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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鉴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出乎人的预料,闫峒一时间犹豫不决。见他这般,伍鉴又向前走了几步,轻声笑着拿言语相激:“怎么?掌门您一介仙君,还害怕我这小小的渡劫散修耍手段?您不必担心,只要我妹妹安然无恙,您想怎么报复都是可以的。”
是啊!他好歹是一个合道修士,这么担心一个道君耍手段,确实是有些没必要。现在,伍鉴就在他的前方不足三丈之距处,他一瞬间就能抓住他,小小道君,逃不了的。看在这人到底是有些担当,为了自己的妹妹竟然能够豁命来换的份上,他就成全他,满足他这个做兄长的本分!
“哼!料你也不敢耍什么手段!”
闫峒将手中已经昏迷的伍娉柔推向了伍鉴,一瞬间做好了迅速抓人的准备,只要伍鉴敢反悔,他准保让他们兄妹两个人都横尸当场!
大概也是清楚后果,伍鉴什么都没做,他有些怜惜的摸了摸伍娉柔的头发,接着便似笑非笑的看向通隐:“岛主两面的任务都完成了,真是八面玲珑,分外的有手段。不知伍某现在是否还能拜托一下岛主,带着柔柔一起去那望仙峡?”
伍鉴笑的格外渗人,生害怕他张嘴说出什么来的通隐,像人孙子一样忙不迭的点头,立刻扶着伍娉柔往望仙峡的方向走。
闫峒一直都格外的警惕,不过伍鉴说到做到,他竟然真的没有逃跑,一直看着通隐和伍娉柔到了望仙峡之前他站的地方后,伍娉柔的身影在空中迅速淡化,竟然是眨眼间就不见了的过程之中,他一步都没有动过。
伍娉柔终于安全的走掉了,伍鉴放下了一颗心,依旧没有打算逃跑,甚至还往闫峒的方向又走了几步。直走到闫峒的跟前后,他才神情轻松的道:“现在掌门可以抓走我了。只不过,这世上应当没人愿意当一个糊涂鬼,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告诉我,您到底为何这般恨我?如果只是因为当初在印三山,伍某一时糊涂捉了仙君之女,您这样执着的报仇,好像是有些没必要吧!”
“没必要?”闫峒的心头立刻火起,“你害本座的女儿如今神智不全,生不如死,竟然还说本座找你寻仇没有必要?”
闫峒也真的是气糊涂了,伍鉴这样明显的暗示,他竟然没有听懂。
“本座从来都不认识你,卿卿也没有跟你妹妹有什么大的仇怨,我找你就是想要问一句,你究竟是因何缘故,才要对本座的女儿那般手段恶毒?”
他刚才的那些话竟然成了废话,伍鉴有些无奈,听闫峒说完之后,他只能把话说得更明显了一些:“仙君您也说从来都不认识我,令爱也不曾跟柔柔有过任何摩擦,那仙君就不曾自己想一想,咱们之间无冤无仇,伍某到底为何要对令爱下毒手?”
闫峒刚才问他的问题,伍鉴原模原样的又踢了回来,闫峒又差点儿气的一口气没上来,猛喘了一口气之后,他差点儿骂人。
丫的他是在问他!他是要问他究竟为何如此莫名其妙的抽风,现在可好,他回头又来问他!他怎么知道他疯成什么样的程度?他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脑子不对?
闫峒看起来真的是被闫卿卿这几年来的状态刺激的快不行了,这已经就差没有直接说出口来的暗示,他竟然还没有听懂。
伍鉴也是呆了一呆,觉得他以前听到过的有关于闫峒的评论是不是都是假的,这压根儿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仙君,他现在怀疑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没有任何理由要对闫卿卿下毒手!这不就结了?下手的人既然不是他,那就是别人啊!怎么闫峒还就认定了闫卿卿现在的状态是他所导致?
