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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儿刚从清华宫出来,自己的贴身婢女便立刻被叫了去,黎晚泩顿时有点儿无措,面部依旧保持冷静与平淡,只是简单地动了动嘴皮子“子戮,准备一下,等薇儿回来后我们即刻返城”
只见子戮愣着没有动静,几秒过后一个无奈的声音幽幽响起,子戮幽怨地瞧着晚泩的眼说道,“方才有人来报说了一通……北御王好像没有要为我们重新开城门的意思......”
听到此事从子戮口中说出黎晚泩显得有震惊,她不是温顺的脾气,听了此话后立刻跳了起来,“哪有如此行事的!我再去找他讨个说法!”
黎晚泩心里闷不住这口气气呼呼地要往门口走。她心想,按理说大商是御城的贵客,无论怎么说北御王也是没有权利随意拦截任何外国使臣的离开。
“公主…”在黎晚泩走到门口之前,子戮一把抓住黎晚泩的胳膊。
“你怎么了?”晚泩不解,莫非子戮是害怕了北御王?恼羞成怒地正准备甩开子戮的手,抬眼正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断飘过门外,晚泩觉着蹊跷便将目光朝门外一挪,不挪不知道一挪吓一跳,宫殿门口站着两个魁梧的带刀侍卫,一个身形抵得上两个黎晚泩……
那两人的气势汹汹的,模样凶悍唬人,他们早就听到了黎晚泩与子戮的对话,于是在黎晚泩准备离开之前做好了堵住门的准备,瞧这架势,怕是申目谌早就有预谋不让他们随意离开了。
子戮将黎晚泩带入了内屋悄悄说起了话来,“就算北御不信任大商可这北御王实在没有理由用这样的方法将我们留下,他这么做定是有他的理由,晚泩你方才与陛下谈了那么久,可有从对方口中知晓为什么?”
黎晚泩摇摇头,她也十分不解。
此时在清华宫的正殿内,安薇儿跪在殿内正中央。
殿内除了少许的呼吸声外,其余一片寂静,清川与莫子然各自站在申目谌后方两侧保持同步地将目光看向了安薇儿。
“你无须紧张,将头抬起来让朕看看”过了半晌申目谌才说话,“你可知道朕在你们大商公主的身上发现了一把匕首。”
申目谌的声音阴冷且诡异,那声音听不出是在生气还是其他的情绪。
安薇儿独自跪在这空旷冰凉的地面上,本就有儿哆嗦,此刻一听陛下发现了泺阳带匕首之事,心里顿时慌了步数。
“奴,奴婢……”安薇儿的面色煞白,嘴唇泛着微微的紫红色,她心里知道此事定是逃不脱了于是将所有勇气一股脑地溢聚到了嘴边儿,直起身子大声说道
“是,是奴婢的责任,我家公主并不知晓北御的规矩这才将匕首随身带在了身上……若冲撞了陛下,还请,还请陛下惩罚奴婢!恳请陛下勿怪罪我家公主!……”
申目谌嘴角一笑心想这婢女还算是忠心,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全心全意地主子辩解袒护,如此忠仆,也只有五年前曾经陪伴过泩儿一时的苏卑颦了……
“好一个忠仆~”申目谌故作轻松,将身子朝椅背靠了一靠“听说你跟在泺阳公主身边五年有余了,那么朕问你几个问题,如若诚实回答朕便不计较此事”
安薇儿听此事有了转机心里乐开了花,什么都不想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申目谌严肃了起来“朕问你,为何黎晚泩回改名为子泺阳,还有她是如何成为大商公主的,朕要你将这五年来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道出。”
“这……”安薇儿心里打着鼓。
泺阳公主的原姓确实为黎,而其名确实也是晚泩,可这件事在大商除了随身伺候公主的安薇儿清楚以外也只有皇室成员明白其中的渊源,这北御王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
安薇儿又猛地想起泺阳公主在获得名号之前流落在了外头,好像也有微薄的印象听子大人说起过泺阳公主的身世,得知泺阳公主从小便出生成长在北御,想到此处,安薇儿心想,该不会如此巧合泺阳公主在去大商以前与御城的这位陛下有过什么渊源?
既然如此,安薇儿便不敢瞎说了,如此一来便一五一十地招了出来。
安薇儿将子大人是如此从水中将黎晚泩救起又是如何带回大商的过程都道述了出来,一直讲到了大商王为黎晚泩治眼睛“我家公主这眼睛先前是看不见的,后来经过大商名医治疗,这才大约摸可以看见一些”
说道这里安薇儿又想起了黎晚泩恢复眼睛的时期,心痛地不禁留下了珍珠般大小的泪珠。
“你怎么了?”申目谌皱着眉,“为何哭”
安薇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诉着,一股脑地将五年来积压在心底的事儿都给说了出来“公主来到大商虽荣华富贵了,却有很长一段时间被别的皇族子弟排挤,每日都要独自一人承受异于常人能忍受的痛楚……”
治疗眼睛的那段时间,黎晚泩几乎整段时间都没有下过床,手扣捂着眼睛,整个人蜷缩在杂乱无章的被单中尖叫着嘶吼着……
“治疗眼睛带来的副作用就是令人绝望的撕裂痛,公主眼睛痛的那段时间内整日吼叫不断,脾气也很大,有一回怕是疼得厉害,公主将桌上的东西都扫了下来,碎瓷摔得满地都是,她就这样赤着脚在地上走,碎渣刺破了她的脚底可她却没有停下来”
“有人上前阻止可公主却说‘脚上痛了眼睛便好些了’之类的话,模样几近疯癫,公主那样自虐型的方式让周围的人都不敢贴身伺候……”
安薇儿越说心里越心痛,“这样的日子大约维持了一年半载,这近两年的时间内公主瘦下一大圈,整个人也不精神,整日萎靡沉沉的像是病了一样”
当这些话在安薇儿的口中说出就是普通的话,可听到申目谌的心里则变成了一把把尖锐的刀刃,深深浅浅地一次次割着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