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山中有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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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军阁武院的世界中，两轮明月横空

盘坐在住所里，宋歌双目紧闭，双手并为剑指一笔一划的演示着剑招。窗外的月光透过窗迥照射在屋内的地面上，染上一片银霜。

笃笃笃！

宁静的夜里，清脆的敲门声显得格外突出。

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宋歌站起身来。打开房门，稍稍高扬着头有些自持着身份的李路正在门前，可四处乱瞄的眼神，却又彰显着他的局促和紧张。

“来了。”

宋歌让开身子，带着轻笑示意李路进来。

“我告诉你，我只来看看。你最好别骗我，要不然……”

“知道知道，你先坐。”让李路先坐下，宋歌道：“我知道你心存顾虑，担心我是骗子。所以今天我才让你来体验一下，体验完你再决定，反正你也不吃亏对吧。”

看李路默不作声，宋歌心中了然，这个李路既然大半夜的跑来，就说明已经心动。毕竟浅雪崖最近因为要尝试突破中天境，讲课的时间越来越多。以前一门剑法至少都会讲三个月，让他们好好参悟，可现在因为时间比较赶，为了完成授课的指标，浅雪崖就开始加快讲课速度。

从前三个月才讲完的一门剑法，现在一个月就结束了。这就好比在地球上，一个学期的课程，让你在一个月内学会。确实是让很多人有些接受不了。

“我身边没有长剑，就用这根木枝代替好了。”拿起提前准备好的木枝，宋歌身形一定。

而就是在一定，李路的眼睛顿时一亮。

连山剑法讲究剑势合一，重的是神似而不是形似。宋歌这普通一站，看似平凡。但却透露出了一丝那股如高山耸立，不动如山的意境。就这一下，李路就已经对宋歌说的，有了些许信心。说不定这小子，还真的练会连山剑了。

起势摆好，宋歌大臂挥舞，手中的木枝顷刻间化作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带着呼呼的劲风如同山涧里的狂啸般。

剑势环环相扣，仿佛那连绵不断的大山。宋歌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朦胧的剑影好似真的变成了那巍峨耸立，相互毗邻的晃晃大山。

一旁的李路看得眼睛越来越亮，心中不禁呐喊道，这下真的赌对了！

吟！

舞的尽兴处，宋歌手腕猛地一顿。干枯的木枝上竟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剑音。

“别停啊，怎么停了？”看着宋歌舞剑，李路脑子里剑法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也看着就要有所悟，可宋歌这一停，一下就将他的这股子领悟可截断了。

郁闷的心情让李路不由自主的喘了几口粗气，大喊起来。

“差不多行了，今天只是让你体验一把。怎么样，效果不错吧。”收了木枝，宋歌神色带笑的看着李路。

刚才李路的反应宋歌是尽收眼底，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下来。

想要买好一样东西，必须要先让他感兴趣。并且尝到甜头，虽然本身并不是学营销的。但是生在地球二十多年，这样浅薄的营销手段，宋歌还是明白的。

“怎么样，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补习费的事情了吧。”

挑动着木枝，宋歌笑着看向李路，现在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不怕李路不学。在武院中，想要找到一个能够尽心教授武学的人，不付出点代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而相对别人出的价格，宋歌提出的条件。几乎可以用白菜价来形容。

“三枚血肉精华还是有些太多了，两枚你看怎样。要知道现在血肉精华的价格，一直都在上涨……”

尽着最后一丝努力，李路还试图打算把价格往下压一压，可看到宋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声音也开始不自觉的越来越低。

”好吧！三枚就三枚，但是我现在只能给你一枚。等我学成后再把剩下的给你。“

咬了咬牙，李路下定了决心说道。

”这样吧，你先给我一枚血肉精华。然后我开始教你，等你学会一部分后，再给我一枚血肉精华。等你彻底学会连山剑法，再给我最后一枚。你觉得怎么样？“宋歌建议道。

听完宋歌说的，李路想了想点了点：”也可以，那咱们就说定了。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

说完，李路起身离去。

热情的送着李路出了门，脸上满是洋溢笑容的宋歌直至李路背影消失，才关上门回到屋子里。

呼……终于成了！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宋歌此刻恨不得欢呼两声。血肉精华，那个是真正有钱人才能买到的东西。乃是用后天境的妖兽荒兽的血肉萃取精炼出来的至纯精华，一枚就可以支撑宋歌这样的皮肉境武者，一个月的修炼消耗。

