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幼兽的求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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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破孩的问题没完没了，一个接一个为什么。胡少华机械般不断地搜寻记忆，寻找答案，也没完没了，没个尽头，快成混沌版的百科全书了，太无聊了。

胡少华觉得自己智商被拉低了，一通问题轰炸下来，丧失了理智，忘了探究那些问题的根源。胡少华也逐渐明白，小破孩的一个个为什么，来源自自身那二十一世纪，超前的用语习惯，有些词对答时本能地捎带上了。

人类科技前进一小步是好事，是人类的进步，但，忽然跨越一大步，可不是什么好事，会消化不良的。新科技忽然闯入，没有基础，没有磨合，没有足够的底蕴，对原有的科技来说是致命的打击，那可就要坏事了。平衡一旦打破，也许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混沌初化生，万物幼生，思想简简单单，生活无忧无虑，意识迷迷糊糊蒙昧无知，只有极少数，有求知欲的，因好奇而初步踏出探究修行的起始步。万物尚未被定义，生灵对事物的认知没有统一。没有时间空间概念，没有参考，也没有标尺，更没有衡量尺度。

二十一世纪的语言文字，沉淀了人类传承下来的一切对世间万事万物的定义。人类认知上是统一，一说到某某常见事物明白彼都此指的是什么。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是高的，海是阔，地球是圆。

新环境里，胡少华习惯性忽略思想上定义的统一。小破孩每个问题或多或少牵扯某些定义，几个问题下来，所需解释呈几何倍增长。以小破孩寻根究底的求知欲，有太多不明白，那是问题千千万万无穷尽的节奏。于是，胡少华悲剧了。真的猛士，勇于面对十万个为什么。

明白问题的根源所在，胡少华彻底失去耐心，打断小破孩停不下来的为什么，结束穿越以来干的第一件蠢事：“等一会，我要捋捋思路，问题的方向走岔了，越弄越复杂。”

小破孩乖巧的安静下来，无聊地抓起自己的尾巴划圈圈。

好吧，概念挺多的，胡少华心中感叹。还好自个神魂有点特殊，可以九分，相当九个独立自主的个体。核心运行速度还可以，每秒数亿万次。只是混沌中参照物少了点，还有就是，有些过线的定义不能碰，有点麻烦，还好眼前有一活动的记忆库。越界的定义，必要部分可以找找代替品，实在代替不了，按记忆中改造出来。混沌那么大，材料是开放的，智慧是无穷，没有什么是弄不出来的。

想到记忆库，胡少华打起人面兽的主意：“小破孩，借记忆一用。”

这话小破孩明白，非常爽快道：“好。”

胡少华等小破孩放开精神的防御，一道神识直奔幼兽神魂核心而去，浏览小破孩有生以来的一切记忆。

速度很快，还没等小破孩反应过来，胡少华已然搜寻归纳整理出所需的大部分东西并传送入完成。一切以混沌中的事物现象为参照进行定义，选标尺，定尺度，作衡量。

数是什么，怎样进行记数的。多久是一年，是怎样进行计时，最小的时间单位又是什么。

……

自此，小破孩的认知里，时间有了，空间也有了，万事万物见闻皆有名。

随着记忆风暴来袭，小破孩发觉眼中世界再没有那么混乱，清明很多，一个个的是什么为什么逐渐消失了。

混沌有天地，上者为天，立身处为地。

小破孩心道：这个很好理解，整个混沌几乎全是混沌元气，其他的，水，山，漂移的土板之类的液态固态物质只有万分之一。如今立身于这山群中，这片群山就是广义上的地。混沌不可远视，头顶之上，向上看不到边际，相对性称之为天。

混沌如鸡子，混混沌沌，无边无际，元气在其中。

小破孩在心里嘀嘀咕咕：这话说的是世界现状吗，但鸡子是什么东西？

嗯，是鸡蛋，就之前跑掉的那只鸟同类所生的蛋。想起那只鸟，自个身上还藏着三根毛呢，是那只鸟尾巴上。可不能怪我，只怪那鸟毛漂亮了，太喜欢。比自己下半身上的色彩还艳丽，太羡慕嫉妒恨了，一时间，管不住自己的手，想据为己有。可惜让它跑了，还没有拔完呢。

