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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脱
婉转悠长的曲调。如女子幽幽的叙着情伤,乐随心生,怎不知那抚琴的女子此刻正对着箜篌默默流泪,到头来也只是一声轻叹,自己亦是乱心人,又怎有安抚旁人的忧愁呢!
有一种人看似多情,实则最无情,一如眼前频频替晏亭介绍着精致菜品的睿王,放在晏亭面前的几样皆是补血的,晏亭自然明白睿王的用心,她不明白的是睿王如何要对自己这般的上心,那个时候他不是总嫌她生得难看的么!
尚晨宫中的御厨绝对是天下极品,晏亭有这个认知,可是她却感觉食不知味,意兴阑珊的应对着睿王的殷勤,听着赵娥黛愈加悲伤的调子,到后来连虚应的心思都没了,竟直接开了口,“大王,臣从不吃血。”
睿王手上的动作一僵,嘴角的笑容慢慢凝滞。眯着眼看着晏亭颦眉的表情,慢慢折弯了手中镂花的银筷子。
那动作太过明显,晏亭怎可能忽略了呢,微微抬高了下巴,眼神清澈的看着睿王,心中倒是想过的,睿王此刻断不会取了她的性命,因为她用以取代苍双鹤的谋臣,顶多是再发一次火,那样更好,也不必萱草雅同睿王研究‘怎么睡舒服’这种尴尬的事情了,她直接就可以回府养着了,且还可以在太平之时一连请上几天的病假,实在是个美好的未来。
睿王看着晏亭眼底的不惧,半晌竟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低头扫过被自己捏弯的银筷子,淡声道:“倒也怨不得爱卿吃不下东西,这曲子听得连寡人也要恼火。”
晏亭眼睛倏地瞪大,看着睿王原本捏在手中的银筷子突然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扫过了赵娥黛的额头,萱草雅尖声叫道:“完了,那么美,这下子破相了!”
晏亭追着那一闪而过的银光看向了赵娥黛,也就在萱草雅尖叫过后,乐音戛然而止,赵娥黛只是那么定定的坐在原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她甚至连身形都没挪动分毫。
晏亭回头看了一眼睿王,伸手捏着杯子,并不起身去关怀赵娥黛的伤口,赵娥黛这个时候的屈辱多半因她而起,她若是在巴巴的去了,反倒要让那个傲然的公主愈加的悲愤,莫不如就这样坐着。
睿王扔完了银筷子之后,反倒若无其事的对着晏亭笑了起来,“这下安静了,爱卿,我们继续。”
晏亭轻声道:“臣一向少食,今日有大王赐宴,臣甚觉荣宠,已比平日多吃了许多,怕再吃下去,恐将出丑。”
睿王的口气竟听不出方才的怒气了,带着份怜惜道:“爱卿这面色便是少食饥饿所致,日后有寡人在,爱卿会慢慢的改过来的,一次较之一次多吃那么一点点,时日久了习惯了便好了。多吃些身子也不必这般的瘦,不必脱|光了也知道摸着定要硌手。”
萱草雅含在口中的清酒尽数喷了出来,好在一边张效做了防备,散开手中的巾子遮在了萱草雅面前,挡回了飞散开来的酒渍。
相较于萱草雅的剧烈反应,晏亭看上去倒是镇定了许多,不过究竟是怎样的计较,也只有晏亭自己心中分明着。
睿王先前那些话已然显出了某些异动的苗头,晏亭心头惶惶然,不想这最后一句差点让她跳起来,好在自小练就应变之姿才没有出了太多的纰漏,稳了情绪之后,心头暗道:若是被你摸,倒是不如饿死来得痛快!
不过晏亭心中分明着,她这番心思若是被睿王知道了,即便不会取她性命,也断不会让她舒服了便是,不屑只能在心底深处,面上要笑容可掬,还要让睿王以为她感激涕零,较之当初巴结着盛康那些弄臣更夸张的谄媚,嬉笑道:“大王荣宠,臣不胜感激,今后为大王效命,即便赴汤蹈火,亦是在所不惜。”
睿王捏着金樽轻笑道:“赴汤蹈火自有旁人去,爱卿倒是不必涉足那般危险之所,只要爱卿心中有寡人的存在便好。”
赵娥黛额头上的伤痕有血慢慢的渗出,火燎燎的痛着。可她却没有伸手去抚那伤口,微微垂着头,血迹很快便流到她精心描绘的黛眉上,可是那些痛都没有听见睿王对晏亭说得那番话令她觉得锥心,眼上的湿润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睿王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晏亭并非当真少根筋,视线扫过那头一直静默着的赵娥黛,倒是有些可怜了那个恁般出色的女子了,心头暗叹,面上却挂着糊涂的笑,继续她的谄媚道:“大王早已在臣心中,臣对大王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大王天威浩大,待到再过些时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苍生心中都将有大王的存在。”
若是真昏君听了晏亭这话,或许会要大大的赏她,可睿王不会,他听了晏亭这番说辞非但不会大大的赏赐,反倒郁结上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阴沉道:“晏爱卿对寡人如此有‘心’。寡人甚是欣慰。
晏亭怎会看不出睿王的怒意,只是视而不见的转过头去,好像才发现赵娥黛出血了一般惊诧道:“大王,王后伤了,已经出血了,若是落下疤痕,实在可惜了。”
睿王看着晏亭夸张的表情竟然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声调平缓道:“只要寡人不嫌她落了疤痕,又有谁敢嫌她,而且爱卿也伤在额头,王后也被寡人伤了同一处。爱卿不觉的这实在有趣么?”