“闫掌门,我承认,当初在印三山的确是存了要掳走令爱的想法。可我之所以那样做,是为了想要麻烦您助我一臂之力。既然想要您帮忙,我带走令爱之后,自然不会让她少一根头发。就像您说的,咱们之间无冤无仇,我对令爱不利,绝无可能是报复。要么,是听别人的吩咐。要么,就是为了您。”
对着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怎么暗示都是没有用的,那就把话扯明白了说吧!口中说的是实实在在的真话,伍鉴的神情格外坦荡荡。
“你什么意思?”闫峒这会儿终于听出了一点苗头。
“令爱体内的魔气,并非是出自我的手笔。仙君要寻仇,恐怕是找错了对象。”这么说,闫峒他总听得懂吧!
“哼!你当本座会相信?”闫峒这次听懂了,却是压根儿不信。
“当初在印三山,你要偷偷带着卿卿走的时候,已经在往她的体内灌注魔气了!”小小道君,还以为能够瞒过他不成?此时竟然还在这里面不改色的扯谎,他倒是好大的一颗心!
“闫掌门!我那只是用自身的元气来查探令爱在何处而已!如若您不信,可以随便找一个人来,普通老百姓都没有关系,您看着我将元气渡入他的体内,看看那人究竟是否会神智全失!”
“你自身的元气?你自身的元气之中如何会有那样多的魔气夹杂?”闫峒厉声质问了一句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珠有些不确定的胡乱游移,神情凝重。
“看起来,仙君也是知道的。”伍鉴有些想要冷笑,这会儿终于才反应过来,这会儿终于才开始怀疑……这人老了,真的就不行了!就闫峒这样的脑子,他怎么跟曲白斗?他真的担心,这么长的时间来,闫峒是不是没有一分一秒曾怀疑过曲白?
“我身为一介散修,没有多好的修炼资源,这一身的修为,全都是自己打出来的。伍某成道已久,在盘魔之地行走的时间,绝不少于千年!伍某说一句实话,我曾经有数次不慎跌入盘魔之地中大家口里的死地。要从那里侥幸逃命,体内没有魔气,怎么可能?”
“我自身元气之中本就有魔气存在,但是只要控制的好,那些魔气绝不可能影响人的心智。尤其仙君的女儿,修为已经极高。我只要当心一些,就绝不可能伤到她!”
伍鉴说得十分笃定,他那样肯定的语气和姿态,实在是足以影响到闫峒。
“不可能!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谁还会有那个机会?闫峒已经生了疑心。
“那就要问一问仙君您了,当时在印三山,还有什么人接触过您的女儿?”
还接触了卿卿的人,除了他,就是曲白和易清了。曲白把卿卿救了下来,最后易清又给卿卿续了蛊,然后他就从易清留下的话中知道了,卿卿的体内有魔气存在。
他当时想也没想的就觉得是伍鉴,从没有怀疑过这两个人。易清好像不太可能,因为她完全没有必要再去折腾他的女儿,卿卿的命都在她手中握着,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至于曲白,易清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毕竟她跟他们父女两个人有仇,可是曲白呢?他们没有什么仇怨呀!他们父女两个人又没有觊觎过曲白的躯体,他干什么要那么对待卿卿呢?
看闫峒这会儿已经想起了曲白和易清,算一算时间,觉得伍娉柔应该已经跑的够远了之后,伍鉴便对闫峒道:“想来仙君此刻心中已经确定真凶是谁了,那么,伍某也就不再奉陪了,告辞!”
“站住!”虽然已经听懂了伍鉴的话,虽然已经不再把伍鉴当作唯一的凶手,可他的嫌疑仍然是最大的。他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承诺,他放走了伍娉柔。可这小小的散修……他就知道这种人不会说到做到。
仙君那恐怖的内元直接像一座五指山一般压下来,他毫无反抗之力,不过,却也毫无慌张之色。伍鉴回头看向闫峒,竟然还格外的有道理,说起话来振振有词:“仙君不是已经想到动手的人是谁了吗?既然如此,伍某肯定是无辜的了。扣住什么都没做过的人……仙君不是都很注意自己的名声的?”
