
说话间,卡珊德拉的表情变得有些莫名。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痴情的女人在喊自己爱人的名字,又像是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在喊自己仇人的名字,还像是一个阴险小人在喊被自己算计的人的名字······
无法形容!
无法描述!
就如同一千个人的脸同时出现在卡珊德拉的脸上,并且同时在喊阿蒙的名字。
这使她最后念出来的名字声音有些失真,既虚幻又诱人,既狂躁又疯癫,既细密又尖锐,仿佛无数恐怖而疯狂的怪物在嘶吼和呓语。
这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强烈混沌冲击,直接让在场的两人精神刺痛,思维混乱,念头乱闪,难以控制自身的情绪波动。
但卡珊德拉却没有利用这个时机对两人发起攻击,反而下一秒就主动收敛了这些影响。
然后,她就像一位优雅的贵族小姐,捂着嘴,一脸歉意地说道:
“真的很抱歉,我一时情不自禁。”
接着,她顿了一下,没有理眉头高皱的邓布利多,而是看向阿蒙,语气微扬地说道:
“你的表演非常精彩。”
戴尖顶软帽,穿古典黑袍的阿蒙抬手抚了抚戴于右眼的单片眼镜,然后噙着笑容,像绅士一样,微微欠身,向她行了一礼:
“很荣幸接受您的赞美。”
他刚才利用和分身间的联系以及错误咒避免了卡珊德拉的影响,但他还是伪装出一副受到影响的模样,就是为了诱骗卡珊德拉攻击,然后他进行反制。
不过,很明显这个伎俩被卡珊德拉轻易地识破了。
当然,一开始阿蒙对此就没有抱太大希望。
他更多的是想要付出一些代价,然后借此确定一些事情······
“你好像已经猜到我是谁了?”这时,卡珊德拉似乎不再进行扮演,而是以平和的态度,饶有兴趣地问道。
“当然,毕竟有那么多暗示,那么明显,不是吗?”阿蒙正了正右眼戴的单片眼镜,表情没什么变化地笑道。
但此时卡珊德拉却摇了摇头,说道:
“那些暗示有一半不是来自我。”
“哦?”阿蒙适时地露出好奇的表情。
卡珊德拉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上了一点笑意道:
“这次的表演比刚才差远了。”
被戳穿的阿蒙也不尴尬,他嘴角微微勾起,笑着叹息道:
“我对它还不熟练。”
卡珊德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你不需要练习,因为它们本就是你人格的一面。”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聊着天,好像忘记了先前的针锋相对,反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被遗忘在一边的邓布利多眼睛微转地看了看阿蒙,又看了看卡珊德拉,然后继续保持着静默。
“为什么这么说?”阿蒙对卡珊德拉刚刚的说法很感兴趣地问道。
但卡珊德拉似乎不想再多谈,只是一句“你以后会明白的”。
对于她这样故作神秘的行为,阿蒙缓慢吸了口气,笑着说道:
“谜语人最可恶了。”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
“那么让我换个问题,我们是什么关系?”
“嗯,这个问题很直接。”卡珊德拉笑了笑,“理论上,我们是一体的,但存在一个先后顺序的问题。”
“恐怕不止这样,至少本来我不应该存在。”阿蒙眉毛动了一下,笑着说道。
“这取决于你如何看待存在这个命题。”卡珊德拉说道,“另外,所谓的既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对你自然也毫无意义。”
她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补充道:
“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这样。”
然后,她忽然狡黠地笑了笑:
“况且,你以为这是第几次?”
阿蒙顿了一下,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卡珊德拉的话:
“第几次?”
卡珊德拉看了他一眼,说道:
“首先,时间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
“其次,对我来说,即使沿着时间线行走,也和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没有什么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