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斜月三星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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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时间过的很快，在这不知道是梦中，还是幻境当中的世界，一眨眼百年过去。林婉晴化作猫身，变不回人形，开始还极不习惯，后来渐渐想明白，这就是飞禽走兽的局限，想要化形不是一年两年，也不是几十年上百年的事情，急不来的。

不过这山中有些奇怪，终日里仙气缭绕，时常听见仙鹤啼鸣，声震九霄，又偶尔有凤凰飞舞，带起五色彩云，猿猴白鹿在山间穿行跳跃，雄壮魁梧的金狮、体型庞大的玉象悠闲在四处踱步，整个一片人间仙境的胜景。

林婉晴好奇这山幅员辽阔，究竟有多大的地方，也曾经认准了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但绕着绕着，不知怎么又回到了烂桃山。几次下来，探究不得，最后只好放弃。

这一天，林婉晴吃饱了桃子，趴在一棵桃树大大的枝丫上，眯着眼睛午休。她心里回忆着前尘往事，有些感慨才刚适应清源派的生活没多久，又不知怎么的来到这个不知名的仙山，一下做女人，一下做小喵，人生之际遇，真是难以揣测，奇妙无比！

还有这山中的情形最近有些奇怪，如果感觉没有错误的话，好像山中的仙灵之气越来越浓郁了？当然这也好，连带着树上的仙桃，水里的游鱼，山中的小兽，味道都更好了！

那些飞禽走兽也很奇怪，不管是金狮玉象，还是虎豹豺狼，按理说都是食肉动物，但是从来见了林婉晴变的小猫妖，从来没有露出过看到食物的眼神。

不仅没有把她当做食物的想法，见了她还犹豫着，好像不敢靠近的模样，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是好事情，在这山中一住百年，每日里不是吃就是睡，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人，就连思考问题也是能免就免，随他去吧。

这一天吃饱了桃子正迷糊着，一朵祥云滑过半个天空，从天而降往前山去了。乌鸦呱呱两声，意思是喊她跟过去，声音极为振奋。

见这黑脸大鸟招呼两声，自顾自飞走，林婉晴也来了兴趣，四肢一弹跳落在地上，循着祥云和乌鸦过去的方向，飞奔而走。

不到片刻，远远看到乌鸦正落在一颗松树上，不远处站着一道人。道人白发白须，头挽道髻，手中一柄佛尘，法度庄严，仙风道骨。

道人一甩手中佛尘，凭空变化出一块石碑，约有三丈余高，八尺余阔，上有一行十个大字，乃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随步而行，就见道人走过的地方，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珠宫贝阙，一间间静室幽居凭空升起。仙气缭绕，化作五色云彩，天上日月大放光明，一道道阳光，一缕缕莹月，晕染得仙气氤氲，笼罩在亭台楼阁之间显得错落有致。

仙气浓郁，化作雨雾，一株株千年柏树拔地而起，在半空雨雾中显得郁郁葱葱。雨雾之下，无数竹笋破土而出，须臾长成万节竹林。雨中的竹林暮色苍苍，像极了一副水墨山水画，在五色云烟衬托下更显仙家气象。

无数奇花依次绽放，不一时相连成片，从道人走过的地方一直延伸过来，到了石碑处仍然不停止，一直消失在视野尽头。奇花之外，还有异草，一株株、一丛丛的瑶草喷吐着异香，在锦缎似的花丛中点缀出不同的情趣。

道人走过的地方，不时有石崖突兀，上面片片青苔湿润，一座座悬壁上挂满了藤蔓。那些仙鹤凤凰、金狮玉象、虎豹豺狼等飞禽走兽，一个个也都赶过来拜见仙人。

林婉晴已经看得呆住——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这道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道人进了一处大殿，高高端坐在瑶台之上，仙禽灵兽一个个不敢逾越，只老老实实在大殿之外，空旷之处，或就地蹲坐，或寻一树枝落下。一时间飞禽满枝，走兽遍地，却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场面安静肃穆无比。

唯有乌鸦胆子大，呱一声叫，直入大殿瑶台之下。林婉晴化作的猫妖见了大急，心里寻思着，如果真是那个人，这可是万年难寻的仙缘，一咬牙，扑腾着已经长大了一圈的猫身，紧跟着进入。

道人见两只小妖不管不顾闯了进来，也没有动怒，掐指一算，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较。他微笑道：“自今日起，我便是菩提祖师……”

林婉晴见道人颇为和善，又听他自认菩提祖师，尽管心里早就有了几分预料，还是觉得心里通通通乱跳，脑子里面空白一片，四肢僵硬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

这可是菩提祖师！传说中美猴王的师父，也是西游世界里面，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大能之一，别说现代的地球，就是仙侠世界，号称三千大世界，十万小世界，又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说我比菩提祖师道行更高，法力更深？

菩提祖师能说道，会讲禅，其余诸子百家更是无一不知，无一不精，是名副其实的贯彻古今，通晓各派的祖师级人物，如果能拜在这位祖师门下……

菩提祖师道：“我欲在此西牛贺洲地界开山授徒，但坐下缺少两名童子随侍左右，不知你二人可愿意？”

这哪里还有不愿意的？！傻瓜才不愿意！

林婉晴就要点头答应，不想口中不能人言，不由急得原地转了几圈。乌鸦也是一样，不过呱呱的声音实在是聒噪的很，林婉晴恨不能一把掐住他脖子。

祖师见了，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一道清光从天而降当头罩下。林婉晴身不由己，下意识就地一滚，再起身已经化为一女童。

这女童模样和林婉晴在清源派的样子有九分像，但魅惑春意流于眼角眉梢，正是当日她在识海当中，见到的猫妖本相。

林婉晴盈盈下拜，口称拜见祖师。菩提祖师下了瑶台，上上下下细细打量她一番，心中越发肯定先前猜测，轻轻缕着胡须道：“今日我传你千年道行，日后你就在我座下讲经学道，习字焚香，闲时亦可扫地锄园，养花修树，不可有一日懈怠，你可知晓？”

林婉晴恭恭敬敬应下，祖师又道：“你在凡间如何先不说，既然到了我座下，不能没有名字。我看你先前直做猫语，不如就叫妙妙把。”

又对乌鸦道：“你也一样，日后在我座下讲经学道，习字焚香，闲时寻柴燃火，挑水运浆，凡所用之物，都由你准备，不可有遗漏。”

乌鸦连连点头，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忍不住问祖师：“那老师，我以后叫什么名字才好？”

祖师看他一眼，奇道：“你不是乌鸦么，乌鸦这个名字不好听么？”

乌鸦：“……”

林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