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刘少,刘小姐虽然昏迷不醒,但经过我们联合诊断与抽血报告得出的结论,刘小姐无病,但最多……”
“最多活不过一个时辰?”
刘世杰说出了医生不敢说的话,全部会诊过的医疗专家都点点头。
刘世杰眼神一暗,走到这一步,就是嘶声力竭的愤怒,他也麻木了。那张阴沉的脸,已经不需要受情绪的左右,阴沉已经早已凝固。
“世杰……世杰,你在哪,你在哪儿!”
正当刘世杰狠毒的心肠也无法更进一步时,抢救室里,刘飞龙的眼睛越来越不妙。之前,他还能看到血色的世界,可此时,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任何光彩,只有黑茫茫一片。
“爸……爸,我在这,你怎么了?”
冲进抢救室的刘世杰抓着刘飞龙满世界寻找的手掌,任他平时如何挥金如土,如何心肠歹毒,但在刘飞龙身上,他多少还有点天良。
“世杰,爸爸看不见了,爸爸什么都看不见了,你快救爸爸啊,快啊。”
刘飞龙双手用力的抓住儿子,病,不会因你的身份尊贵而退避三舍。人,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地位,而面对病情时不会产生恐惧。
刘飞龙痛苦的哀嚎,不甘失去光明的怒吼,如同一条后路自动消失的天堑,逼着刘世杰无路可退。
“爸,你可知道妹妹也……妹妹也快要死了,除了凌非寒,无人能治啊。”
刘世杰从不知道眼泪为何物,但此刻,他双眼通红,低落的泪珠,证明着他还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诗雨她……世杰,爸爸求你,爸爸不能失去眼睛,爸爸失去了眼睛我们刘家就完了。爸爸对不起诗雨,爸爸跟诗雨,都只能靠你,只能靠你啦!”
刘飞龙眼睛明明睁着,却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不断滚落的血珠。
刘世杰紧咬着牙关,挣脱他的手掌,不甘的咆哮道“可凌非寒,要你我父子跪着求他。跪着,他要我们父子跪着。”
“跪……我们跪。世杰,你已经跪过一次了,我们再跪一次,只要爸爸眼睛好了,爸爸立即弄死他,给你出气。世杰……世杰……”
刘世杰嘴角扭曲的惨笑:“哈哈……跪,我跪,我马上跪!”
刘飞龙被抬上车子,刘世杰狠厉的抹掉眼角泪水,拨通一个号码。
“刘少,我是世杰,我爸、我妹只有凌非寒能治。治好他们后,我要他去死,我要他死。”
“如你所愿,但你答应本少的事如果没有做到,休怪本少不讲家门之情。”
“是是是,刘少,李芸母子是个祸害,请刘少出手,拜托了。”
那面已经挂断了电话,刘世杰阴狠的闪过一道狰狞后,匆匆上车,向一号监牢驶去。
不到一刻钟,到处挂满了白事所用物品的张家大门外,一名头发花白,身穿中山装的老人迈向大门。
大门的两名守卫急忙上前,阻止道“老先生,老板的葬礼前恕不待客,请老先生请回。”
“老朽不是来拜访的。”
苍老的脸上闪过一道狠厉的神采,守卫脸色微变,皱眉道“老先生有何要事?”
“老朽是来杀人的!”
冷冰冰的两个字一出口,守卫脸色一变。铁青着脸扫了一眼老人:“哈哈,
老先生,你可知这里是何地方?看在你年老的份上,我们可以当你是老眼昏花不跟你一般见识,滚。”
“天下,老朽想去的地方还无人能阻,老朽要杀的人,也无人能保。”
老人不像老眼昏花,而是有备
而来。两名守卫脸色一冷,怒斥道“大胆,这里是张家,容不得你放肆。
“张家,呵呵,今天之后,洛城没有张家了。”
老人淡然的语气下,突然一个眨眼间,就迈出数步,逼近两名守卫面前。
守卫脸色巨变,下意识的退后两步,怒斥道“找死!”
扬起武器,两人便冲向老人。速度,还算不错。可是……
两人刚冲出一步,视线中就丢掉老人的身影。老人再次出现时,居然已经是在两名守卫身后。
而冲上来的守卫,冲势戛然而止。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两人扬起的武器,居然在他们的喉咙之上。
老人已经走进大门,两名守卫的喉咙上才渗出细如发丝的血丝,直至倒地而亡,两名守卫的脸上,都还保持着冲杀时的狠厉。
已经进入府中的老人,虽是初次进入张府,却无任何生疏,仿佛老马识途一般,直奔主楼的灵堂而去。
灵堂里,黑压压的保镖正整齐的对着张庸禄的棺木行礼,几名大和尚正做着法事。
老人无视法事不可打断的规矩,穿过黑压压保镖,见棺木旁本该在场的李芸母子,居然一个都不在,老人脸色微变。
“李芸母子何在?”
老人一声大呵中,念经的大和尚被吓了一跳,再闭眼念经时,居然忘了经文。
“你是何人,胆敢打搅老板的法事,找死。”
每个地方都有着传统的祭祀记忆,如洛城,安葬前的法事相当重要。传说,只有和尚主持了法事,死者的亡灵才会得到超度,轮回转世。
这种传说,自然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几千年的传统,且能说改就改。
“张庸禄一人前往地狱岂不孤单,老朽做点好事,送你们去跟他为伴!”
老人狰狞的露出一口白牙,张家保镖全部暴怒。齐刷刷的抽出武器,怒斥道“老家伙,你想死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给我弄死他。”
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全堂三十多名保镖,扬起武器就砍。
人数虽多,但老人却露出阴笑的讥讽:“这把老骨头已经很久没有活动过了,再不活动,快要生锈了。”
“老家伙,那我们就给你松松骨,刮刮锈。”
保镖已经杀到,两柄锋利的武器向肩膀斩来,老人面无所惧,双掌一举,如闪电一般的快速。
手腕被抓住,武器无法再落半分,两名保镖才发出恐惧的震惊。
可是,他们震惊的太晚了。
只见,老人双掌一用力,两名保镖像骨头碎掉一般的惨叫中,武器就落入了老人之手。
噗嗤噗嗤!
两道快如闪电的寒光闪过后,棺木前蒲团上的大和尚头上,热血染红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