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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儿侍书和小蝉便端着茶水和饭菜过来了,但是并没有这府里的人跟着过来,探春奇怪地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过来?’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们去了说是要饭菜,他们竟然也没问,就把东西给我们了。”侍书也有些奇怪,但是她看了看给他们准备的饭菜,还算不错,所以也没有过多地纠结这个问题。
探春点头,示意她把东西摆上来,看来他们已经跟后面打好招呼了,同时,这也意味着自己想要偷偷出去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去船上找东西,探春只是有些心痛自己那些银子,因为下船比较匆忙,所以那些银票并没有拿下来。
但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毕竟他们现在还不打算对自己怎么样,说不定为了拉拢水彦寻,还会好好款待自己,所以她跟赵风说到:‘赵大哥,能不能请你去跟那魏大人说一声,把咱们的东西送过来?我看咱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赵风点头:‘我待会儿就过去问问他们。’
他以为探春只是想要那些换洗的衣服,毕竟在这里也没有专门给她准备衣服,若是他知道探春只是想要她的银子,一定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按时间推算的话,水彦寻现在一定是还在行军途中,探春也不知道他走到了哪里,所以给他送信肯定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叫他们送信给水彦寻更靠谱一些,探春要是想送信的话,也只能送信给林子清。
但是人家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探春在这里困了两日之后,第三日傍晚就有人叫他们去前面,说是有人要见他们。
果然探春他们到的时候,上面已经坐了一个跟魏大人长的很像,但是却明显比他瘦的多,当然,也看起来聪明的多的人。
他看到探春走进来,便一直把目光锁定到探春的身上,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探春也没有什么伪装的必要了,她干脆大大方方地迎着他的目光走了过去。
他前日接到自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的来信,说是自己找到了南安王妃的时候,魏新民是绝对不信的,他的亲弟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吃喝嫖赌,在这江南地区,他认第二,还真没有人敢认第一,但是说起做公务,找人,他是不信他能找得到的。
所以当他接到信的时候,并没有像魏大民想的那样兴奋,本来他并不想过来看的,但是架不住那封信里极力强调这人就是南安王妃,他看信中写的这么信誓旦旦,最后还是有点儿动心了,当晚便雇了船从杭州赶来扬州。
但是在路上他就又开始怀疑了,自己信了那个不靠谱的弟弟的话,火急火燎地赶来扬州本来就是个错误,这个时候巡抚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自己却为了他的一封信就跑来了扬州。
越想越觉得不靠谱,但是都已经出发了,也不好就这么返回去,那才是真正地耽误工夫,还好的是这件事他并没有跟巡抚说,不然到时候叫他老人家空欢喜一场,不光是他那个没脑子的弟弟,就是自己也要吃官司。
到了这里之后,他一路积攒的不信任和气愤已经到达了极致,不分青红皂白地先把魏大民训了一顿,魏大民很是不服气,觉得兄长这是看不起他惯了,不相信自己也能做出一番成绩,当时就叫人把探春他们叫出来。
在探春他们进屋之前,魏新民还是不报希望的。
但是当他看到探春进来的一瞬间就改变了主意,他跟魏大民可不一样,对于探春的消息什么都不知道,他毕竟是巡抚身边的红人,可以说巡抚得到的消息,他基本也都知道。
虽然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拿到探春的画像,但是在他拿到的消息中,他知道探春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妇人,或者说是姑娘更确切一些,因为她似乎刚刚十五岁,据说生的欣长苗条,仙姿玉色,他是没见过探春,但是却是亲眼见过水彦寻的,那样一个人,娶的王妃,自然是当得起这几个字才对。
探春走进来的时候,起先他并没有看清楚探春的容貌,但是浑身的气度已经泄露了她的身份。
所以等到探春走近一点儿的时候,他便从上面的椅子上下来了,快步走到探春身前,行礼道:‘下官魏新民,见过南安王妃。’
当然,按照朝廷规制,他是不必对探春行礼的,探春虽说占了一个王妃的位分,但是并不在官员制度之内,所以身份高贵不假,却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官员的见礼。
但是他如此行事也不是表示对探春的尊重,不过是想逼她亲口认下这个身份。
自然了,探春也不忍心看他一个人演独角戏,很是配合地虚扶了一把:‘魏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魏新民听到她承认的这么干脆,也是稍微惊了一下,她承认的这么坦荡,自己准备的套话都没机会说了。
赵风和侍书他们听到探春这么爽快地就承认了,也是忍不住扶额,虽说身份败露是必然的了,但是也不用这么着急的承认吧。
但是探春却是觉得既然结果已经如此,便没有必要跟他在这件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他们打算怎么安排自己,承认了身份之后才好知道他们下一步的打算。
魏新民不愧是巡抚面前的红人,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笑道:‘王妃来这里也没有叫人送个消息,也好叫下官安排人迎接王妃。’
探春也很是客气地笑道:‘魏大人太客气了,我不过是一时贪玩,想来南边看看,魏大人相比公务繁忙,怎么敢随便打扰?’“这是如今看来倒是不得不打扰魏大人了。”探春笑道。
魏新民更加客气地说道:“这是应该的,王妃还想去哪里玩都尽管告诉下官,下官一定安排的叫王妃满意。”
说的好像真的可以让探春自己选一样。
不过探春还是很给面子地配合他:‘我们这正想要去杭州呢,不知道魏大人能不能顺路送我们一程,我看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关卡,也不知道是出来说很么事,让你们这么大动干戈,魏大人是不知道就为了这些关卡,我们的行程都被拖慢了许多。’
探春暗暗地讽刺了他们一把,这关卡还有人比她更清楚吗,这么多关卡都是为了她设置的。
不过魏新民明显也是演戏的高手,探春算是遇到对手了,即便探春如此说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笑道:‘这都是上头的主意,下官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为了什么,不过王妃既然这么说了,下官回去就跟巡抚商量看能不能撤掉这些关卡,实在是太不方便。’她又笑道:“王妃要去杭州?”