哥说，母的才会下蛋，蛋很补很有营养。不知道那只鸟是不是母的，怀念啊，下次遇上要问清楚，公的把毛扒光，母的呢，留着下蛋。未来的混沌太危险，现在的身体太弱了，不能放过任何强体的机会，壮上一点算一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很经典的一句话。万物天性趋利避害，都会本能地争取有利的资源条件。而大自然是公正的，给了万物的公平的条件，好处谁都有，劫难谁也逃不掉。万物要么调整自己，作出取舍，要么改造自然，把环境变得相对好一点，。混得下去的存在，混不下去的毁灭。混沌中有灵性的东西很多，但不是所有具灵性的东西都可以长成的。会经历争斗，与万物相争，与大自然相斗。有的在磨砺中成长，有的在磨练中消亡。

现在的混沌，是幼生期的混沌，成形不久，据考究才一会多一点，万物始发。

混沌世界是怎样形成的呢？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宇宙大爆炸后，元气暴乱，形成一灭世大磨，将一切卷入其中，毁天灭地，内部混沌自成。另一种说法是混沌由粒子演化而来，某些特殊的粒子，可以不停地汲取外部的能量，不断地演化，发展壮大，从而形成混沌。这个混沌世界到底怎样形成，哥也说不清，或许将来有一天会弄清，有待继续探究。

一会（第四声）又是多久呢？三十年一世，十二世一运，三十运一会，十二会一元。一年十二月，一月三十日，一日十二时辰。一量劫十二元，一无量量劫五万元会。一会也就一万零八百年。混沌才形成一万多年，万物才新生，生灵很少，更多的还在孕育。难怪这个世界死气沉沉，只有零星的生机。

早期的混沌还算平和，环境不算坏，没有劫难。没有残酷的斗争，小猫三两只，幼生期的万物，没有太多的理想与欲望。在东域，只要躲开传闻中那漂移有数几处险地——青木林，归墟地，死水湖，裂空谷，万雷山，欲望不大，还是可以过得有滋有味的。

据推测中后期的混沌可就难说了，优胜劣汰，万物长成，风雨雷电成型，环境变得恶劣。险地也会经历生存淘汰，幸存下来的会不断完善升级。险地的漏洞也变得更少，更隐秘。莽撞闯入者，十死无生。险地还是次要的，更大的威胁来自混沌中成长起来魔神，谁不比谁手段少，一个个心狠手辣。满天神圣，群魔乱舞。只为争一先机，求超脱，凌驾众生之上，与大道同在。晚一点超脱，踩在头上的神圣多一个，大道完善一分，顶上压力就大一点，难度上升一大节。可能到头来劫数难逃，亿万载修行一场空。或沉眠，不知何时醒来，看不到世界的精彩，再清醒已是沧海桑田，也许永远沉睡。或被困，身不由己，只是世事变幻的一看客。或重修，万载苦修一朝丧，从零开始，失去先机。或灰飞烟灭，自此不再存在。

小破孩长见识了，开始意识到该给我自己争取命名权，细声细气道：“哥，跟你商量个事，能不能别老叫我小破孩。”

胡少华疑惑道：“怎么了，不好吗？小破孩，挺好的，朗朗上口。”

小破孩正色道：“不好。哥，老喊小破孩小破孩那个是在骂我呢，一点也不好。”

胡少天妥协了：“好吧，也该取个名字了。你想叫个什么样的名呢，霸气点还是低调点？得，当我没说，取名是件人生大事，得交给我这个专业的。”

“别啊，我自己就可以了，哪能劳您大驾。”小破孩拒绝了，害怕胡少华起个糟蹋人的名字，那可是有前科的，“我已经想好了，叫胡少道。少道，少道，年少的道。象征意义非凡，道无止尽，如今的我，混沌逐道才刚刚开始。”

胡少华埋汰道：“合着你是打着商量的幌子通告我来的，都决定了，还商量个屁，你哥我还能坑你不成。”

小破孩，也就胡少道嘿嘿一笑：“那能呢。”

“太能够啦，都提防上了，对我不放心。”

……

胡少道再一次提出不明道：“哥，关于时间能不能说说，看不清摸不着，概念很模糊，有点不明白。”

胡少华沉吟道：“这问题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得有一沙漏来辅助解释。沙漏暂时没有，但可以炼一个出来更高级的出来。”

听到沙漏，胡少道双目放光：“哥，沙漏好玩，我们炼一个出来吧。”

兄弟二人说干就干，找了个临时驻地开启第一次炼宝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