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替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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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申子天手下的带领下楚轻烟装扮好自己去见申子天。

楚轻烟跟着一个提着灯笼的婢女走着可心里却没有底气，那一日在大殿上申目谌为黎晚泩洗清冤屈之后申子天就没有来找过自己了，往日只要事关自己申子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后来申子天再也没有找过自己，事后楚轻烟命人找打了阿月的亲人，给了一笔钱将他们送去了关外，再后，阿月的死也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沉入了谷底一般消失在了大家的记忆中。

事情本是顺利的，直到一天之前白伈悄声告诉自己，她们派出去的人在原定地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阿月那家人，又暗地里派人去家里找也没有一丝有人活动过的迹象。

询问过隔壁房子的住户，他们一致说阿月这家人前几天就搬走了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楚轻烟担心是申目谌的人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为了黎晚泩他倒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可之后楚轻烟找到申目谌打算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结果发现当晚他正巧在内务府办理事务，而他身边的几个护卫也各有所职，不是他们。

在御城有能力让几个人瞬间消失的除了申目谌，唯一能做到的只有申子天了。

绕过曲曲绕绕的曲廊，黑漆漆的池塘中映出了一个正在移动的红灯笼，楚轻烟不时擦了擦汗，就连心脏一跳一跳地无法平静，“陛下有说过说他召见我什么事吗？”

前面带路的宫女没有回头，“县主见到陛下就明白了，奴婢只负责带路。”

深呼了一口气，像以前那样让强制让自己保持镇定下来。

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个自我安慰的说法：自己手下人做事很干净不太会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被申子天找到，再说一个婢女的死申子天不可能那么上心。

没错，就是这样的。这么想着楚轻烟的心情舒畅了很多很多，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让她看出什么端倪来，否则不仅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更会连累到整个楚家。

一眨眼的时间那宫女已经将楚轻烟带到了目的地，楚轻烟回过神一看，这不是紫宸宫啊。

叫住那个正在离去的宫女“哎你等等，这里不是紫宸宫啊。”

她们现在处于湖中央的一个水央苑，是一个水中央建起的一个迷你宫殿，只有一室而已。

“陛下就在水央苑内等待县主~”说完垂眸，微微行了一个礼后提着红灯笼迅速离开了。

“这里吗…..”楚轻烟自言自语地看着眼前水央苑的那扇细缕镂空关闭着的门。

‘嘎吱’推开了那扇门看见了申子天，他褪去了身上的华服换上了一件干净素净的灰色大衫，他没有束起头发也没有带头冠。

水央苑殿壁两边筑成镂空图案，微风从水央苑的一边吹过贯过另一边时屋内还能感受到一丝的寒冷，微微还带起了几条黑发。

“将门关上进来吧。”申子天没有回头却已经将桌上另一只茶杯倒上了茶。

楚轻烟脸上挂着的笑容忽然僵硬了，却还是听着申子天的话进入后转身合上了门。

“天气那么凉，陛下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来水央苑喝茶，依我看，这水央苑冬日不遮寒夏日不防蚊，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舒缓心志的去处。”

听了楚轻烟的话申子天歪着头笑了笑，他对轻烟的观点直说上了三个字“子非鱼”随后转身面向依旧站在原地的楚轻烟，拍了拍身边的空席“轻烟，过来坐”

申子天与平日里还是一个样，楚轻烟咧着嘴走上前，和以往一样坐在申子天的身边“陛下今日看起来很开心？”没错他看起来很开心，这么想来轻烟就放松了许多。

低头将茶杯推向了楚轻烟，回答“是。”

“陛下可想与轻烟说说是什么事让陛下如此心悦？”

见申子天的茶杯空了，楚轻烟放下茶杯站起身子，伸手拎起壶柄准备往杯内倒茶。

“朕许久没有杀人了，今日杀了，为你杀，轻烟觉得如何？”

楚轻烟一听，心里一颤，举在半空中的手已经容不得挪动。

干笑着将茶壶收回“陛下说什么呢，轻烟听不懂”心里早就打起了鼓。

“几日前朕险些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于是朕才对这件命案上了心，当时所有人的口径都是一致的，都说是在桥边上看见了黎晚泩杀人的一幕，可待朕细问下来，去有几人的口证是无法生效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申子天问。

楚轻烟脸色有些发白，赶紧摇了摇头。

申子天接着说，“因为有三个人，一个正在浣衣局取衣裳，还有两个正在其余的司内取东西，可她们皆说看见了黎晚泩在桥上杀了人。”

踱步绕着楚轻烟走了一圈，“死的是你朱行宫的人所以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可那以后朕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你让她们说出这样的证词。”

开始申子天是没有理由怀疑过楚轻烟的，可是越查越深后所有矛头都一致举向了一个人。

楚轻烟。

“最后陛下还不是怀疑我了？陛下曾经说过这辈子不会再怀疑我的！”

楚轻烟知道纸包不住火，此刻她也只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申子天曾经对她发过誓，就在这个水央苑内，他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我申子天不会怀疑楚轻烟，会保护楚轻烟一辈子，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十九年过去了，他的心中一直记着这样地诺言，是什么时候转变的呢。

申子天已经想不起他对她第一回失望是在什么时候了。

安静了许久的水央苑响起了申子天的声音，“朕，已经派人将阿月一家灭了口，世界上不会再有与阿月有关的人或事，朕知道你担心了许久，原本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你但……”

“陛下，可是为什么…..”

站在门前的申子天回头一笑“因为，朕对你的承诺啊……”

楚轻烟愣在原地，目送他离开水央苑，他才三十岁不到，满脸上却早已印上了岁月的沧桑。

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申子天你怎么像傻子一样，这样的承诺连我都忘记了，你怎么还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