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罗克的战斗

众人如八仙过海，各施其法。

夏洛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冲了出去，与那些赏金猎人交战，他转头望向罗克，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情绪。

罗克知道这是一个考验，一个对他的考验，他现在拥有次元果实的能力，无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需要别人不断的保护，同时也代表着，他需要上战场去战斗。

“我……不习惯杀人。”

罗克半响才挤出说出了这么个理由来。

夏洛摇头叹息：“有些时候，你不杀人家，人家就过来杀你了。”

语罢，果然从旁边冲来了几个赏金猎人，枪口一抬，扣下板机，几颗子弹便朝着他们射来，夏洛只是后退了一步，让过这些子弹，目无表情地对着罗克说：“这些敌人并不强，你……能赢的。”

罗克吸深了口气，望着那些朝着自己冲来的海贼。

“既然那个时候没下船，那么，你就已经有所觉悟你将会面对什么，我们没有办法一直保护着你。总有一天，我们不会再叫你次元人枪，而是叫你，‘死镜’罗克。”夏洛轻道，目光如水，看不出他的情绪。

有些事情，懂了，便是懂了，如果还是不懂的话……那么，也没有办法了，夏洛说完，便冲向了那些赏金猎人，身影狂闪，血光四溅。

砰砰砰砰！

罗克望着地面，默默地发动着能力。

“真的要杀人了吗？我……”

几颗子弹被他收进了次元空间，他知道，只要他的体力能坚持住，一直发动能力，他可以在这种战斗下处于不败之地，只是，这样真的就满足了吗？

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能力的缺陷在什么地方，像是夏洛，李維这种人物真心想要杀死，简直就是几个回合的事情。

这里是伟大航道，比起夏洛、比起李維更加强的人比比皆是，在罗格镇一战当中，虽然他不在场，但他知道了，有连夏洛与李維连手都束手无策的敌人，这……也只是一个开头。

纵然他有这个侥幸的心态，自己也许不用面对敌人，怪物，都是交给怪物去对付。

罗克是一个贱人没错，但很大程度上，他的内心还是以前那个闷骚的普通人，仍然是胆小、仍然是惧事，如果不是吃了恶魔果实，拥有特殊能力，他也不会解放自己内心，即使他认为自己贱的部份是跟夏洛学来的。

自己，真的应该停在这里吗？伟大航道啊！环绕世界一圈的旅行，该有多少强敌要面对……夏洛未来可是一个要当海贼王的人，自己这个航海士，停在这里，真的好吗？

他不奢望自己像夏洛那般强大，但至少，要有夏洛那种面对难以匹敌的强敌仍然敢拔刀上去与之一战的勇气！

他抬起头，望着那彷佛近在眼前的月光，清亮皎洁。

“对了，我是‘死镜’。”罗克深吸了口气，那场战场上浓浓的血腥味道被他一口吸进了肺部，很深，腥得让人心中发颤，他的手脚，也在发颤。

脸色，苍白如纸。

“那么，就杀吧！”

罗克右手一把抓住那个朝着自己一刀砍来的赏金猎人的脑袋，只见那刀砍在他的肩上，却毫无用处，只在收刀的时候，靠着割，割开了他的衣服，却连底下的油皮都没有伤到。

对付罗克，最好的方法，其实是贴身的割、掠、挑这种性质的攻击。

罗克一咬牙，一道无形的冲击便从他的掌心轰然而出，直将那个赏金猎人弹飞出去，这下伤害并不大，他只是随手将刚才所吸收到的冲击返还，所以那个赏金猎人再次爬了起来，却是小心翼翼地围着罗克打转，寻找着机会。

而罗克也知道自己战斗经验不足，这种情况下，更好的做法是保留自己的体力，所以他并没有主动出击，而是静候对方主动送上门来，以静制动。

可是心中的焦躁却无法释放半分。

这次可以说，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直面战斗。

从小到大，一开打，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即使是菲尔伦岛，身边也是有人保护，他只需要小心翼翼地躲攻击就行，反击？

呵呵。

“冷静！冷静下来！”罗克的发现自己的手掌僵硬得跟钢铁一般，动也动不了。

与此同时，身后两个赏金猎人偷袭，他没反应过来，被砍中了。

没受伤。

可是还是吓到他了。

赫然一转身，双手张开，下意识便是发动能力，几颗子弹无声无息自他掌心激射而出，没打到头，但却在对方身体上留下几个弹孔。

那个赏金猎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中枪的地方，污血汨汨涌出，身体越发冰冷，抬头看着杀掉自己的人，他只是低声念叨着：“我……我不想死。”

一滴眼泪滑过了脸庞，他不是路飞，没有面对死亡时候夷然不惧的勇气，他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自己的梦想。

最终，他仍然化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永久地倒在了地上。

“我、也不想死啊！”罗克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解释，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安静。

并不是实际上的安静，而是罗克此刻的耳边安静无比，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嗡嗡作响。

似乎是一剎，又似乎不知是多久。

赫然惊醒。

“我还是杀人了。”罗克闭上了眼睛，他并不像夏洛一样冷血无情，也不像李維那样出手果断，更别提几人当中年资最深的基德。

在菲尔伦岛逃走一战当中，他见到百多，上几百个的海军死在自己面前，甚至乎他的炮弹，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但前者不是他杀的，后者，他根本看不到。

如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自己面前消逝，那无神的眼睛望着自己，罗克不敢去看那个人的眼睛，一股胃酸倒涌，差点没吐出来。

“不能吐。”

“我要……”

“面对！”

罗克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眼中深处的怯懦少了几分，多了几分血性。

那具尸体，只是一具尸体。

血腥味没有消失。

但是，心中的颤抖，缓了。

手脚的的颤抖，停止了。

一双闪闪烁烁，惊疑不定的眼睛，变得多了几分凶厉，望着那黑洞洞的枪管，子弹落在他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杀人，原来也就这么简单。”罗克低头看着自己点尘不染的双手，轻轻叹息，彷佛，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门前，是羊。

门后，化成为狼！

“这家伙有点诡异！”一个赏金猎人低吼一声，掏出手枪朝罗克开枪。

七八个赏金猎人朝他围了过去。

“杀了他！”

索隆引开了不少猎人，剩下的，看夏洛三人，怎么看怎么强，倒是这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反应缓慢，动作僵硬，虽然身上勉强有点肌肉，但结论还是怎么看怎么弱，不拿他开刀难道还去跟那些高手过招吗？

几乎比较弱小不自信的赏金猎人，都把目标放在了罗克身上。

殊不知，在这种混战当中，比起基德，罗克所发挥的能力更大。

“末日弹幕！”

罗克随口吼出了听上去很是威力惊人的招式，让那几个朝他跑来的家伙脚步一顿，但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又继续朝他冲过去。

偏生就在此时，子弹如倾盆暴雨一般，自他的掌心激射而出，短短那几秒钟己经发射了上百发，虽然末日有些过了，但说是弹幕，却又确确实实的。

几秒过去，眼前那几个赏金猎人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卧倒在地，甚至乎更远处的赏金猎人都中了流弹，在那边惨叫连连。

“是的，我可以的。”

“我，不怕枪。”

“我，不怕刀。”

“我是‘死镜’亚特?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