有了李路这个开门红，生意就好做了。美滋滋的靠坐在床上，宋歌望着手臂上的银色印记。手掌轻轻盖上，宋歌的嘴角缓缓扬起了一丝笑容。

……

摩挲着手里核桃大小，光滑圆润同体如血色珍珠一般的血肉精华。宋歌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知这枚血肉精华是什么妖兽淬炼的？“

”哦，你居然还知道这个。懂得还挺多，萃取这枚精华的是一名灵狐妖兽。所以用这枚血肉精华，可以稍稍提升自身的容貌和魅力。“李路解释道。

”容貌和魅力啊。“血肉精华因为萃取的对象不同，淬炼出来的精华也会有着不同的功用。出了辅助武者修行，不同种类的精华在日常修炼中也会潜移默化的改变的使用者的体质。

如果是力量见长的妖兽，那么从它体内淬炼出来的精华，武者在使用后就会小幅度的提升肉身力量，如果是速度见长的妖兽，那么就会增加武者的速度。

当然，这种淬炼也不是必然的。力量妖兽也可能淬炼出速度血肉精华，只不过概率更低而已。

而像是宋歌手里的这枚，虽然品质与普通的血肉精华没差，但是附加能力上就要明显弱上一筹。毕竟长得再好，也没办法影响到实际的战力。

所以这样的一枚血肉精华，肯定比寻常的血肉精华要便宜一些。

虽然看破了这点，但宋歌也没有说些什么。一来因为是第一宗生意，宋歌想要借此打开门路，二来也是想交好李路，让他能够介绍更多的人来补习。

毕竟做生意讲究的是细水长流。

收好这枚来之不易的血肉精华，宋歌转身从一旁的墙壁上取下了一把长剑。

在悬空武院上，除了日常基本的吃喝意外。其余的吃穿用度，也同样是要花钱的。宋歌前几天耗费心力完成的收集土牙狼腔骨的任务。

在交付任务之后，如期获得了五十枚玉钱。

这种两三公分作用的玉片制品，是军阁武院内部流通的一种货币。可以用来购买很多日常用品或者是其他必需品。

为了更好的教授李路连山剑法，也为了显示自己还是比较专业的，宋歌忍痛花了十五枚玉钱，买了一把制式长剑。

“好，收了你的钱。我也会认真的教你。首先，我需要知道你对连山剑法有多少领悟。你先把你悟出来的连山剑法使一边我看看。”

持剑侧立在旁，宋歌一上来没有着急先教李路具体的打法招式。而是要先看看李路的根基。

连山剑法一共有六层，总共五十七式。

宋歌通过技能系统，已经贯通了前三层。学会其中的三十一式。虽然还没有彻底提升至大成境界，领悟核心秘法。

但是用来教授李路还是绰绰有余。

听了宋歌说道，李路与点了点头。拿着长剑一招一式的舞了起来。

剑锋凌厉，气势浩然，手中长剑连绵似水，身影游动的李路越舞越起劲，内心对于自己舞出的剑招极为满意。

而一旁观看的宋歌却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个李路有些钻牛角尖了，一心想着连绵不断，一招快过一招，却忘了连山剑法，不仅要注重连绵不断的剑招，同时也要注意剑势的厚重。

摇了摇头，宋歌持剑走了上去，见宋歌走上前来，李路下意识就要收剑。可这时宋歌却开口道：”别停，继续。“

叮叮当当

两把长剑悍然交个在了一起，两人的剑法都是以快为主，手臂化作两道黑影。剑刃交鸣不绝。

气定神闲的宋歌就站在原地，一手持剑，一手拿鞘。没过三五十招，宋歌剑势猛地一变，轻灵迅捷之姿陡改，化作巍峨大山倏然朝李路的剑脊砸下。

当啷一声。李路手中的长剑被宋歌一击击落。

怔怔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李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的这么突然。

“山势连绵，天堑陡生。李师兄，连绵的大山或许逼人但并不可怕，可怕是那这群山之中，冷不防的一道万丈悬崖啊。”

宋歌的一席话，像是一道炸雷般在李路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闭上眼，李路脑中混杂交织的信息与灵光纷纷涌现。

好半天李路才睁开眼，冲着宋歌深深一拱手：“多谢宋师弟，为我指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