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不在留手,一身灵府境修为催动到了极致,不断的腾挪交手,动静不小。
他也意识到了这个对手的难缠,战斗经验丰富,而且出手稳重,自己几次故意露出破绽,对方就是不上当。
许颜更是纳闷,不是说北宫清初擅长的是枪法吗?怎么不见出枪,连一些手段术法都不用,反而像个武夫,把灵气当做元罡用,一拳比一拳刚猛野蛮。
许颜不愿意继续陪北宫清初打拳了,决心以术法较高低,以修为分胜负。
“五千仞岳上摩天”
许颜气势暴涨,一步踏出,四周飞沙走石,地表震颤。
“北宫清初”顿感不妙,身形轻轻向后飘去,同时灵气暗聚于右手,有了离去的想法。
一座古岳虚影凭空出现在“北宫清初”头顶,速度缓慢下坠,但“北宫清初”根本逃不脱古岳的锁定。
“该死!”
他已经有些后悔,不该招惹此人的,但他也是无奈之举。
这具躯体弱小,自己又神魂飘摇,一旦身体主人真的有家中长辈在此,自己肯定没有还手之力的,所以才迫切希望恢复实力。
不过他后悔归后悔,要说害怕就远远谈不上了,一个灵府境的小辈罢了,天才中的天才又如何?
何况紫龙最爱饮的就是天骄之血!
眼看万仞古岳当头镇压而下,“北宫清初”却是原地不动,当然,也是因为想逃逃不了。
只见呆愣原地的“北宫清初”闭上双眼,无比享受的感受着脖子处肆意游动着的紫龙印记,下一刻他猛地抬头,身上有无尽紫色藤蔓出现,瞬间沿着山岳底部攀沿而上。
紫色藤蔓如巨蟒缠山,竟是硬生生止住了古岳的下落势头,同时还有无数紫蔓扑向许颜。
许颜眉头微皱,对方这门法宝的强度确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右手在起,然后往下按。
“重岳压顶!”
虚幻破碎的古岳又恢复原状,朝着“北宫清初”镇压而下。
“想的太多!”
紫色藤蔓真正发力,瞬间将古岳虚影搅碎,莫说只是一道虚影,若是他巅峰时刻,远古大岳真身在此,也要被紫龙碾碎。
“北宫清初”不在保留,直接向许颜突去,同时而动的还有身后如影随形的大量紫色藤蔓,各种铭文图案闪烁其上。
许颜丝毫不惧,左手做托塔擎山之势,右手从胸前推出,漫天灵气向“北宫清初”挤压而去,成功让对方速度减慢。
但“北宫清初”依旧是冲到了许颜身前,并且完全放弃了防御,只凭体魄和法袍去抵挡住周围如怒涛拍舟的灵气。
他的脸色雪白,口角溢血,内脏已经被灵气怒涛拍伤,身体也出现大幅度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向后倒下。
终究还是没有倒下,并且让他成功抓住到许颜。
许颜顿感不妙,对方不惜以如此代价只为抓住自己,肯定有后手欲发。
果然,紫色藤蔓瞬间裹缠住了许颜,不仅如此,同时还有万千红丝从“北宫清初”袖口爬出,红丝遇到前者灵气阻拦,瞬间便将灵气吞噬,如入无人之境,奔着许颜经脉灵穴而去。
蛇信,脱胎于鹊桥坊独门绝技绕指柔的邪技,一千年前便已失传。
没有绕指柔那般将灵气穿针引线的奇妙,唯独注重杀伐,一旦被蛇信缠上,这些血红细线就会主动寻找灵气漏洞,钻进灵脉之中,食其灵气,吸其血液。
“你不是北宫清初!”
许颜有了判断,对方绝不会是北宫清初,因为他从未听说过靖平王府有这些邪法,而且至今对方也没有施展过一门靖平王府的绝技。
“华岳影寒清露掌,海门风急白潮头”
“北宫清初”意识到不对劲,一股深寒幽厚的道韵扑面而来,窜向许颜的蛇信已经化作泯灰,同时紫色藤蔓疯狂退至他的身前,保护住他。
“灵源神通!”
他已经麻了,随便遇到两个年轻人,身上都种下了道种。
这个时代的道种灵源就已经这么多了吗?天骄道主满地跑?走哪都能遇到。
对方的道种灵源已出现,他就知道这场战斗自己只能跑了,凭他现在一个小小的灵府境,还是一个如随时可能熄灭的风烛残魂,拿什么去抵抗对方的大道神通?
“北宫清初”如断线风筝,被这股道韵直接掀飞,他也趁机收回所以紫蔓,转身便头也不回的逃了。
许颜看着狼狈而逃的“北宫清初”,并没有追杀的想法,他同样受伤不轻,对方最后一次出手,可谓是歹毒险恶!
“北宫清初”一口气逃出数十里路,对方最后是下了杀手的,一股厚重道韵在他体内久久没有消散,时刻镇压着他的体魄,最关键的是那道灵源神通,无差别攻击体魄和神魂,他现在遭了大罪,遗恨无比。
“咦?前辈,受伤不轻啊!”
他瞬间悚然,紫龙在周围不安的游动。
原来是北宫清初不知何时苏醒过来,正在眯笑着眼看着这位鸠占鹊巢的“阮南照”
灵台上,笼罩在黑雾中的阮南照同样盯着北宫清初,冷笑道:“醒了吗?那又如何?现在的你可没有能力摆脱控制。”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但他有把握对方摆脱不了身上这道封印禁制。
北宫清初无奈的点了点头:“前辈说的对,我是摆脱不了”
他话锋忽转:“但它可以!”
黑雾中人顺着北宫清初的视线看了过去,不由愣住:“你指望一盏命魂灯救你?还是上面有什么门道,可以通知人来救你?”
北宫清初答非所问:“不知晚辈该称呼前辈为阮南照,还是拖月之人?”
那人明显有些吃惊,气氛凝重起来。
“你知道了?”
“前辈术法通天,仅凭一己之力竟能将上古一轮明月拖动,扰乱天时,晚辈佩服,佩服!”
北宫清初语气诚恳亲切,对方却没有丝毫被恭维的喜悦,只有无尽杀机。
“后生,我承认还是小看你了!”
“大道面前,最忌讳的就是万一,先前晚辈无知托大,被前辈抢了体魄,如今前辈亦要翻船,天机难测,谁敢轻言算无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