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都说到这份上了,旁边又有高泽在添材加火,甚至抬出了福王爷,福王世子虽然察觉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妥,却也不得不勉强答应下来!
福王世子怕这其中有诈,推说秋风苑湖面太小,在那里钓鱼没什么意思,不如去郊外的岭洋湖,大理湖边柳树成荫,正好在树下钓鱼游玩。
高泽和老三略一对眼,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六辆豪华的大马车浩浩荡荡的向城外开去,前头五辆依次坐着高家四兄弟和文玉儿,后头那辆最大的装满了各色茶点吃食,以及桌椅板凳。
岭洋湖,正如福王世子所说,这里风景优美,湖岸边一路望不到边的柳树,垂着长长的碧波轻盈的枝条,在风中摇摆,堤岸下成片成片的野雏菊,远远望去像一片白色的地毯。
湖面宽广,微风吹过粼粼的波光闪动,绞碎了一湖的银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
树上的知了叫得热闹,站在树下,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日头的酷热。
小厮丫鬟们已经动作迅速的摆好了桌椅,以及各式瓜果茶点,甚至连钓鱼的蚯蚓都帮他们穿好了。
文玉儿爆汗了一下,高家兄弟的奢靡还真是……刷新了她对“纨绔”这两字的认识。
果然是没有最纨绔,只有更纨绔。
一根鱼竿旁边放了两把椅子,每两把椅子中间放了一张小方桌,四张小方桌上,放着相同的瓜果点心以及茶水。
小方桌文玉儿可以理解,方便他们这些爷,无聊时喝茶吃果子,这两把椅子是什么意思?
不过,高临似乎深谙此道,在文玉儿疑惑的双眸中,淡定的坐到没有小方桌的那边椅子上,拿起小厮穿好蚯蚓的鱼竿往河中一甩。
再看其他位置,高家四兄弟都已经就坐,所不同的是他们都临桌而坐,顺手抓起小桌上的瓜果,而他们身旁的椅子,均无一例外的坐个小厮,动作如高临一般无二。
原来所谓的钓鱼……是这样的……,这高家兄弟又一次让她刷新了见识!
真是太……涨姿势了!
某人在旁边不悦的咳了一声,他也姓高好嘛?请不要混为一谈。
文玉儿淡定的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你是姓高,而不是别的什么……,比如……田?
这钓鱼钓的真是很舒服,文玉儿吃着水果,仰头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
那天上的云朵有的像绵羊,有的像一匹奔跑的骏马,在淡蓝的天空中慢慢飘过。
福王世子、高泽一老三,这三人还好,老四确实坐不住了,拿着糕饼这边跑跑那边瞧瞧。
“这都多久了?怎么一条鱼还钓不着?”
福王世子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难得于尊降贵道,“四弟有所不知,咱们这些人缺那么一条鱼吗?所谓钓鱼不过是钓的心情儿!”
老四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心道就你道理多。
文玉儿倒是不由得高看了这世子爷一眼,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只可惜生错了时代,倘若生在未来的话,只怕会成为一位哲学家?
高泽和老三同时勾了勾唇角,钓的是心情?但愿一会儿你还会这么想。
各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语,只听得老四吧嗒吧嗒走路的声音,以及文玉儿啃苹果的沙沙声。
忽然福王世子的鱼弦绷紧,“上钩了,上钩了!”
小厮欢快的喊着,连忙站起来,飞快的往上收鱼线。
毕竟是第一个钓着鱼的,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往这里瞧。
鱼线越收越近,随着鱼钩拉出水面,不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而是几个身穿劲装的黑衣人。
黑衣人几步踏上岸,抽出腰间的佩剑,朝众人砍了过来。
卧槽!
就知道会出事,果然!
文玉儿连忙跳开几步,转身就往河堤上跑去。
福王世子三兄弟,也转身往河堤上跑,同时福王世子大喊了一声,四下里凭空跳出二三十个轻甲护卫,当黑衣人团团围住。
高泽脸色一寒,没想到这老大早有准备,幸好他们还有后招,不然今天这一趟就白走了,他边跑边推了身旁的老三一把,老三脚下一个趔趄,同时喊道,“救命啊!有刺客!”
老三这一声高亢的喊声,没有搬来救兵,反倒招来了更多的黑衣人,原本以绝对的优势,可以轻松拿下黑衣人的轻甲侍卫,反倒被蜂拥而至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部分黑衣人与轻甲侍卫战在一处,另一部分加入围堵文玉儿等人的行列。
奶奶个熊!
文玉儿使出吃奶的力气,边跑心里边骂,做个样子而已,用得着那么拼命吗!老子都快喘不上气了。
哎,只怪平时锻炼太少,关键时刻掉链子。
好在这群人不是真的来杀他的,否则说不定真的要提前领盒饭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群人真是冲他来的,她的超级无敌大电棍也不是吃素的。
文玉儿一边跑,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
黑衣人看似凶猛至极,咬着众人紧追不舍,其实真正对付的只有福王世子。
对文玉儿,高泽等人只是紧追而已,福王世子那边却是刀光剑影。
文玉儿跑路的同时,抽出一分心神瞧着福王世子的热闹,此时她才发现,这福王府的水也挺深啊!福王世子别看长得白白净净的小白脸,原来武功也是不弱,腾挪躲闪,灵活得像一条小鱼,三四个黑衣人围攻他一人,愣是近不了身。
藏的可够深的啊!
所谓艺高人胆大,没有三分底子,怎么敢来赴高泽这个明知陷阱的约。
文玉儿忽然觉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福王世子和高泽到底谁是蝉谁是雀,还真是未可知。
高泽和老三挖了个坑,等着福王世子来跳坑,焉知福王世子不是借着老三和高泽的坑,来埋了他们自己呢!
毕竟刀剑无眼呢!
或者是为了证实文玉儿的猜测,忽然又来了一批黑衣人,这批人一加入战圈,就对着原来的黑衣人动起了刀子。
福王世子瞬间减轻了负担,一剑刺死身边的黑衣人,虚晃一招跃出包围圈。
淡绿的长袍染满血迹,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黑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