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祝由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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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葙真生气，朝唐卷宗招手：“把他们嘴堵上。”

唐卷宗还真听话，抬腿就要冲上去，觉妄赶紧拦住：“算了，这些都不重要。”说着，转头问小王，“几位大师不是说休息室不干净吗？带我们过去看看。”

“我看这小骗子不是想去看休息室，是打算找借口溜掉吧？”

“你这么戳穿，他现在想溜也不能溜了。”

“我就是不打算让他溜了，做骗子竟然选咱们这行，如果不让他见识点真家伙，他还不知道自己往死路上走呢。”

“说的没错。”

下山至今，觉妄遇到的冷言冷语不少，但是带有这样明显恶意的还是第一次。觉妄不禁开始思考，这些人为什么会对他带有恶意，明明他们是不相识的。

伏泽气得从玉里钻出一个脑袋，想要吓唬吓唬这些人，可是任由它让自己一脸的狰狞，这些人竟然毫无察觉。伏泽忍不住叹气，这些人跟小法师一样看不见它，也不知道是怎么判断出休息室里不干净的。难道都跟小法师一样，感官敏感吗？也说不通呀，小法师是因为自小长在佛前，心思单纯，性情淡薄，对于污秽之物分外敏感。可这些人，单看那丑恶的嘴脸就不像淡薄的人。

宋章史也觉得这人有点过了，赶紧上前打圆场：“各位大师，我们换个地方休息吧，我先给各位大师说说我最近的遭遇。”

“去哪休息？我大老远跑来，难道还要换地方？”白色练功服问道。

宋章史指着走廊那头的房间道：“这层楼都是我的产业，所以咱们只是换个房间。”

众人一听，这整层楼都是宋章史，都有些吃惊。虽然知道他是一个小老板，但没想到这么阔绰。

所谓众生百态，丑态大都是因为在自己沉迷的事情上把持不住神情，露出的丑陋之色。

一直跟着白色练功服阿谀奉承的几人，立刻展现更加谄媚的一面。一个夸宋章史一表人才，一个夸这房子装修得体，一个夸小王做事得体彰显宋章史会看人等等。几乎能想到的溢美之词都用上了，然后才挨个的自我介绍。

起初觉妄以为他们跟白色练功服是一起的，这会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今天刚刚认识的，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他们对白色练功服马首是瞻。

白色练功服还算是比较矜持的，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高人的风范。

宋章史是生意人，很擅长交际。几句话就把每个人都应承得心花怒放，连那白色练功服都难得的冲他含笑点头。

方青葙看不惯这些人，提出自己在周围转转，让觉妄去参加他们的会议。唐卷宗明显也不习惯这些人，于是留下来陪方青葙。觉妄等人在宋章史的带领下，来到会议室。

众人跟宋章史一一介绍自己，少不得一阵自夸。宋章史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似乎确实是被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扰得不胜其烦。直接开门见山：“不瞒各位大师，我这半年多来几乎夜夜做噩梦，白天精神不济，生意上也遇到几次很大的冲击。更重要的是，遇到好几次意外事故，几乎致命。所以，特意请来各位能人，帮小弟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说到做噩梦，觉妄倒想起自己梦到女鬼的事情，看来灵确实有操纵人做梦的能力。他正想问问宋章史，噩梦的内容，每晚的噩梦有什么不同，却不想那白色练功服抢先说话了。

“宋老板有所不知，你那休息室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一层差不多五六个房间，你会议室休息室，可还有其他用处？”

宋章史闻言脸色顿时及其难看：“我不仅在这办公，也住在这里。休息室对面的那间，就是我的房间。”

众人闻言立刻一脸了然：“怪不得。”

“没错，问题就在这。”

“看来宋老板是被恶灵缠身了。”

众人纷纷断言，只有觉妄和他旁边的休闲服沉默不语。

觉妄认为，是不是恶灵要先看了再说。毕竟他没有去休息室查看，所以不方便表态。

众人的思维基本已经固定在了那间休息室，于是不再多说，一同朝休息室而去。

休息室要比刚刚的会议室小一圈，不过装修装饰更显得舒适。沙发椅、小茶几、盆栽、落地窗和窗外的景色，连墙面壁纸的颜色都是暖色调。

觉妄自从走到休息室附近就感觉到了异常，那确实是灵存在的异样感，但这感觉跟青铜赑屃壶灵和玉犼灵都不太一样。赑屃壶灵很阴冷，存在感非常强大；玉犼灵的存在感也很强大，但让人感觉很祥和。然而，这个灵的感觉却相差甚远。存在感微弱，如果不是觉妄有意查探，可能都会漏掉。而且，微弱的存在感下，觉妄感觉到一种陌生的情绪在酝酿着。他不免对白色练功服敬佩几分，他竟然真的看得到灵，看样子应该很厉害。

宋章史站在休息室门外，显然并不打算进去，众位大师在白色练功服的带领下进入，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有人拿出罗盘，四处走走停停。有人直接掐口诀，开始低声念唱起来。还有人拿出两根弯曲的铁棒，到处转。白色练功服最是不同，他闭上眼睛开始认真嗅味道。从门口嗅到窗下，由从窗下嗅到门口。

觉妄也有些好奇，跟着进了休息室，正看见方青葙和唐卷宗坐在靠窗的休息做，边喝茶边欣赏风景。看见觉妄进来朝他招招手，觉妄结果方青葙递过来的杯子问道：“怎么样？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东西？”

“小法师觉得呢？”

“我感觉到一点点气息，很微弱，不过奇怪的是，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方青葙点点头：“我和唐卷宗什么都没看见，这个房间应该没什么东西。”

觉妄有点发懵，难道是自己感觉出错了？

这时，休闲装突然冷冷一笑：“在这里调查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这里没有灵。”

宋章史闻言倒是很欣喜，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家里住着灵：“这位大师能看见灵？既然这里没有灵，那么是什么原因让我这么倒霉？”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里明明有灵的气息，他偏说说没有，分明就是什么都不懂的骗子。”摆弄罗盘的人说着，举着罗盘就走到宋章史面前，“宋老板请看，这指针旋转的速度越快，说明距离灵越近。现在这样的速度，只能说明灵就在我们身边。”

宋章史闻言，本来有些喜色的脸，立刻惨白下来。

休闲服嗤笑出声，但并没说话。

其实，此刻觉妄也有些觉得不对劲。他确实感觉到灵的存在，可是在休息室里却感觉及其微弱，越往里面走越加感觉不到了。而那休闲服又断言这里没有灵，他说得如此坚定，不像是骗人。他又是根据什么判断呢？

想不通，觉妄转头去看白色练功服，说不出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这里的人中，那人最厉害。这会，白色练功服正站在休息室门口苦思冥想着什么。

宋章史见两位大师各执一词，他当然不希望自己身边有灵，于是问道：“其他几位大师有什么见解？这里有灵吗？”

里面还在念唱的人停下来：“有，本人正在努力净化，但这灵来头不小，似乎有些困难。”

拿着两根曲棍的人说：“这灵非常灵活，飘忽不定，如果不把它固定在一处，我很难处理。”

宋章史的脸色，简直可以用绝望来形容。突然，他终于想起方青葙了：“祝由大师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