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粟下意识瞠大了眼睛,还有这种操作?
她以为,沈老板可能会教她一些抓娃娃的技巧和经验,可谁知道,竟然这么的简单粗暴……
沈燃见她一副懵了的样子,黑眸笑意更深,把小兔子放到她怀里,嗓音低磁:“还有喜欢的么。”
“没……没了。”
沈燃关上门,落了锁:“这里面太吵了,去外面坐坐?”
游戏厅外面是一条小巷子,打扫的很干净,但几乎很少有人来往。
已经有一丝夜色浸透了晚霞,开始弥漫开来,整个天空都是烟灰朦胧的。
阮粟在那里独自坐了一会儿后,沈燃拿着两瓶水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拧开一瓶递给她。
“谢谢……”
沈燃喝了一口水,缓声问:“今天周五,不回家?”
阮粟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不想回去。”
她还没想好应该怎么面对她妈妈,也还没想好应该怎么说她现在的情况。
“时间挺晚了,你父母会担心。”
阮粟握着水的手紧了紧,转过头看他:“我们之前见过。”
沈燃抬眉:“你第三次来了。”
“在这之前……我在后台问你要烟,你还记得吗?”
“记得。”
听到他的回答后,阮粟垂下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沈燃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阮粟停顿了两秒后,才轻轻出声:“我从小就被我妈妈管的很严,除了跟大提琴相关的所有事她都不允许我做,不管我去哪里,她几乎都会跟着我,我没有一点自由。其实她让我做的很多事我都不喜欢,不喜欢成天待在家里练习,也不喜欢随时保持自己的形象,更不喜欢成为一个被所有人喜欢的人。”
沈燃坐在那里,静静听着小姑娘的每一句。
“我喜欢躺在床上看电视,喜欢吃零食,喜欢和朋友一起玩儿,我喜欢一切我妈妈不让我做的事。那天在后台,我找你要烟的时候,也是抱了这样的想法。但我也抱了希望,希望烟能让我放松下来,恢复以前的状态,完成那场演奏。”
说到这里,阮粟声音涩了几分:“可我还是失败了,我没能成功结束那场演奏会,我拉错了一个调。在我妈妈眼里,即便是半个调我都不能出错,一旦有了失误,我整个演艺生涯就完了。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我的要求那么高,也很难接受她的想法。”
“直到现在,我发现自己再也不能正常的在人面前演奏,我才知道,她说的话是对的。”
阮粟没想到,困扰她这么多天的东西,竟然会这么轻松说出来了。
在这之前,她完全不知道该给谁说,因为害怕,因为胆怯,因为孤独。
但沈燃好像不同,从她在后台问他要烟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把自己最难堪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了。
又或者是对于她来说,沈燃和她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不会带给她压力,也不会因为她无法在人面前演奏而责备她,嘲笑她,同情她,更加不会因此对她感到失望。
因为,他们就只是一个加了微信的陌生人而已。
所以她才能这么放心的,和他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