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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蕉窗,弓影崩斜,李紫琮借着房中的烛光看完刚刚到手的那份情报的时候,激动得拍案而起,曾经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高文丰的2000多大理精锐折戟桃花沟。
高文丰的死无疑为段氏掌权添了浓重的一笔,吴永麟这把被借来的刀若能在高泰远那些人身上再深入几寸,支持段氏的背后力量绝对不会介意推波助澜一把。
长刀凛凛,黑风朔朔,驿站的矮墙边上躬身行过来几个黑衣劲装,兵刃在手的猥琐之辈,驿卒在无边的黑暗来临之后早已困顿不堪,门口的驿卒从门缝中看见院子里的人相继吹灯睡去之后,他点起旁边挂在门口灯笼里的长明灯,借着微弱的光亮,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也蹲在那里打起呼噜起来。
黑衣人来的很快,睡梦中的驿卒无声无息的就被人拖走了,一个黑衣人用刀背在门缝中往上一挑,方便门大开的驿站很快迎来了这些不速之客。
就在黑衣人准备用同样的方法再次挑开庭院中另外一根门闩的时候,一把快剑直接没入了他的胸口,‘轰’一声响,黑衣人来不及躲开,刚刚那扇门和他的身体同时飞了起来,中剑的黑衣人更加活不成了。
缺了门板的屋里面走出一位仙阙飘飘的女子,此时庭院中伸手不见五指,一时间那些黑衣人根本弄不清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仗着自己人多,这些人从不同的地方扑了上去。
剑若游龙,急转至女子的周身,泛着寒光的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又一个最先攻上来的黑衣人脖子被剑芒割破之后带出的鲜血直接撒向了旁边几个黑衣人的身上,几招之下,剩下那些黑衣人的气势锐减。
院落中玎珰的打斗声还是惊醒了那些熟睡的院子的主人,只是这些人浑身酸软,四肢无力,有心帮忙,无力支援。
‘呼’的一声过后,几个胆大的黑衣人点燃了手中的火把,此时借着亮光往前一看,这才看清了对方的真正面目,一位青衣女子提着一把带血的快剑游刃有余的招架着从四个方向围攻她的四位黑衣人。
青衣女子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在四人同时向中心出招的时候,弹腰而起,一记‘美人醉击’向最远的一人枭首而去,那人根本是一个浑水摸鱼之辈,身手比其他三人要弱上一大截,看着那刺向自己,可能会让自己血溅五步的飞身一剑,他来不及和另外三人将刀网收拢,便转身逃开了。
刚刚推门的那人本来是这刀阵其中的一员,只是突然之间被青衣女子一剑刺死之后,不得不找这陪他们练过几招的人来顶替,没料到四人组成的刀阵在亮光乍现的那一刻便被青衣女子看出了此人是此阵的破绽。
杜文君的修为与剑法比这些黑衣人要高上一大截,感受这些人对招中的吐纳之气,便已经有了五分的把握,再试探性的刺出这一剑之后,刀阵的缺口变成了其他三人为之喟叹的怒骂与呵斥。
也许没料到杜文君刚刚那一刺是虚晃一剑,匹练横扫,骂的最凶的一位黑衣人当胸挨了一剑,杜文君在他的脚上一扫,带着罡风的左掌挥向了那人的面门,头盖骨被拍碎的声音响起之后,另外本来还想抢攻上来的两人看见对方如此刚猛,立马退了下去。
“放下你的剑,要不然我杀了她。”攻入院子里的其他黑衣人似乎都已得手,看着那些人手中带血的暗刃,杜文君目光如电的盯着那些黑衣人,胸壑中荡起浓浓的杀意,本来她还觉得段素贞或许还能有一战的能力,看着几乎瘫软在地的段素贞和李紫琮,她才知道这些黑衣人在进入这些房间之前,居然用了迷烟。
杜文君这些年长时间浸淫在各种药物之中,对某些有刺激性的药物已经产生了抗药性,黑衣人吐入她房间里的迷烟如石牛入海,对她没有丝毫效用。
“很多年前,一头狮子落入了猎人插满竹签的圈套里面,浑身血流不止,就在狮子奄奄一息的时候,匆匆赶来站在陷阱边缘的猎人对狮子说:‘要不你跳出来吧,这样我一叉子杀了你,让你痛快的死去。’
可是那个沾沾自喜的猎人却犯了此生最大的错误,他居然站到了离陷阱只有一寸的边缘之处......”
“然后呢?”一个黑衣人居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蠢货。”
长刀抵在段素贞脖子上咒骂的那人分神的那一刹那,杜文君魅影鬼魅般倏然而至,劲力在刀身上一点,‘咔嚓’一声,那把刀断成了数截。
“快撤。”刚刚骂蠢货的那人似乎是这伙人的小头目,吃了瘪的他深自己知这些人完全不是此女子的对手,更何况唯一的人质还被对方救走,呼哨一声后,院子里的黑衣人瞬时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了瘫软在地的段素贞和李紫琮。
杜文君唯恐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并没有对逃跑的黑衣人进行追击,对段素贞和李紫琮当面泼了一瓢冷水之后,守护在一旁,等两人渐渐恢复过来。
剩下的黑衣人分成几股逃向了密林之中,直到发觉对方没有跟上来之后,这才在密林深处再次合围在一处,那里同样一身黑衣打扮的几人早已等待在那里了。
带头的一位老者五十多上下,面容清瘦,须发鹤白,不动如山的矗立在高处,精气神却出奇的好,灼灼如华的眼神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杀气,那种不怒自威的态势让周围的数人噤若寒蝉。
“看来你们还是失败了。”老者手中的剑鞘一抖,匹练寒光乍现,出手如电,剑锋再次倏然的落回剑鞘之后,刚刚逃回来的数人中的小头目左手上的四指齐断,常说十指连心,那人忍受着咬舌之痛,硬是忍着没喊出来,只是额头早已冷汗如豆,能在老者手中留下一条小命,或许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了。
“其实这不是你们的错。”老者顿了顿,又道:“总得有人去帮我试试故人现在的功夫,这样我们才能有十足的把握胜出。”
“这是属下的荣幸。”被斩断四指的那人说话的时候,牙齿咯咯咯的响个不停,让旁边的数人忍不住一阵牙酸。
“好生回总舵休息去吧,今日功过相抵。”老者一挥手,从人群中窜出来两人,架着那人匆匆离去。
“远忠,杀你父亲凶手的传人估计这几日也快回来了,你可有胆量与他一战?”老者对旁边一位二十岁左右,国字脸的青年问道。
“父仇不共戴天,远忠只求能手刃仇人,望师傅成全。”
“好,好,好。”老者对斗志风发的这些晚辈颇为满意,胡远忠这些年一直跟着他,尽得他真传,听说那人只会装神弄鬼,和周侗相去甚远,这一战,定然会不辱师命的。
对于杜清源把吴永麟劫走之后取其性命,他只当是个笑话来听听。