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毒手

江山原本就打算只是将乔尔尼尔的一次攻击骗出来而已，所以他特地将这次冲锋的破绽卖得很大，方便乔尔尼尔的进攻。

可是这个过程似乎出现了不小的差错，因为在那道白光亮起的时候，他同样察觉到了，眼中瞬间升起了浓浓的疑惑，并且在感受到这一拳的力道时，这些疑惑更是转变为了惊疑！

不是因为这拳太过强横，反而是因为数据模板上显示的伤害值低得出于意外，低得他甚至不需要发动时间回溯就可以硬接下这一击。

85点伤害值。

不说别的老牌强者，就连牛头人巴恩在使用战纹爆发后的攻击都比这强得多。

虽然对于一般的人类而言，就算有着顶尖一阶实力，还是勤于锻炼肉体的那种，吃了这种伤害也多半也会没了小半条命，可是对于经历过一次血肉精华强化过最大生命值上限（100点）的江山来说，并不算太过难以接受。

可是，这和计划的出入实在太大，原本想象中的一击直接能将自己的生命值全部打空两次的拳头，现在却只有预计中十分之一的威力。

更让他吃惊的是，在被幽影之卡利亚侵蚀到那种程度后，这个老家伙居然还能用圣光来进行战斗！

刚才那一拳，明明白白的是附带了光属性的斗气，不管是江山的眼睛还是诺亚反馈的提示，都没有否认这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害怕出现什么幺蛾子，江山在被这威力不强的一拳击飞的时候还是使用时间回溯，并且立即重置了自己的天赋能力，防备着那消失的“四阶一击”。

当想象中的连击并没有接连而至时，江山瞬间明白自己——

失算了！

该死！原本在暗惧之殇没有反应的时候，就应该有所怀疑的！

暗惧之殇这个特殊能力，便是源自于江山前世获得的阴影魔王套装之一，不，应该说是套装中的那个器魂的教导，才让他学会暗惧之殇的。

当暗惧之殇释放的时候，会极大的损伤契约者的灵魂和精神，严重时甚至会撕裂契约者的人格，江山前世精神状态不稳定和这也有一定关系。

不过暗惧之殇的力量和那个器魂本属同源，所以在拥有那些装备后，暗惧之殇能量的来源可以从装备器魂那里获取一部分，产生的反噬也会被抵消，但如果过度使用的话，副作用依旧是会发生的。

相对的，在他引动暗惧之殇能量的时候，按理来说存在于乔尔尼尔身上的幽影之卡利亚应该会发出共鸣，但实际上江山却是没有感受到任何幽影能量的反应！

当时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是认为这个老家伙藏得太深的缘故，可是随着战斗时间的一点点流逝，江山的两道英眉已经紧紧地虬结在了一起，拧成了一个疙瘩。

平常也就算了，可战斗的时候，暗惧之殇居然对幽影之卡利亚的感应失效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被幽影之卡利亚引诱堕落的圣骑士，居然还能够使用如此纯粹的圣光，这更加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前世的乔尔尼尔可没这个本事啊！

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什么这个老家伙不但没有因为体力耗尽倒下，反而还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令人庆幸的是，虽然乔尔尼尔有着持续战斗的可能，但是攻击力意外的低，属性数据化的话大概只有二阶中期到后期，平均三十多点的样子。

再加上他那些强大的圣光技能，实际战斗力应该有二阶巅峰，和商会护卫队的里奥队长差不多。

这种实力江山虽然不敌，但是利用时间回溯周旋片刻还是很容易做到的，他现在虽然有些焦躁，但情况好歹没有失控，所以还能保持原有的冷静头脑，朝着准备发动下一击的乔尔尼尔问道：

“喂！老家伙，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幽影之卡利亚这个玩意？”

乔尔尼尔本来有些疑惑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耐打，正努力观察着对方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道具的时候，江山这个突然的提问直接就让他面色一变，话语脱口而出：

“你居然知道魔王的心脏？难道你也是来图谋那件被邪神诅咒之物？”

话语刚落，老骑士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不禁有些自责，不过江山完全不在乎乔尔尼尔现在到底想什么，因为他现在正面临一个选择。

如果眼前的情况确属真实的话，那么一切就都明朗了。

自己前世的推测发生了错误，乔尔尼尔并没有被幽影之卡利亚引诱堕落，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堕落，圣光之力证明了这一点。

不是堕落者的话，那么自己还有没有出手的理由？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是之前过于自信了？冲动了？还是被贪婪冲昏了大脑？

江山不由得抚着额头抵抗着心底传来的无力感，这一刻他甚至有些庆幸之前的各种准备，特别是留声魔石的证据。

杀一个将来有可能堕落的老头，杀一个将来可能会变为坏人的人，这……

真是可笑！

看来重生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确实让他在改变着呢，前世的他又怎么会纠结于好人坏人奇怪的问题上？

看来伟人说得没错啊，生活一旦幸福起来，就容易多愁善感呢……

堕不堕落和他有什么关系，好人坏人更是与他无关，既然是他有需要，这些人就死得其所，这就是原则！

他需要幽影之卡利亚，乔尔尼尔要守护幽影之卡利亚，必须杀掉对方，这就是道理！

看到主动冲向自己的乔尔尼尔眼中的杀意，江山不禁暗道了一声愚蠢，既然知道自己的目标是幽影之卡利亚，那么依旧用之前的眼光看待自己的话，就显得很无知了。

“既然大家已经撕破脸了，那么……”

当乔尔尼尔冲到自己前方两米处时，江山又一次打了个响指。

此时，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嘉莉娜身上忽然亮起来一道火光，接踵而至的是听起来不算剧烈的爆炸声。

“嘉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