心底暗咒疯子,那头赵娥黛终究有了反应,慢慢的站起身子缓步移到了睿王身前,目光中透着深刻的痛楚,轻缓的问道:“大王,墙上的女子是谁呢?”
睿王冷淡了瞥了赵娥黛一眼,玉白的肌肤上流淌出的血色看上去触目惊心,沉声吩咐道:“王后今日状态不稳,送她回朝华殿,好生养着,不好透彻了别让她出门。”
这是明晃晃的软禁,在场没人不懂睿王这话中的意思,张效叹息着上前,毕竟是新后,他对其态度还是恁般的恭敬的,和声道:“王后,请。”
赵娥黛却不理会张效,只是接着开口道:“若是有可能,本宫这个王后是不是陛下也会让旁的人当?”
睿王眼底含着一抹颇具深意的笑,看得赵娥黛不觉瑟缩着,而睿王沉默了片刻之后竟真的回答了赵娥黛的问题,那话虽是对赵娥黛说的,视线却还是绕在晏亭脸上,好像陈述着一件旧事一般的平缓道:“既然王后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寡人倒也不介意被你知道的,那女子是父王一生之中最爱的女人,虽然她最后因为旁的原因离开了父王,可父王却从未忘记过她,父王死前最后念着的名字便是她,寡人在很小的时候便常常听父王念叨着她,寡人还记得父王说过的,若是她生了儿子便予寡人做臣,若是生了女儿……”
睿王说到这里竟然顿住了声音,定定的看着晏亭,晏亭却并不抬头看他,装作不知情的端量着面前的玉碗。
已经嫁给了睿王,盈姬的事情赵娥黛怎可能不知。如今听见睿王亲口说出来,只是在她滴血的心头上再补上一刀罢了,她非但要承着睿王给她的伤害,自己还要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吧,一字一顿的补充了睿王未完的话,道:“若是生了女儿,便给大王做夫人。”
对于赵娥黛今日频频现出‘偏执’,睿王原是不悦的,不过听见赵娥黛接了他这话,睿王却勾了唇,非但不曾生气,反倒微微扬高了声调的说了起来:“你这话原是有偏差的,若是当初生得是个女儿,父王又怎肯屈了她呢,那女子也只是能寡人的王后,不作他想。”
赵娥黛咬着唇点头,在嘴角绽开笑容的一瞬,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又哭又笑道:“本宫明白了,本宫也不过是捡了个漏,若上大夫是个女子,本宫是万万不可能成为陛下的王后的。”
睿王攒起了眉头板着脸吩咐了张效道:“还不送王后下去!”
张效见睿王当真生气了,倒也不敢迟疑,这次直接身上拉上了赵娥黛的手臂,连哄带拉的把赵娥黛带了下去。
晏亭看着赵娥黛的背影,心头倒是莫名的酸涩了,红颜若此,委实有些可叹。
睿王看着晏亭脸上的表情,勾唇道:“晏爱卿实在是个多情的人,如此盯着寡人的王后,令寡人心头甚不是滋味,倒是猜想着,晏爱卿可是对寡人的王后有些别样的心思了!”
敢对大王的女人藏了心思,又不是不要脑袋了,晏亭十分‘惶恐’的起身,跪伏于地,谨慎道:“大王明鉴,臣家中****美妾尚无法全然应对,又怎敢对王后存在不切实际的心思呢!”
睿王看着晏亭的惶恐,朗笑了起来,大声道:“寡人心胸宽广,倒是不介意爱卿喜欢寡人的王后,表示寡人艳福不浅,如此爱卿对入宫想必也更有些兴趣了!”
