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这点女公子您大可放心。”叶飞飏笑了笑,神情中带着一股莫名的笃定之色:“肖相老奸巨猾这点毋庸置疑,可我叶飞飏也不是什么能轻易看透的主儿,女公子若是担心您下属的安危,大可将她们放在在下的身边,如此一来,肖相即便是察觉到了不对,也不会怀疑到在下的身上。”
“那是为何?”衣熠不解。
“因为肖相看重我。”叶飞飏很是自信:“自上次宫宴之后,肖相对待我的态度与之前可谓是天壤之别,别说怀疑,恐怕他现在最信任之人,也要非我莫属了。”
“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衣熠的嘴角带了一丝丝的嘲讽:“肖相也未免太过大意了吧?”
“呵!”叶飞飏被衣熠不屑的模样逗笑了:“肖相爷这也是爱才心切,如果不是因为真心跟随肖相的人越来越少,他也不会如此着急培养心腹,我也无法钻这个空子,说起来,还都是女公子的计策好。”
衣熠没有说话,只是还在想着之前的问题:“叶公子,若我将那些人交付你的手中秋,那你该如何向肖相解释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的身份呢?”
“这有何难?只说是在人贩子手里买的几个丫头罢了。”叶飞飏混不在意道。
“这可不行。”衣熠摇了摇头:“如果叶公子您这么做,恐怕不到第二天,这人就要身首异处了。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让她们自己考核上来,之后再由叶公子你来将她们收在自己的手下。”
玉瑶微微摇了摇头,她不懂姑娘在想什么,只是她相信姑娘的选择,既然姑娘已经决定重新启用卢老丈了,那么她就不能再对卢老丈疑神疑鬼的,自己只需要多看着点卢方旭,不让那个猜不透的卢方旭对姑娘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才好。
玉瑶这么下定决心后,便也不再多想此事了,小跑着追了上去,跟在衣熠的身后,上了由程耞驾驶的马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不大会儿六到了肖相的府邸——一座精致华美又磅礴大气的大宅院。
衣熠在玉瑶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那边程耞已经早早的去拍响了肖府朱门上的虎头铜环了。
“谁呀?”
门内,一个略带沙哑的苍老声音提声问道。随着老伯的问话,朱红的大门也被老者缓缓拉开,从门扉中间漏出一张布满沟渠的苍老面庞。
“这位老丈有礼,”程耞抱拳,微微躬着身,向那名老者笑着道:“我们是前来拜访肖相爷的,还请老丈代为通传。”
“哦,你们是来拜访我家大人的?”老丈恍然,又问道:“可有带拜帖前来?”
程耞愣了一下,随即反应道:“老丈不知,我家姑娘与您府上的叶公子有着不菲的交情,所以我们未曾带拜帖前来。不过老丈放心,我家姑娘也并非无名之人,您大可前去通传,肖相爷定不会责怪于你。”
老丈闻言,虽然还有些踟蹰,但神色中也不免带上了些许的迟疑。
正待程耞准备再次游说之时,一阵马蹄踏过青石路的“踢踏”之声由远及近的行来。
“驭——”
年轻的车夫轻拉缰绳,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衣熠的马车之后。
登时,从车厢内跳出一个年轻的童子,他上前瞧了瞧衣熠所乘坐的马车后,小跑着折返回去,对着后面那辆略大些的锦缎马车,不知说了些什么。
不过片刻,锦缎马车的车帘掀动,从车内缓缓步出一名美貌不输女子的男子来。
站在程耞面前还在犹豫这犹豫那的老者在看到这男子出现的一瞬,腿脚似乎徒然灵便了许多,不待与衣熠他们招呼一声,便扑向了阶梯之下的那名男子,恭敬的揖礼之后,才半躬着身,不知对他说了什么。
衣熠身边的玉瑶在男子步下马车之后,也凑到了衣熠的耳边,小声提醒道:“姑娘,那不是叶公子吗?”
衣熠微微点头,见叶公子向着自己走来,便也迎了上去,微微揖礼后笑道:“叶公子。”
叶飞飏也向衣熠回了一礼,在见到衣熠等人都站在紧闭的府门外时,便知道他们定是被这守门的老丈给拦下了,于是也笑道:“女公子。女公子可是有事来寻我的?”
衣熠但笑无语,如此,叶飞飏便知道了衣熠的来意,但他也不觉尴尬,只是侧过头,笑着同那位守门的老丈道:“这位女公子是我请来的,你且放她进去,若是相爷为此责难你,你大可将这件事推到我的身上。”
老丈闻言,忙恭敬的拱手道:“公子说笑了,这位女公子既然是叶公子您的客人,小老儿又怎会多加阻拦?”
叶飞飏微微点头,率先一步背手而去,衣熠也递给程耞一个眼神,令他倒马车上等候,自己则领着玉瑶和卢老丈跟在叶飞飏的身后,也走进了肖府的大门。
进了肖府,才知何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光是肖府的占地,就堪比小半的皇城了,其中雕梁玉栋、亭台楼阁目不暇接,假山流水、奇花异草更是随处可见,可谓是三步一景,五步一观。
可衣熠身为黎国公主,虽然黎国不如宁国这般国力强盛,但在财力上,却不输任何一个国家,甚至比许多国家都要强盛许多,所以在其他人眼里这些叫人叹服的景致在衣熠的眼里,也不过是稍为赏心悦目罢了。
叶飞飏走在前面,本来还想让衣熠看一看这相府的繁华,在她惊叹之时,自己再趁机好好介绍介绍肖相和相府,但走了这许久,也不见衣熠的神色有丝毫的变化,心中讶异之余,也莫名的有些意料之中之感。
衣熠不知道叶飞飏心里的这些变化,只是自顾自想着自己心里的那些事情,还在盘算之时,冷不防走在自己前面的叶飞飏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险些让衣熠直接一头撞上去。
“怎么?”衣熠被一旁的玉瑶拉了一把,这才避免了撞在叶飞飏身上的意外,在她略略平复了下呼吸之后,才有些不悦地问道。
“啊!是在下失礼了。”叶飞飏微微躬身,先向衣熠赔了个不是后,才继续道:“但事出有因,还望女公子海涵。”
“事出有因?”衣熠微微蹙眉。
“不错。”叶飞飏点了点头,道:“不过,在下将这件事告知女公子之前,女公子可否先行将您此来的目的告诉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