探春笑着点头,这人脸皮倒是挺厚的,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不比自己小。
他点头:‘这正好,我就是从杭州来的,正好可以送王妃一程,王妃放心,有我在,一定保证王妃不会在关卡上耽误时间。’
自然不会耽误时间,只怕不出一天的时间,这些关卡都会撤掉。
探春笑道:‘如此真是劳烦魏大人了,不知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呢?’
魏新民很是好脾气地问道:“这个自然是听王妃的安排。”反正人已经在这里了,还怕煮熟的鸭子能飞了不成,这个时候不妨对她好一些,毕竟说不定将来还要用她策反水彦寻。
探春这次倒是没有跟他假客气,直接说到:‘说出来不怕魏大人笑话,我是想快些到杭州去的,若是魏大人方便的话,明日就能启程自然是最后的。’
这话正说到魏新民的心坎儿里,虽说他说了叫探春自己拿主意,但是心中还是希望她能早些跟自己到杭州的,毕竟扬州虽也在他们的控制之内,毕竟不像杭州,是他们的中心,到了那里,一切才是真正的已成定局。
探春这么说并不是着急要自投罗网,而是她现在待在扬州城并没有什么价值,反而是去了杭州,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毕竟那里有林子清一家,现在自己被他们带走的消息,外面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不定到了杭州,还能让林子清得到消息,至于得到消息之后能做什么,那还要再考虑,当务之急是让人知道自己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不能只让水彦寻知道,他远在千里之外,即便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反倒有可能因为担心自己做出什么不明智的决定,所以探春需要有人能告诉水彦寻,自己目前是平安无事的,不要让他急中出错。
探春这么配合简直出乎魏新民的预料,他连忙笑道:“这个好说,王妃既然想快些到杭州,那咱们这就可以启程,用不了两日的功夫就能到了。”
探春道谢:‘如此就多谢魏大人了,只是,’她看了看上面的另一个魏大人笑道:“我有些东西在之前的船上,不知道魏大人有没有替我留着。”
魏新民听探春如此问连忙去问魏大民,同时心中也埋怨他做事不够周到,若是留下了探春的东西,应该先让自己检查一遍的,这个时候,,探春都开口要把东西要回去了,自己也没办法再检查一遍,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这个弟弟还能有点儿脑子,已经查看过了。
只是可惜的是,明显他的这位弟弟并不能让他如愿,他当时听了赵风的请求是没打算麻烦这一趟把东西给他拿回来的,还是徐蒙自告奋勇地走了这一趟,他当时提醒魏大民要检查箱子,可惜他当时是醉卧美人怀,听过也就忘了。
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来,不过他还算有点儿心机,这个时候才说道:‘王妃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我已经叫人去拿了,王妃且等一等,想必待会儿就能送过来了。’
这样的谎话还真是漏洞百出,探春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三日,一个箱子,难不成还拿不到吗?
但是彼此心知肚明,探春也懒得跟他计较,只要东西还在就好了。
魏新民责怪地看了魏大民一眼,才跟探春赔着笑说道:‘王妃莫要怪罪,我这个弟弟做事就是如此糊涂,我保证今日把东西送到王妃面前。’
探春笑着道谢。
他说的倒是好听,不过是自认为既然东西在这里,很快便可以检查一遍而已。
说好了今日启程,探春也懒得跟他们在这里啰嗦,他们都是做不了主的人,到现在他们都没有亮出他们主子的底牌,探春也没有谈判的余地,只能先一切听他们的安排。
探春看这里无事,正打算转身带着侍书他们离开时,魏新民忽然叫住了她:“王妃,还没有请教王妃身边这位是?”
探春身边跟着的有四个人,他问的是这一位,明显就是赵风了。
赵风这个时候也没有隐瞒身份的必要了,直接开口说道:‘魏大人?在下赵风,说起来上次来这边的时候,可是没有见到过魏大人呢。’
这个时候他连称呼都变了,赵风当初得皇上钦此同进士出身,跟这些做官的站在一起,也是有地位的,之前不过是为了隐瞒身份,才自称草民。
他们被抓,上头派来接收他们的一定是最受信任,最受宠的,但是这样的人,赵风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印象,除非当初他并不在当权的那个圈子里。
这句问话正好打在魏新民的痛心之处,他虽有真才实学,但奈何一直抑郁不得志,辗转多地,每次都只能派一个小官,眼看着自己就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还在下面徘徊来徘徊去,他是真的着急了。
他跟那些只求做官然后贪些银子享受的人还不一样,他这个人,志向比较远大,很有读书人的特色,要的是名垂青史,扬名立万,在地方上做个小官,虽说得的银子也不少,还乐得自在,但是与他的志向却极其不相符,所以最后他狠了狠心,把自己这些做官得来了近三十万两银子一起砸了出去,才得了这个杭州漕运的肥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