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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之前在“孤逸”与扣儿的争论之中便早已偷偷走下了高台,混在人群中消失了,如今的高台上,只有五个人,孤鹰、“孤逸”、扣儿、桑野,还有孤鸷。
孤鸷与扣儿站在一起,桑野则依旧紧紧粘着孤鹰,只有“孤逸”一人落单。
此时的他们,在台下的一片哗然之中,正顾自上演着自己的大戏。
“扣儿姑娘,没有料到,你如今竟然是有如此心机的一个人。”“孤逸”眯着双眼,身上,尽是一些凌厉之色。
之前的争论,早已让他脱下了伪装,如今,面对着扣儿,他也不如之前般的“温暖”,之前那谦谦风度,自然也是烟消云散了。
扣儿注视着“孤逸”,看到他卸去了身上那层伪装,心中反而更为舒坦,这样的他,自己也无需多有顾忌了。“如孤盟主所说,人总是会变的,为了孤逸,我不能再柔弱了。”
“人都死了,少在这里假惺惺!”孤鹰听到扣儿的话,讥讽道。
“果然是你害死了他!”扣儿听到孤鹰的话,立刻横眉冷视,“当初在雪山上找到逸的灵蛇剑,我就知道,如果逸还活着,定然是不会丢弃自己的那把剑的。”
“哼,要不是那把剑,你便没有机会在这里大放厥词!”孤鹰恨恨地盯着扣儿的腰间,目光中,是毫不遮掩的歹毒。
“盟主,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难道他真的不是孤盟主?”孤鹰身边的桑野,故作不知,茫然地盯向孤鹰。
孤鹰转过身,看着桑野那闪烁的目光,嘴边掠过一丝冷笑,“看来,当初没有将你斩草除根,还是留下了祸患,如今,你竟然敢帮着外人背叛我!”
桑野一怔,随后脸上便是一副淡然,“盟主言重了,孤盟主可是孤月盟的创派盟主,他的事情,自然是大事,我作为一个分舵的舵主,自然是要帮着弄清楚事情真相的!”
“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孤鹰见桑野对自己丝毫没有畏惧之意,知道自己再威逼恐吓也是没有用的,心下便打定主意,解决了今日之事,便找他算算秋后帐!
孤鹰眼底的冷意,桑野自然是看到的,但是他的心中,却如一波绿意盎然的潭水,无风无浪。
桑野是早三天到达总舵所在的集镇的,那时候的他,匆匆赶往总舵的路上,遇见了一个胭脂铺子的掌柜,那掌柜见到他,便与他说有一个故人在等他,并告知了他碰面的时间与地点。
桑野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直觉之下,他觉得事有蹊跷,为了以防万一,桑野便让手下先行去了总舵,并告知孤鹰,说自己路上遇见故人,耽搁一两天再到。
打发了自己的手下,桑野便赶赴了掌柜所说的地点,在那个地方中,桑野碰见了星夜。
两个人会面的时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互相道明了前来此地的缘由之后,终于得知,这一切,竟然都是扣儿安排。
桑野还未知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于扣儿竟然用此等方法让自己与星夜见面,心中有些不解,星夜便将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并将扣儿举止行为的反常也告知了桑野。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细细品味着发生的事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扣儿那些反常的举动,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她真正的目的,应当正是为了揭穿那“孤逸”的真面目,而揭露事情真相的时间,很可能便是盟主的接任大典之时。
因为扣儿并没有与他们会面,所以两个人只能暗自揣测,也许,扣儿是让他们两个人里外配合,在盟主接任典礼那天护卫孤月盟。
商量定了之后,桑野便回到客栈,找了自己的心腹,细细安排典礼那天的行动,那一日,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听从自己的安排。
而星夜,回去之后的首要之事,便是布了一个局,揪出了自己身边的细作,随后才将自己带来的几个护卫召集一起,商量定了典礼那日在孤月盟外的潜伏。
早知典礼之日会有变数,桑野的心,自然是平静的,只是他所没有料到的是,盟主孤鹰也会参与到此事之中。
“扣儿姑娘如此有恃无恐,是否觉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孤逸,便能够翻转了这情势不成!”孤鹰气恼,桑野心念流动的时候,“孤逸”冷冷道。
“你说什么!”扣儿听到对方提起孤逸,身躯微微一震,眼角也是有了一丝闪烁的光华,只是转瞬即逝。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对方的审视,那人的嘴角,牵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便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抱着胳膊道,“看来,我说对了,孤逸那人,确实还没死!”
“孤逸早就被你杀害在雪山,如何又说他没死!”扣儿按捺了自己的心神,朝着对方道。
“那日里,孤鸷在这高台上对你喊的那句话,关于村子里的那个人,虽然你当时是掩盖过去了,我也未有查究出什么,如今看来,还是有蛛丝马迹的。”那人冷冷的目光扫向扣儿。
村子里的那个人!
听到这句话,孤鸷微微一震,看来,当初自己情急之下吼出来的话,还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你既然是查究过,理应知道!”扣儿说这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
“你说的,自然是真的,我也查究过,那村子确实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是,你方才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你,看来,那个村子里,除了你说的那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应当与你的孤逸有关系,只可惜,当时在雪山,我以为他掉入了冰河必死无疑,却没有料到,他竟然还如此命大!”
“你,孤逸,果然是你杀的!”听到对方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扣儿的身躯,不由微微发抖起来。
“是又如何?”那人的眼神中,是一种得意,近乎嚣张的得意,他将目光转向台下,台下依旧是吵吵嚷嚷,几波人都在那里争论着是非,争论着“孤逸”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