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地宫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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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痛的郑淼。右手摸索着抓到了一个球状的物体。手指划过，陷入两个空洞之中。一颗人类的头骨！郑淼立刻猜测出了手中的东西，将头骨扔了出去，溅起一阵水花。

猴子和杨帆两人也同样踩到了类似大腿骨的东西，四人停止前行。心中无一不勾画出了暗河中的恐怖景象：暗河水道中到处都是牲畜与人类的骸骨，阴湿布满青苔的岩壁以及深邃悠长的通道像是张开巨口的饕鬄，等待着杨帆几人主动丧命它口。

“这些骸骨应该就是当年建设这座地宫的工匠们的尸体”黑暗中，周士印随手抓起脚边的一节指骨略有几分悲凉的说道。

继续行进的四人早已经是筋疲力尽的惊弓之鸟，为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周士印开始讲述一个或许和这个墓葬有关的故事。

传说在千年前唐朝灭亡后的那个时代，各类诸侯枭雄、豪杰并起。战火四起，尸横遍野，人命如草芥，苦不堪言。

每位登上王座，建立国度，雄霸一方的君主。为了能让他的国家在乱世中存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但其中却有位皇帝，索性荒淫度日，夜夜笙歌，不闻朝事反而是开始计划着自己的黄肠题凑。

黄肠题凑这种墓葬格局，始于上古，多用于周汉，汉朝以后就很少有人使用。但这位自命为龙的天子，偏要反其道而行。

于是他调动军营士兵，抓捕上千工匠，为他的春秋大梦动工。历经两年寒暑，地宫终于建设完毕。为了保证陵墓所在地的保密性，他下令残忍屠杀了全部工匠，并将他们的尸体直接抛入地宫暗河之中。

天怒人怨，在他还未返回宫殿与可人们厮混的时候，城便破了。仓皇逃窜的他最终回到了地宫之中。

接连数声石块掉落暗河的声音，结束了周士印的故事。四人抵达一处尸骸聚集堆积的拐角，前面的岩顶骤然下降，仅够人们弯腰前行。

就在四人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如同有千万蝗虫在逼近。

“坏了！”周士印大叫一声不好，如今地宫如炼狱一般被烈火焚烧，只要是能动的活物都会本能向暗河行进。此时在他们身后亡命的生物，极有可能不只一种墓中怪物。

眼见悉索声愈来愈近，四人顾不得多想，迅速弯腰继续前行。可谁承想，脚下暗流河床也如顶层岩体一般骤然下降，四人拉扯着相继被水淹没。

杨帆在喝了几口河水后，将头浮出了水面，发现岩顶距离水面仅有不到十几厘米的距离。杨帆举起双手，想要扒住岩顶凸出的部分，但水流骤然加速，岩顶湿滑，杨帆在尝试了几次后最终还是失败了。

“猴子……猴子……”呼喊无果的杨帆只能尽量保持自己漂浮起来，任凭水流漂流。

杨帆没有任何方向感。但他不得不连续下潜来躲避竖在河道中的各类奇异怪石。就在杨帆再次上浮获取空气的时候，他恍惚听见了郑淼的声音。

“救……我……”郑淼的声音断断续续，并且十分微弱。杨帆再次下潜到水中，脱掉已经成为束缚的上衣，努力分辨声音的方向。

郑淼的声音再次传来，正当杨帆想要游向声音的源头时，一只嘴中长满锯齿状牙齿的虎纹青鱼咬在了杨帆肩膀仍在流着血丝的伤口上。

虎纹青鱼先是咬住外翻的皮肉，然后迅速旋转身体，硬生生从杨帆肩上撕下一块血肉。

浮出水面的杨帆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救人要紧，杨帆双腿猛蹬岩壁，犹如一条鱼梭游向郑淼。此时的郑淼已经奄奄一息，脚被卡在了石缝之间，她越是用力，越是难以从中挣脱。

“喂！醒醒！醒醒！”杨帆在尝试着叫醒郑淼没有反应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下潜进，想要先将郑淼的脚从石缝中弄出来。

正当杨帆全力搬动石块时，先前那只虎纹青鱼面对鲜美的血肉，怎么可能放弃。脱离种群的它第一次品尝到人类的滋味，继续追击撕咬着杨帆。

用尽全力将这块原本轻易就可搬动的石块挪开后，杨帆转身正想去抓这条可恶的青鱼时。水中一阵匕首滑动，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猴子，已经将这条虎纹青鱼砍成了两半。

两人在水中点了点头，一同浮出水面，正当他们想要去拽郑淼的时候，嗅到到水中的血腥味的上百条虎纹青鱼，在蚕食完同伴的尸体后，化作水中的黑沙暴冲向杨帆两人。

就在杨帆猴子快要绝望的时候，从河床底部开始不断冒出莫名的气泡，紧接着在众多气泡之中，一股手臂大小的涡旋，瞬间膨胀到直径约三米的巨型旋涡，转眼间就让大半青鱼吞噬。

强大的吸力拉扯着杨帆和猴子不由自主的向漩涡靠近，如果被漩涡吸进去，巨大的离心力会将两人狠狠的排在岩壁上，就杨帆这种身体状况，即便不死，恐怕也只剩下半口气吊着。

就在两人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块巨大的浮木突然横现在暗河之中。

“快抱住木头！我们冲出去！”双臂扒住浮木正中央的周士印向两人急切的喊道。在浮木经过两人的瞬间，猴子先是将杨帆推了过去，然后拽起已经昏迷的郑淼扒住浮木。

三人一同发力，咬紧牙关抵抗着漩涡。但人力怎么可能是大自然的对手，不管三人如何拼尽全力，浮木在漩涡中也只是越陷越深。

突然，漩涡毫无征兆的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就在杨帆还没从惊愕中缓过劲来时，从河床底部突然涌出无数气泡，直接将三人顶起，撞在岩顶上。

浮木被撞断，水流骤然加快，三人犹如浮萍在水中上下摇晃，完全失去了自控力。就在杨帆连喝数口河水，即将缺氧的时候，一道突如其来的光芒刺的杨帆几乎睁不开眼睛。

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口，杨帆从未感觉过阳光竟然可以如此的美丽，就在自己的双手即将戳碰到阳光的刹那间。

杨帆半个身子突然脱离了水面，暴露在空气之中，紧接着就被下坠的水流，带入了刺骨的水潭之中。

卸掉下坠的力道后，杨帆已经快要到达谭底，身体的四周闪烁着点点奇异蓝光。正当杨帆准备上浮的时候，谭底的一处夹缝中突然反射出异样的光彩。

潭水冰凉刺骨，杨帆虽然注意到了谭底的异宝，但却心有意而力不足。已经逐渐开始失去知觉的四肢在警告杨帆尽快上浮。

浮出水面的杨帆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岸，重获新生的喜悦让杨帆甚至忘了身上众多的狰狞伤口。

接连两声落水声响起，杨帆扭头看去，周士印和拽着郑淼的猴子两人相继浮出水面。

“老头，她没死吧？”将郑淼扔在地上后，猴子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看着周士印抢救了郑淼。

胸外按压、人工呼吸……在周士印的不懈努力下，郑淼终于呛出卡在气管中的潭水，连咳几声后，晕了过去。

看到郑淼咳嗽，猴子就将头扭了回去，疲惫和饥饿在死亡的威胁退去后接踵而来，眼皮不禁开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