晏亭微微抬起身子,扯着袖子轻拭额头,心头慨叹:如此大王,极品!
赵娥黛被带走之后,晏亭也吃完了,这别致的午膳才算被她挨过去了,太阳在头顶上,离着落山还老远,晏亭曾说了几次晏府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可皆被睿王一一搪了回去,又不出门,只是把晏亭留在昭阳殿,萱草雅是个好奇的性子,睿王倒也开怀她坐不住,随便应了她要去瞧瞧的要求便放她离开了。
看着萱草雅离去的背影,晏亭心头浮起了欢喜,先前她说晏忠和曾胜乙正侯在外头等着,总不好饿坏了他们,托萱草雅偷偷给曾胜乙和晏忠托个信,告诉他们暂时回去吧。
这话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可晏亭知道曾胜乙明白她话外的意思,晏痕总算看着睿王长大,且晏痕那话也说得明白,并不期待她嫁给睿王,如今睿王留她在宫中,晏痕怎么也会想个办法的——此非病急乱投医,只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罢了。
其后睿王又说昭阳殿是尚晨宫中最宁静的地方,侯在一旁的年轻内侍随即也撤了,只留晏亭跪坐于旁,和他一起研究大央连带着虞国和南褚各地快马递来的消息。
私下里,睿王喜怒无常的,且任性而为,可对着公事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样貌,全神贯注,有一份别样的风采,如此倒是让晏亭也跟着放松了。
晏亭静下心思之后,投入的比睿王还专注,睿王换着帛书的时候,间或看上几眼坐在一边的晏亭,嘴角勾起了笑意,他只说喜欢晏亭,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睿王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一如眼前她坐在身边,令他审了一下午帛书亦不觉得累,反倒有些开怀她就安静的坐在一边——睿王知道,若是他寻了旁的借口,怕晏亭又觉得难受,怎么玩也不能尽兴,不如就这样静静的相处,只要晏亭不开口要求回府便好。
第一次听说卿玦与晏亭的亲密的时候,睿王曾嗤之以鼻,当着许多人的面前说过那样的话——卿玦非但长得尤胜女子,性子更比女人还要媚三分,即便是男子也有招架不住他这样的人!
如今再想当初的事情,反倒有些嫉妒卿玦了。
是夜,又是异常丰盛的晚膳,不同的是晏亭面前已经没有任何中午她说过的厌烦的东西,多了几样晏亭平日里甚喜欢吃的东西,这倒是令晏亭惊奇,没等出声的时候,消失了一下午的萱草雅已经笑嘻嘻的说了起来:“张总侍果真好能力,我就说了一遍,他竟全记住了。”
晏亭面上浮现恍然状,睿王却迎着萱草雅那话而去,净说些稀罕的东西,萱草雅不甚明了,晏亭却懂他这是在说着她的喜好,可晏亭不但没因为睿王的体贴而动容,反倒在心底愈发的涌现了不安,到最后较之中午吃下的还要少了。
撂了筷子之后,晏亭便感觉后悔,因为晚膳已经用过了,代表着再过不多时便要睡了,又想到先前睿王和萱草雅打赌,脑子中总绕着混乱,越想越担心。
萱草雅的表现却是不同晏亭的,天色越晚,她脸上的兴奋愈加的明显。
待到睿王去沐浴的时候,偌大的昭阳殿内寝里只剩下晏亭和萱草雅之后,晏亭板着脸出声道:“你这家伙不想出去,又藏了满脑子情|色,那你便拉着睿王私下里寻个机会赌就好了,为何偏偏要拉上本大夫?”
萱草雅不甚在意的耸肩小声道:“放心便是,不说你家中的妻子和儿子足以迷惑世人,即便他当真知道你是女子了,本女侠也有办法让他不能对你怎么样便是了。”
这终归不是个安全的问题,即便她二人声音很小,可还是担心隔墙有耳,晏亭不再与萱草雅在王宫中纠缠这样的事情,眼睛轻转了之后,调侃着萱草雅道:“本大夫原来只当你喜欢本大夫是偶然间说说罢了,如今倒是信了你这话个完全,没想到你竟如此喜欢本大夫,连本大夫平日里的喜好都打探的如此清楚,令本大夫恁般窝心,遂下决心,成全你的一片真情,迎你当三夫人。”
看着晏亭近在咫尺的笑,萱草雅伸手推开了晏亭,冷哼道:“想得倒是美,本女侠连曾胜乙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呢,先前张效询本女侠的时候,本女侠想到师兄曾说过的几个菜名便报上去了,却是不曾想那些都是你喜欢的。”
提到苍双鹤,晏亭眼睛闪了闪,收了嘴角的笑。
方才推开晏亭的萱草雅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倒也收了戏谑,上前了两步,伸手揽住晏亭的腰身,面对面看着晏亭,小声道:“你真的喜欢了对不对?”
