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不是好人

继承爷爷的工作继续去捞尸体？

绝不！

我立刻摇头：“对不起！我不做了！”

陈局长点点头：似乎这个答案他早就料到了：“没关系，我知道你成绩很好，最终是打算考大学成为一个有学识的人，这一点我理解。但是毕竟你对这方面还是很熟悉的对不对？你看这样吧？新的打捞队我们现在也有了，也真不需要你再去捞尸，只需要给我们做个顾问就好，你看如何？”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想拒绝，但是转眼却看到了潘敏的面庞。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眼神中传来的信息全是‘答应好不好？’

我有些为难。

“你刚才叫我们尽快处理尸体是为什么？”

见我不开口，陈局长直接指着尸体问道。

“……尸体穿红衣跳水，并且是故意穿红衣跳水，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个信息：死者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她希望自己化身为鬼，希望成鬼之后去做到某一些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下子，那个廖警官又叫唤了起来：“这是封建迷信！什么红衣成鬼？这完全就是迷信！”

潘敏瞪着廖警官反驳道：“不管是不是迷信，这本身也传达出了死者的意愿：一个人想要成鬼，很明显就是想要报复什么人，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至于究竟是想报复谁，那就要知道死者到底是谁了。”

“这不是什么迷信。”我摇摇头，然后指着尸体头部罩着的那个白布，看着犹如斗败了的公鸡的李法医：“你为什么要遮住尸体的脸？能不能揭开给大家看看？”

这下子，大家都看着李法医。

而我能看到李法医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这个法医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难道他也知道笑脸尸的可怕之处？

看着李法医不动，陈局长不解的说道：“李法医，你把这布拿开我们看看，”

李法医依然是纹丝不动，好像入定了似的。

潘敏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走上去就打算揭开尸体的脸布。

就在潘敏快要拿到脸布的时候，李法医突然大吼一声“不要动！”

然后自己哦组到了尸体边上，一脸惊慌的护住了尸体的面孔。

“李法医！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局长震怒的看着李法医：“这尸体难道有什么问题？”

“尸体是……笑口尸！而且是开眼尸！你们最好……最好真的不要看！好吧，我承认这个年轻人说的是真的：尸体也许确实是在七点之后死去的。但是……这种情况我很少见到……”

这家伙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但是我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你知道这是笑口尸、开眼尸，你却不想尽快的毁掉尸体？”我不解的问道：“所以故意混淆尸体的由来？”

李法医看着我，然后再看着所有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其实……其实我知道这尸体确实不是五点死去的。我只是想把这具尸体留下来而已：笑口尸和开眼尸在我们行业里也是大忌，我也处理过很多。但是这种尸体如果留下来到底会出什么事我很好奇，所以我就……”

我看了看陈局长，又看了看廖警官，不说话了。

“查清尸源之后立刻处理尸体！李法医，我看你急需要休假了！”陈局长冷冷的说道：“好了，把布拿开！我又不是没见过开眼的尸体和笑口尸！”

李法医有些颓废的点了点头，直接揭开了那块布。

看到尸体的表情，除了我之外，其他几个人都稍微退了一步。

比起中午看到尸体表情，这时候看起来更加恐怖：尸体的笑容已经从微笑飚到了狂笑，那双眼睛居然睁开的程度还不一样：一只大一只小！

按照爷爷的说法：笑口尸的嘴完全打开之后，就是大凶之时，同时开眼尸的一大一小的开眼也是大忌！

不过看到尸体的脸，说实在的，我也挺好奇这种尸体真的会成鬼么？

“好了！看样子确实要快点才好。”陈警长看了之后叹气说道：“廖警官，还有小周你们立刻调查尸源和自杀原因！”

两个人同时回答：“是！局长！”

“好了。把尸体转入6号停尸间。我们先出去吧。”

当下，留下了那个李法医，我们全部的人都走了出去。

我走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李法医就那么目瞪瞪的看着尸体，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一般。

我们几个走到外面，来到了一间办公室了，陈局长笑着和我握了握手：“陈同学，谢谢你了。”

