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用不了,三娘子不用担心这些事,吃什么用什么只要吩咐一声就行,自会有人去办的。”
“如此,那就多谢太后娘娘,多谢李姑姑照料了。”
“三娘子客气。”
虞宁的住处被安排在宝慈殿后院的偏殿中,她在寝殿中收拾随行衣物,不一会就有位面容清丽的宫女走进来。
“奴婢彩练,见过三娘子。”彩练站在寝殿门口,对正在整理床榻帘缦的玉宁屈膝行礼,然后连忙走过去,将虞宁扶到椅子上坐下,“这些杂事就让奴婢来做吧,娘子坐下歇歇,喝口茶缓一缓吧。”
“不用不用,都是些小事,我都能做的。”
永宁侯府也有许多丫鬟婆子在昶欢阁里伺候着,但虞宁从小自食其力,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动手,常常和丫鬟婆子们一起做些杂活,她本就是闲不住的人,全当是舒展筋骨了。
宝慈殿住了几日,虞宁不能随意出去,每日最多就是绕着宝慈殿散散步,日子过得无聊,但也安宁得很。
就是许多日不见小宝,虞宁有些想小宝了,也很想霍氏。
谢太后惦记侄女,每隔两天就让李尚宫过来看看,敲打一下宝慈殿里值守的宫女太监们,不能让任何人轻慢了永宁侯府的女儿。
“听说今日宫里办节宴,请了许多大臣和官员家眷进宫来,御膳房忙得很,所以今日的膳食就晚了会送过来。”彩练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在檀木圆桌上。
“一起坐下来吃吧,这几天多亏彩练你照顾我了。”虞宁招呼彩练坐下吃饭。
“不可不可,宫中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规矩两个字从第一天入宫开始就得牢牢记在心里,是宫女们万万不能忘记的,三娘子是主子,彩练是奴婢,尊卑分明。”彩练笑着拒绝了。
虞宁不再说了,专心开始用膳。
在永宁侯府的时候,院中的小丫鬟们都很活泼,虞宁常常和丫鬟们一起用膳,就连霍氏的院子里也是一样,私下里经常会拉着几个心腹婢女同桌用膳,虽有规矩体统吊着,但尊卑并不那么分明,一定要谨遵上下规矩。
从彩练身上,虞宁窥见了宫廷尊卑制度的一角,她心中唏嘘,暗道皇宫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将人都训得没有性子了。
用过晚膳,李尚宫又来了宝慈殿,“霍夫人与林夫人来了,就在宝文阁旁边的游廊里等着呢,三娘子将这身宫女衣裳换上,下官带你去见一面。”
“好。”虞宁眼睛一亮,立马换上了宫女衣裙,跟着李尚宫悄悄出去了。
虞宁尚在软禁中,没有天子旨意是不能随意走出宝慈殿的,但有李尚宫作保,太后娘娘罩着,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见阿娘一面再说。
两人走到宝文阁旁边的游廊中,霍氏和林氏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娘,都是我不好,让府中担心了。”
“说什么见外的话,娘知道你没错,咱们心善有什么错呢。”霍氏心疼地抚着虞宁的手,“可怜我的宁儿受惊吓了,这几天怎么样,在宫里过得可好?”
“好,太好了。”虞宁笑的没心没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宫里的菜肴和点心都是我没见过的呢,可真的太让人流口水了,我太喜欢住在这了,见世面了呢。”
霍氏松了一口气,看女儿笑的开心,她也露出了些许笑容,“真的呀,娘见到你这样就放心了,你且在这里住上一个月,等大理寺那边松了口了,娘就接你回家去。”
“好好,不急的,宫里住着真的挺好的。”
林氏见状也笑着说:“是呀,嫂子不要太担心了,有太后娘娘在,咱们永宁侯府的女儿可都受不着委屈呢。”
三人说了会话就得分开了,毕竟是私下里见面的,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李尚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赶忙过来催了两句,“前面宫宴该歇了,两位夫人,咱们该回去了。”
霍氏和林氏点头,不敢耽误时间,与李尚宫一起走了。
李尚宫走之前,将手里的宫灯交到虞宁手中,“三娘子,下官与两位夫人要回去了,娘子顺着这条游廊原路返回就能回到宝慈殿,宫里人多眼杂的,宫女过路的多,你只微低着头,没有事的,宝慈殿那里下官已经交到好了,后门给你留着。”
“好。”
虞宁目送三人离开,随后就顺着游廊往宝慈殿的方向走,谁知刚走了一小段路,便看见拐角处迎面而来的一群人。
遭了,是随龙卫,不会这么巧,正好撞上了吧。
前面不能走,虞宁只能往后退,她站在游廊岔口犹豫一瞬,然后往左边的宝文阁走去。
宝文阁建有二层,里面一丝光亮没有,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虞宁推开大门进去,靠在门缝往外面瞄着,她跑了两步,发色有些凌乱,神色紧张,双唇都抿了起来。
远处的队伍由远及近,正在往这边来。
走近了,虞宁终于看清了走在中间那人的脸。
不是沈拓还有谁。
最要命的是,他好像正在往宝文阁来,有进来的意思。
虞宁左右看看,才发现这里是储藏书籍的地方,一层的书架高大,能有她两个那么高,上面摆满的书册。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多了起来,虞宁无法,只能顺着楼梯往二层跑。
现在只希望沈拓找完了想要的书册就走,别在殿内逗留,不然她这条小命可就不能要了。
第18章很糟
宝文阁藏书万卷,夜里最忌讳烛火之类会燃烧的物品,故而未得内官允许,夜里是不允许在殿中燃烛的。
外面已是明月当空,繁星点点,但宝文阁中幽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
虞宁在二层艰难摸索着,她夜里的视力不太好,又不能点灯,只好找了一处空地坐下,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楼下传来大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便是男人步履闲乏的走路声。
暖黄色的烛光映照在高大的书架上,为宝文阁带来几分烟火气息,同样照亮了男人俊美淡漠的眉眼。
沈拓一只手端着八宝烛台,另一只手在一卷卷书册上略过。
宝文阁二层,虞宁已经紧张到不敢呼吸,她不敢想,如果沈拓走上来看见她出现在这里,她的下场会是什么,也许还会连累李尚宫一起受罚。
可是脚步一点点靠近,似乎停在楼梯处,有往二楼走的趋势,这脚步声如夺命的钟鼓声一般扣响在虞宁心头。
虞宁左右张望,借着一丝月光移动到一扇山水屏风后面,靠着屏风后面的墙角坐下,祈祷沈拓前往别往这边走。
烛光随着手腕晃动,须臾,这点光亮还是来到了宝文阁的二层。
沈拓将烛灯放在书案上,他在书案旁坐下,随手拿起前几日抄到一半的书卷,研墨抬笔,继续写了起来。
幼时,在兄长晋王尚未去世之时,沈拓常常随兄长到宝文阁来,静静看着兄长抄写经书。
如今,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