不待晏亭给出回答,身后响起了张效拔尖的轻咳声,晏亭与萱草雅双双注目,却没有想到过要分开亲昵的靠在一起的举动,视线所及是睿王阴沉着的脸。
张效站在睿王身后,一直给晏亭和萱草雅打着眼色,萱草雅反应也快,随即收回了搭在晏亭腰间的手臂,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看着现在的睿王,喃喃道:“好,很好,只要轻轻一拉,全都解决了!”
萱草雅的声音很轻,可与她几乎能算靠在一起的晏亭却听了个分明,眼睛抽搐着,萱草雅那话是不错的,此刻的睿王的装扮实在太过轻松,墨黑的发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丝白滚黑边的广袖长袍,不知为何,去了华服冠冕的睿王看上去竟和卿玦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他不说话的时候,甚至透着几分女子的阴柔美感。
经过萱草雅那番话,本来就乱着的心情愈加的乱了,特别是睿王看见她和萱草雅分开之后,信步上前,衣摆随着他的步伐涌动之时,晏亭清楚的看见了隐遁在里面的腿——没穿里裤!
鼻翼间有特别的龙涎香,脑子里一时还没寻到得体的应对之策,晏亭有些不知所措,萱草雅看了晏亭的表情,就在睿王距离晏亭两步远的时候突然从晏亭身后转到了晏亭面前,站在了晏亭和睿王之间,仰起脸看着睿王,嬉笑道:“大王夜里看上去愈加的俊逸了,民女好生恋慕……”
睿王的视线一直绕在晏亭脸上,他希望她能抬头好生看看现在的他!
睿王也不知自己怎的了,沐浴过后竟如此穿着着,随意披散着了自己的发——很久之前他曾有过一个舞姬,见过一次卿玦,那个时候也不知是那舞姬有心还是无意,曾说过他这样穿着,与卿玦竟有几分相似的。
后来那个舞姬没有留下,在睿王的生命中来来去去了许多女人,那个太微不足道,不过他还是记住了那个女子,她失宠却是他生命中最快的那个,似乎只幸了两次便送人了,只因为那个舞姬不懂说话——他最讨厌的便是有人拿自己与卿玦作比。
那之后再也没这样装扮过自己,可今夜却是特别的,睿王明白自己非但刻意的穿着,甚至也不再恁般的排斥了卿玦的样貌。
从头到尾没看萱草雅,只是感觉到她闪进了他的眼尾的余光中,不甚在意的伸手扫开萱草雅,直接站在了晏亭面前,语调很轻,甚至透着分温柔道:“为何不抬头看看寡人呢?”
晏亭垂着眼,看着睿王离自己越来越近,自然也看见了睿王胸前敞开的衣襟中裸|裎着大片洁白的肌肤,衬着昭阳殿内柔和的灯光,愈显出比世上最美的玉石还莹润的光泽。
晏亭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小心的应对着睿王道:“臣这张脸在夜里愈发的无法见人,怕惊了天颜。”
睿王轻柔和的笑了起来:“爱卿还在为寡人先前的无心之言生气?”
晏亭躬身道:“臣怎敢,大王说得本是事实,臣是生得不好。”
睿王竟笑出了声音,声调柔和道,“像个女儿家。”
那样的低喃竟令晏亭生出一种卿玦就站在的身侧的错觉,脑子里的迷惑更深,实在猜不透睿王是在干什么,脑子上还缠着白布,再在的提醒着睿王白天是个怎样的人,到了夜里就这样了,差别也实在太大了!
阴业先生告诉过她的,如果一个人的行为有了区别于常的举动,那定是他再打着什么样的盘算,而睿王不管是打扮还是态度上都与白天相比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目的性就格外的突出了,且最后这句像个女儿家更是听得晏亭毛骨悚然,她实在害怕睿王接下来会对她说——寡人已经脱了,你也脱了吧!
就在晏亭思绪游移之时,睿王的手竟向晏亭慢慢的探了过来,惊得晏亭就要向后跳,却不想睿王的动作比她还快,在她跳开之前伸出令一手搭在了她的肩膀,确定她不会闪开之后,先前那只手如愿的抚上了晏亭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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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家里忙,累的实在睁不开眼睛,居然能把城池写成公园,便不再坚持了——若要坚持,写出的东西也是糊弄了!
今天6点半开机,中间只吃饭盒上WC离开了一会儿,可还是到这么晚才码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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