“没什么，那么我可以走了么？”我很直接了当的说道。

陈局长笑了笑，直截了当的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请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就好。小敏你送他回学校吧。”

潘敏点点头，然后一脸怒容的转过头去看着廖警官：“廖凡警官，我希望你能好好提升一下业务水平！别连个高中生都不如！”

廖凡嘴皮子动了动，但是却没敢说话。

“我们走！”

潘敏不再理会他们，直接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停尸房。

这次是直接通过一条通道走到了公安医院的前面，这里是一个停车场。

直接找到了一部车，潘敏笑着看着我说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仔细看了看这部车：奥迪TT？

虽然对这些东西没什么研究，但是这部车我还是认识的：虽然看起来很小，但是也是价值几十万的车，并且身材小巧很适合女孩子开。

“你这么小就有驾照了？”我惊讶的问道。

“19岁还没有驾照？我可是通过了特警的驾驶考试科目的！走吧！”

坐上车，潘敏开着车向着我的学校开去。

我把那个粉红色小猪拿出来在手上仔细端详着：这东西确实是许芷贤的粉红色小猪，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会被女尸给抓住？

如果说是许芷贤的粉红色小猪正好掉在了水里，被水里即将淹死的死者在临死前恰好抓在手里的话，也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性，但是几率实在是太低了，简直比中五百万彩票的几率还低！

完全无法理解。

正在思考，潘敏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你在想什么？还在想你那个校花女朋友？”

那语调中透露着一股不满的感觉。

“没有，我只是完全不懂这是怎么回事而已。另外潘敏，你家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听说……”

“你别听说，也别问我。我们的关系还不到互相打听家里情况的程度吧？”潘敏的声音更加的阴阳怪气的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陈局长的建议的好：我把你介绍给他们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就算是你不打算打捞尸体了，但是凭借你和你爷爷学的本领就能帮助我们警察破案。”

“对不起。经过了龙头村的事情，我不想再做这方面的事情了。”

潘敏没说话，只是继续开车。

距离学校并不远，几分钟就已经到了学校门口了。

“我不想劝你什么：毕竟人各有志，你喜欢过什么样子的生活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你知道么？汉江市有汉江和长河两座大河汇集，水警在这个城市非常的辛苦。”

“并且辛苦其实都还能忍受，但是对于大江大河里的事情，我们很多人其实都还完全不懂是怎么回事：这里的水警死亡率高的出奇：并且中很大一部分是自杀！去年来的一个年轻人，本来一切正常，却因为一个人送一具尸体来刚才那个太平间，半路上莫名其妙的把车直接开的飞进了汉江里。还有一个老警察：破获过很多案件的，在侦办一起水上自杀案件的时候，刚刚抓到了凶手就莫名其妙的在家里上吊自杀！”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有一些完全无法解释，但是我们知道：这肯定和江河中的黑水之下有关系：龙头村的事情，不也就是因为完全不知道黑鱼和那个虺虫的问题而最后搞的一个村子都被灭门了么？陈黑水，如果你还算是个真正的男人。我相信你会有所选择的！”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说好。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都快11点了，车也到了学校门口。

看到我们样子，潘敏叹了口气：“好吧，不期待你能那么快做决定。我们回宿舍好了。”

我们都没下车，潘敏直接开着车进了学校：学校内部有一个专门的停车场，不过能开着车上学的学生确实不多就是了。

到了停车场等潘敏把车停好，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潘敏却突然一下子看着停车场边上的一个方向叫到：“谁？”

“怎么了？”

“有人！”

看着潘敏所在的那个方向：有一排绿化带的花台，然后还有几棵树。

正在疑惑的时候，一棵树后面，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人。

瘦瘦的身材，脸颊深陷的脸蛋……还有一种充满了敌视的目光……

“你不是莫冰么？”我立刻认了出来：不就是2个小时前还在夜泳的莫冰？”

莫冰那张几乎没肉的脸看着我，用一种冷淡的口气说道。

“陈黑水，你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