“呵……”他的确是怀疑到了别人,可那不代表伍鉴他马上就清白了。
闫峒耻笑着伍鉴的异想天开,口中带着些自嘲的道:“那还真是不凑巧啊!本座如今,早已没有什么名声可注意了!”
阻止当时那么多道君抓易清这个月家余孽,自己的宝贝女儿还要靠着那妖孽才能活命。单单就因为一个易清,他这个曾经的灵宗掌门,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哦?”一个仙君已经动手要留住他了,伍鉴却依然是不见丝毫慌忙,他又转回头去,大笑着道:“那就真是太不凑巧了!伍某可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君,仙君您,可能留不下来我!”
“是吗……”那他们就试试看!一个小小的渡劫修士,他才不信他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只不过,闫峒刚刚才这样想着,眨眼间,他就被事实狠狠地打了耳光。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最后还有狠话没说完,就在他的眼前,伍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脸色一沉,顺着空气中微弱的元气波动找寻过去,闫峒看到了望仙峡上那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迅速消失的身影,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一个散修,会这样好的秘法,倒也是有些能耐的。不过,这种分身的神技,只有仙君才能做好。伍鉴他一个道君,逃跑的时候也未免太漏洞百出了些。使出这样的雕虫小技就想要从他手中逃掉,这散修肯定是没有跟仙君动过手!他今日要是让他跑了,那可真的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那望仙峡上,必定有一处布置了很久时间的传送阵法。待他过去将那阵法毁了,将这兄妹二人尽数绞死在时空之中。
冷哼一声,闫峒立刻有了想法。只是今日,他真的是万事不顺。方才就让事实打了耳光,这下子,他让事实打了更狠的耳光。
堂堂一个仙君,堂堂一个合道修士,竟然在刚刚想要行动的时候,被莫名的力量定在半空中,连眼睫都不能抖动一下。
如同一盆冷水,一把重锤,一道天雷这些东西全部都聚集了起来一样,闫峒刹那间只觉得浑身坠入冰窟,浑身的血液都因为可能是慌张,可能是震惊,可能是害怕的一种情绪而凝固。
怎么回事?究竟是谁?他已经有很多很多年不曾体会到这种被人完全压制的感觉了,到底是什么人?伍鉴一个小小散修,竟然还有这样的帮手!究竟是……
原一仙君!
一个名字出现在了闫峒的脑海之中,不可能会有别人了!他现在好歹是一个仙君啊!即便是辛三长老,他也休想这么轻松的完胜他!能够有这份能耐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连他也有过千年未曾见过的原一仙君了!
方才因为已经开始怀疑易清和曲白的缘故,脑子稍微有些清醒了的闫峒,这下子,不仅是脑子,连心里都乱成了一锅粥!
不是……现在是一个什么状况?原一仙君在帮那个伍鉴!不是……那个散修,他是谁呀?他怎么会跟原一仙君扯上关系的?他……
闫峒脑中凌乱无比,浑然不知在望仙峡上站着的通隐身上,还偷偷藏着一个辛三长老。他不去赶紧抓住伍鉴,其实原本还可以拜托一下辛三长老的。或许都不用拜托,什么都没有听到的辛三长老,不准备这一趟毫无所获,本来就打算出手抓住这一对兄妹的。只不过,他跟闫峒遭遇了一样的情况——被人万分轻松的压制。
两个在灵宗都是前辈中的前辈,强者中的强者的仙君,在同一时间,被人轻松的压制住,整个人连动都不能动,更不要说是用什么自身的元气,用什么仙法了。
这种事情,说出去十个人有十个人都不信,可是它就是发生了!
辛三长老骇然失色,他猛然看向了不远处的闫峒,见他们都一样后,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