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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吵就滚出去,莫要打扰本道救命,一个个口中修佛,普度众生,这下起手来却没轻没重,在让本道知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那人命耍阴谋,一人一瓶断肠散,老道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生不如死,滚滚滚。”
孙思邈暴怒的声音传来,钱欢与玄奘同时缩了缩脖子,对于这老神仙,莫要说他们两个是兔崽子,就是王八犊子他们也得受着。
两人面面相视,一脸的尴尬离开孙思邈的药庐下,莫要说还口,离开的步子也得加快一点,玄奘在孙思邈面前也得自称一声小僧,老道士对大唐的贡献说在慧武候府作威作福,就是将皇宫中的李承乾暴打一顿,那家伙也得受着。
两人刚走,愿提昂携徒弟李淳风来到钱家,直径走上药庐二楼,神情倨傲,他与孙思邈有些渊源。
片刻后,药庐内再次爆发出一声怒吼,袁天罡慌不择路跑出药庐,样子十分狼狈,身在院中的钱欢哈哈大笑,已经不在乎此时是什么时辰了。
袁天罡听被嘲讽,不由驻步整理衣衫,恢复一身仙风道骨,大步走向院中二人。
仇家相见本该分外眼红,可两人却是相视一笑,先后作揖行礼,那虚伪的样子让钱欢感到一阵恶心。
“你们两个能别这么恶心么?明明都恨不得掐死对方,却做出这幅样子,愿提昂道貌岸然也就算了,你这个和尚怎么也这么虚伪?有恩就报,有仇就动手,今晚本候要谢谢我那可爱媳妇。”
玄奘笑笑不语,袁天罡却轻声笑道。
“小道可比不得您这大侯爷,您不惧天地法相,天惹您,您能捅破了天,但我们凡人又怎能与您相提并论?”
钱欢淡然一笑,脱下满是泥泞的靴子砸向愿提昂。
“滚。”
袁天罡拉过李淳风挡在身前,一只满是泥泞的靴子砸在李淳风的脸上,这小子大怒,愿提昂淡淡一笑,他十分完美的诠释了一句话。
死道友不死贫道。
被作为挡箭牌的李淳风被推开,袁天罡也不在衣服戏虐的面色,十分严肃的目视眼前的大侯爷。
“钱大侯爷,贫道十分好奇,这一局,您是棋子,或是那佛门为棋子,又或是我道门?您做出的事情却让我道门来接和尚扔来的屎盆子,您不觉得应该给出个说法?”
单脚跳向前厅的钱欢停下身子,转头看向袁天罡,讥讽道。
“一群满脑子只知道骗人的邪门歪道死了便是死了,别以为本候是瞎子,成玄英所做作为当本候不知?安东高句丽时本候打下的,土谷浑是本候夺回的,岭南的发展,岳州的昌盛,扬州的水产,用本候所造福百姓的孩童去祭海?”
袁天罡闭口不言,钱欢闭上盐继续道。
“袁天罡,今日你如果能说出过所以然来,那么本候甘愿穿戴枷锁去佛门认罪,如果说不出来,你们道门的人死了就是白死,就当是给那些苦命的孩子陪葬了,懂么?”
话落,钱欢再次看向玄奘,冷笑道。
“世人说你对大唐贡献极高颇重,不远万里取得真经,传扬佛法,翻译书籍传播周边他国,但今日本候告诉你,你这点功绩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传扬佛法,不吃肉,不杀生,不论里,他国入侵大唐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大唐百姓易子而食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陈硕真因涝灾起义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现在想在学院宣扬佛法,让大唐百姓信佛。”
钱欢不由的将身子向前探了探,伸出手指向玄奘。
“哪怕你们佛门拿出这么一搓搓对大唐百姓的功绩来,本候现在悬梁自尽,去找你们那老方丈,来来来,我站在这里听你说。”
玄奘闭目诵经,不在理会钱欢,只不过在诵经时心中异常杂乱,他心中的佛教不是钱欢这般所说,他也在极力的改革现在的佛门,他更不知为何佛门又会变得如此,如此贪恋功德,贪恋钱财。
可钱欢还有话没说完,指着两人再次道。
“不说你们两个,单论佛门道教,如果他们能做到药庐那个老爷子那般,莫要说求着去学院传经,我钱欢会跪着求他们去学院授课,可是他们做的到么?又配去学院传教么?本候有些累了,天亮后,本候在于你们相谈,另外我告诉你们俩,你们可以随意去外面宣扬这件事是我挑起的,但这一次你们两派妄想在坐大。”
愿提昂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钱府府门,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双手抓着头发发泄情绪,他道门在大唐可以说十分昌盛,前有袁守诚,孙思邈,如今有他袁天罡,未来又有李淳风,可以说道门会传承许久不衰。
可为什么偏偏出现了一个成玄英,他活祭童男女的事情官府没有证据,当地官员也不承认有此事,可是钱家的明卫,陛下的犬鹰清楚表明有此事,更有民书送入太极宫求陛下一观。
书信褶皱,可见那父母写下这封书信是哭成了什么样子,能侵湿一封书信。
可最终没有确凿的证据,当地官员以及成玄英被流放,这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为何会被慧武候翻出旧账,而且是一个不可更改的旧账。
如今他袁天罡又有什么办法为他开脱,为整个道门开脱。
玄奘原地打坐诵经,他的佛门被钱欢毁了,或许钱欢从见到他那一天便开始在摧毁他的佛门,但每一次仅仅是一条微不可见的裂痕而已,但今日他的心被钱欢彻底击碎,成为了一地残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哪怕玄奘的双眼在明亮,身在局中他浑然不知这么多年佛门一直在做什么,可是作为旁观者的钱欢看的很清楚,他站在大唐百姓的最前方,与李承乾并肩俯视整座大唐帝国,承乾主外,他住内,又怎能看不清这么多年佛门在做什么?
今日钱欢爆发了,因为两门的贪心太重了,重到了百姓为他们冲击官府,无视王权,现在大唐是帝国,不是民国!
两人的样子落在钱欢眼里只是引来一声声冷笑,随后一蹦一蹦的回到前厅。
孙思邈站在药庐二楼俯视院中二人。
李二身披大衣站在二楼窗前,冷眼目视眼下三人。
他们可称道为僧,但院外的那些是什么,李二不知。
但是他知道,钱欢当年所说的话并非只在糊弄他,信仰最终不可高于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