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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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柔光将相拥而眠的痴男怨女唤醒。

两人相视凝望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幸福的荣光。

“你昨晚可真厉害。”湘夫人红润的脸上容光焕发，仿佛被雨露刚刚滋润过的鲜艳花朵。

小灵伸手抓住了她坚挺敏感的部位，轻轻揉捏，一脸的得意之色：“夫人你可见过我哪晚不厉害了？”

“真是精力旺盛的少年呢。”湘夫人感慨一声，光着身子站起了身，丝毫没有顾忌地将美好的身姿尽数展现在小灵眼中。

她动作优美地穿上衣服，然后款款走到梳妆台前，对镜梳妆。

“我来帮你吧，夫人。”小灵也起了身，他走到湘夫人身后接过了她手中的木梳，为她梳理因为放纵而略显凌乱的柔发。

梳妆，画眉，描眼。小灵动作轻柔又显得驾轻就熟。

“你看起来很熟练呢。”湘夫人盯着铜镜中倒映出的两人，话中带着深意。

“当然了。”小灵轻笑：“那时在潇湘谷中，这些事情，我整整为您做了三年呢。虽然时隔这么长的时间，但一摸到您这头柔顺的头发，熟悉的手感就会涌上心头，我闭着眼睛也能做得很好。”

这并不是小灵自吹，而是他真的熟练到了一定的程度。

湘夫人眼中笑意盈转，她不再说话，而是将头轻轻靠在小灵胸前，安静地让小灵操作，静静感受这份难得的温柔。

当一切弄完，小灵细细观看着自己的杰作。但是越看，他就越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似乎，有些不对。”

“是吗？”湘夫人闻言眼光一凝，她对着铜镜仔细打量，但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挺好的呀，哪里不对了？”

“好像又没错。”那种不对的感觉很淡，小灵越是观察，就越是有种不对又很对的感觉，也就越加疑惑。

“难道是因为太久没画了，所以才产生了这种感觉？”

湘夫人的眉眼其实并没有那里不对，她的每一个棱角都和以前一样，但在小灵仔细看时，却发现她和以前相比起来，总有些细微的差异。

小灵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终于想到不同的地方：“似乎，是气质有一点点不同！”

“气质么？”湘夫人温婉一笑，与从前一样，同样的是先扬眼角，再勾嘴角，就连笑意中带着的柔和，也和从前没有区别。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最终，小灵没有看出差别，只能将一切都归于自己的错觉。毕竟相别太久，会有这种感觉很正常。就像人们看一个字的时候，有时候会觉得看到这个字和自己印象中的这个字有些不一样，好像不是这么写的，但其实它就是这么写的。字并没有错，错的是自己的记忆而已。

小灵到了外面，找到了自己的马，给它喂着草料。

“你这次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湘夫人站在院中轻声发问。她也知道小灵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缘分，而不是特意来找她的，所以不会久留。

小灵回道：“我要去东郡。”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这...”小灵迟疑着，他本来是心急如焚的，但现在好不容易与湘夫人团聚，却又下不了决心了。

“夫人，不如您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湘夫人摇头道：“我一个人在僻静的地方住习惯了，去到热闹人多的地方反而不适应。”

小灵点了点头，也没有很失望，他对湘夫人很了解，知道她生性如此，之所以还是发出邀请，只是抱着一丝侥幸而已。

“那...我先留下来陪您几天吧，反正这里留东郡路程也不是很远。”

湘夫人展颜一笑：“好。”

小灵与湘夫人相识于微时，离别经年，相思刻骨难忘，自然有很多话想说。

然而湘夫人似乎很不愿意说起过去回忆，每当小灵一提曾经，她便只是静静听着，既不打扰也不搭话。

小灵虽然心中奇怪，但见她不愿提起，也就不再说了。

小灵白天陪着湘夫人花前月下，晚上则是翻云覆雨。日子虽然过得平凡，但却清闲自在，也算难得。

这一天，小灵看到这山光水色出奇美丽，兴致一起，便想抚琴一曲，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名琴‘绕梁’还在湘夫人那里，便问道：“夫人，不知我那只‘绕梁’琴现在何处？”

“绕梁？”湘夫人面上带着一抹疑惑，她顿了一下，而后用歉意的眼神看着小灵：“不好意思，我离开潇湘谷时太过匆忙，竟将这琴遗落在那里了，十分抱歉！”

“遗落在潇湘谷了么！”小灵面带惋惜，那琴可是真正的好琴，世间难寻。不过既然没带出来，那也没有办法。琴再好也只是死物，在他心里远远比不上湘夫人重要，便道：“没带出来也罢，夫人也不必挂怀，等我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到潇湘谷中拿回来就是了。”

“不要！”湘夫人忽然凝重起来。“你不要再去潇湘谷了，好么！”

小灵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会遇到危险，安慰道：“夫人放心，我不会贸然前去冒险的，如果没有合适的时机，我不会去阴阳家的。”

“不！”

没想到湘夫人态度十分坚决，她道：“不管有没有合适的时机，我都不想你再去潇湘谷中。”

小灵迟疑道：“可是‘绕梁’还在那里...”

湘夫人轻轻靠在小灵怀中，柔声道：“一只古琴而已，你大可放心，我会再为你寻一只的。”

“好吧！”虽然小灵心中对于‘绕梁’还是有些不舍，但也不想拂了湘夫人的意。

虽然已经答应了湘夫人，可是小灵心中却有深深的疑惑化解不开。潇湘谷本是充满他和湘夫人回忆的地方，为什么她现在对那里这么抗拒？难道在他被关到樱狱之后，潇湘谷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在他离开阴阳家的时候，大司命却什么也没有说过啊！他当时也请大司命代为向湘夫人告别，而且前些天遇到大司命的时候，她也没有提过湘夫人出了什么问题。

带着这些疑惑，小灵离开了竹林小院，向东郡而去，同时心中打定主意，下见再见到大司命，一定要好好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