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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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愤恨的踩死最后一只吸食着自己血肉的椿象，墨绿的血液中掺杂着丝丝血红。

“猴哥，麻烦你老人家给我做一个大饼铠甲呗”杨帆虽然语气慢条斯理，但手上的力道却没留情，两块面饼犹如飞盘般砸向猴子。

幸灾乐祸笑得直哆嗦的猴子，哪里会想到杨帆来这一手，躲闪不及被面饼直接砸在了脸上，身子后仰，后脑勺撞在了身后的山体岩壁上。

“什么东西？怎么还带棱的？！”猴子右手捂着后脑壳，左手扣了扣岩壁上自己刚撞上的那块凸起。

猴子的手指还没用力，大面积的青苔就自己脱落了下来，半张狰狞鬼脸骤然出现在眼前。

猴子被吓得猛地向后退出数步，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墙上是什么？”身后的杨帆只能依稀看到岩壁上有图案出现，却被猴子的背影挡的严严实实，只自己好走到岩壁前。

猴子没有回答杨帆，而是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飞速的在岩壁上划动。灰土飞扬，土腥味扑面而来，半张雷公踏鬼图浮现在岩壁上。

尖嘴猴腮、龙身人头、青面獠牙的雷公脚它数只狰狞小鬼，小鬼化雾将雷公腾起于云海之端，威严与杀伐之气尽显无疑。

“卖煎饺的老头说的竟然是真的……”猴子后退几步好让自己看清这壁画雕刻的全貌。

大约两年前，集市来了一位苗族卖煎饺的阿公，皮薄馅大所以生意很是不错，并且还会给吃客们讲述一些关于苗族传说的故事：苗族十二古祖、情蛊、以及最后的苗王等等。而山体上所刻的正是十二古祖之一的雷公。

杨帆猴子两人又沿着山体岩壁将其余几幅壁画剐蹭了出来，牛、羊、蛇、蜈蚣、山猫……虽然其中几幅已经脱落，但所刻的无疑就是古祖像。

并且两人发现，这古祖像并非只有十二幅，而是依山体循环而刻，也就是说杨帆他们此时所看到整座山都被这两米见方的壁画围绕。

“这应该就是寨民所说的圣山”杨帆站在一块巨石上眺望山顶，借着阴柔的月光杨帆发现在位于半山腰的位置有四五个人工开凿的洞口。

“都说是圣山了，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猴子挠了挠脸颊，对圣山里的那些陪葬品动了鬼心思。

“你不怕那些吸血鬼了？”杨帆戏谑的指着地上还没死绝的椿像，打趣地说道。

“一码事归一码事”猴子从杨帆摆了摆手，底气十足的说道。

两人合计一番，圣山宝藏还是其次，但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决定还是要探一探这圣山异变倒是是指的什么。

失去了手电筒，犹如无头苍蝇在这漫无尽头的黑夜中行走总不是办法。杨帆在林子中寻找到一种名叫琼脂杨的树木。这类琼脂杨多数生长在环境极为恶劣的地方，并且为防治虫害，会在树木表面分泌一种易燃的粘性物质。

而这里百蛊林中的琼脂杨常年没有人收集，树干的分泌物早已经凝聚成了石状物，而这些东西正是做火把的最理想材料。

点燃火把，杨帆发现燃烧的树脂会散发出一种类似汽油的奇怪味道，而受到这种气味刺激的昆虫，都自主的向后退散。剧毒之物百步之内必有克星，原来这琼脂杨便是这百蛊林中诸多异虫的克星。

为了以防不测，两人将制作火把剩余的树脂放在了口袋中，以便及时使用。

两人沿着壁画前行，来寻找可以通上山顶的阶梯。石板路中间空无一物，似乎连落叶都在主动避让这条古老的要道。

在第二次走过刻有羊的壁画手，一条足以容纳四人并排前行的石梯笔直的延伸向山顶。石梯上像是刚被人打扫过，灰尘和枯叶已被条理的堆放在每层石梯的右侧。

“你等我一会，我方便一下”正当杨帆准备踏上阶梯时，猴子突然拍了拍杨帆的肩膀，示意他要去解决一下。

走到石壁一处角落的猴子正打算接下腰带时，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试探性的用脚尖踢了踢那块物体。

一根血肉黏连骨肉模糊的牛腿被猴子从草丛中踢了出来，虽然猴子已经对这种残肢断骸见怪不怪，但还是迅速提好裤子，跑回杨帆身旁。

两人越是向上攀登，耳旁所见的呼啸风声也就愈来愈大，从起初的细如蚊蝇，变成现在凌厉成飓。石梯两侧没有半点支撑，如果稍有不慎滚落下去，恐怕九死无生。

“这台阶都快赶上泰山十八弯了……”猴子将上衣塞进裤子里，有效的防止凉风直接侵袭人体。

“这风也来的太邪乎了”杨帆压低身子，尽量不让厉风将自己声音掩盖，并将早已经被风刮灭的火把别在腰间。

进入洞内的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被这幽暗的洞穴吞噬。杨帆重新将火把点燃，数只栖息在洞中的蝙蝠受到惊吓，迎面冲向俩人，飞出了洞外。

或许是因为整座山常年遭受邪风的侵袭，导致洞内十分干燥，就连青苔也没能寄生在洞璧上。

高举的火把炙烤着洞顶的蛛网，在抖动恍惚的火焰下，照亮了这庞大的木棺群。

整个山洞只有入口处的少部分像是天然形成了，而这山腹中近百平米都是人口开凿而出。

洞内棺椁的分布极为整齐富有规律，顺洞璧四周雕凿而出石床上放着仅凭肉眼就能分辨的上好木棺，而中间众多凌空架设的木棺，其中的一部分已经因为地气的影响，发霉腐烂。

这些凌空而放的木棺下，都放着两条类似长凳的物体，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

杨帆看着这些有陈有新的木棺，心中诞生一种猜测，用匕首崛起了几块脚下的泥土，发现泥土掩盖下竟然还有木棺的存在。

“既然寨子里实行洞葬，那怎么还有埋地下的”猴子双手抱拳，面朝众棺拜了三下，诧异的问道，

“恐怕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就有可能是某位先人的棺盖……”杨帆哑然失语，用匕首在地上刻出了被掩埋的石阶轮廓。

那本寻龙定穴中曾讲到，古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死后应当归还天地，入土为安，这样才能算得上圆满。当然宗教信仰不同，所采用的殉葬方式也就千差万别。

杨帆他们现在身处的洞穴，是经过数百年几代人开凿而出。并在洞穴不足以容纳棺木时，便开始用木架架空棺椁，犹如叠罗汉般一个落一个。

但再大的空间也终究有满的一天，再加上受战争影响，死的人骤然增多，寨民们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扩张洞穴。却不曾想，轰然的炸药震塌了顶部的岩层，泥土倾泻而下，将无数棺椁掩埋。

猴子听着杨帆的猜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可以啊，杨帆，大有长进啊！猴子我看好你！”。

“让你学你不学，怎么样？现在用上了吧”杨帆学着猴子当初卖弄大饼盔甲时的样子，面带笑意的挖苦着说道。

“你可拉倒吧，学那东西还不如杀了我！再说了，你学和我学还不得一样么”猴子拍了拍胸脯说道。

洞穴墓室并非只有这一处，在众多棺椁的深处有一个芭蕉叶编织而挡板。挡板下半部分已经脱落，仅剩下稀松的上半部分危挂在通往山体另一端的洞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