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累的往床上一躺:“对啊,我都快累死了,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破事,早知道就不做这个班长了。”
说着,她又撑起来了一点,“对了,你们音乐节表演什么啊?按照往年的惯例,你们管弦系应该是一起演出就行了,不过今年有你,他们应该会让你来一首个人演奏的。”
阮粟有些愣,没有立即回答。
安楠这会儿困极了,又打了个哈欠,才慢吞吞的坐起来:“我先去洗澡了,你也早点睡吧。”
直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她才慢慢拉回思绪,低头看着怀里的大提琴。
阮粟发现,她好像是不能在人面前演奏了。
距离音乐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且,中途的专业课,以及合奏练习,她总不可能都像是今天一样用不舒服为借口躲过。
阮粟闭上眼睛,整个人几乎都被不知名的情绪所笼罩,压抑又窒息。
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她手机响起,是周岚打来的。
阮粟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拿起手机接通:“妈。”
下一秒,周岚不满的声音就传来:“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
“我一直在练习,忘记了时间。”
闻言,周岚的语气这才有所缓和:“练习再忙也不能忘记给妈妈打电话,你第一次独自生活,妈妈每天都很担心你。”
阮粟闷闷嗯了声:“知道了。”
“后天就周五了,你最后一节几点下课,妈妈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坐车回来。”
周岚皱眉:“你一个女孩子背着大提琴去哪里都不方便,我都是为了你着想,你老跟我犟什么?”
阮粟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无奈道:“我们周五有合奏练习,我不知道几点才能结束。”
“那你结束的时候给妈妈打电话。”
“知道了。”
挂了电话,阮粟觉得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其实她没有接到周五要合奏练习的通知,她只是不想那么早回去。
凌晨两点,安楠已经熟睡了,呼吸均匀。
可阮粟却怎么都睡不着,她从四岁开始学钢琴,六岁开始学大提琴,每天从早上就开始练习,一直到深夜。手指头破皮了,出血了,结茧了,她都从来没想过要放弃。
她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大提琴会在她手里变成一块废弃没用的木头,再也拉不出任何旋律。
阮粟抱着被子,把脑袋埋了进去。
……
一整天的时间,阮粟没怎么听课,基本都在看着窗外发呆。
她已经想了很久了,可依然想不出一个解决办法。
就在下课铃响起的时候,老师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大家都别忘了明天下午的合奏练习,五点我在礼堂等你们。这是大家第一次在一起合作,希望你们都能有一个愉快的体验。”
阮粟條的瞠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不是吧?
她这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下课后,有几个女同学来找阮粟一起吃饭,她不好意思的开口:“我回宿舍还有一点事,就不去了,你们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